男人闊步從院子裡奔出,直到看清門口的三個人毫髮無傷,終於鬆了口氣。
他大腳踩在男人的後腰上,二話不說將人捆了起來。
「你們,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男人倉皇絕望地大喊,不敢相信只是短短數分鐘的時間,自家兄弟已經都躺倒伏誅。
「把槍收了。」賀文山對林湘南說。
林湘南如同鏽住的腦子終於重新轉了起來,她是想說些什麼的,但最先開口的竟然是塵塵。
「娘,你沒事吧?」小孩仰臉望著她,「你的臉好白。」
郭玉玲這才發現林湘南臉上一點兒血色都沒有,忙扶住她的手,「怎麼了?是不是奔波一晚上太累了?」
林湘南搖了搖頭,又抿了抿嘴,才吐出兩個字,「沒事。」
剛剛那一瞬間,她仿佛回到了上輩子,看著塵塵,她仿佛看到了上輩子的賀文山。
那一瞬間,他也是那樣的堅定、冷靜。
而不同的是,賀文山要了她的命,塵塵救了她的命。
男人也抬頭看了過來,「嚇到了?」
「沒有。」
賀文山深深看了林湘南一眼,不知怎麼想的,他突然抽出軍刺提著朝林湘南走了過來。
林湘南下意識退了兩步,警惕地望著賀文山,「你要幹嘛?」
男人在她面前站住,軍刺提起來對準的不是林湘南,反而是他自己。
刀刃在他指尖上抹過,鮮血立刻流了出來。
林湘南心裡愈發不舒服,心口的跳動很快,似乎隨時都可能跳出胸膛。
「你到底要幹嘛?」
嫣紅的手指突然按上了她的眉心,一觸即分,留下一抹紅色。
然後……
「團長,現在怎麼辦?」
司機於衛國拽著一串捆在一起的男人從院子裡出來。
男人回頭若無其事地朝他走過去,那隻被他割破的手指無所謂地和大拇指放在一起搓了搓。
林湘南:「……」
這是幹嘛?
「這是定魂。」郭玉玲低聲說,「這還是我們在別處的時候聽說的,說容易受驚的人魂輕,如果能找惡人的血抹在眉心就會起到壓驚的效果。」
林湘南再次感到無語。
「您要不要聽聽您在說什麼?」
不是她不信,但這是這個時候能明目張胆說的話嗎?
郭玉玲無奈地笑了笑,「走吧,咱們過去看看有什麼能幫上忙的。」
院子裡被捆起來的兇手共有五人,看相貌似乎是兄弟。
幾人衣著破爛,身上也都髒兮兮的,看起來就像是老實巴交的鄉下人。
這時,被那一槍驚動,跑來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幾個兇手當中有人叫了起來,「你們,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憑什麼抓我們?我們老老實實在家……」
他的話還沒說完,門口就有人跟著說了起來。
「你們抓錯人了吧?我們全城,就數著他們兄弟老實了,怎麼可能當街搶劫傷人呢?」
林湘南皺了皺眉,如果讓這幾個人忽悠得圍觀的人都為他們說話,這可不是件好事。
「郭主席,您也進去幫忙找錢,最好快點兒找到,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