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是……」阿喜現在有些相信了。
林湘南看起來溫和,但也只是看起來而已,並不意味著她這個人多好打交道。
「我的確還是為了我女兒來的。」阿喜坦言。
郭玉玲雖早有預料,此時還是皺起了眉。
可是,阿喜藥廠太太的身份,讓她不能輕易得罪。
她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駐地里的戰士們考慮。
可是,這也不意味著她贊同阿喜的做法。
「阿喜,你說過的……」郭玉玲提醒阿喜。
「你們做事也太不厚道了,婚前不來人,婚後不來人,冷不丁告訴我們,這個女婿身上戴罪,你讓我們怎麼辦?我們總得為女兒考慮吧?」
「你……你這是什麼話?」賀修業急了,一張臉憋得通紅,氣悶地瞪著阿喜,「都說了,賀家的事跟她沒關係!你老找她幹什麼?」
「所以,婚前不搞清楚女婿秉性,怪我咯?」林湘南輕飄飄地說。
阿喜啞然。
如今事情發展成這樣,賀澤宇那混帳也不至跟潘薇薇說了什麼,潘薇薇在家不是要喝藥,就是要上吊,死活逼著他們想辦法保全賀澤宇,阿喜是實在被鬧得沒了主意。
賀修業氣哼哼地瞪著阿喜,像一隻隨時準備撲上來的大狗狗。
塵塵卻出乎意料地淡定,坐在林湘南身邊不時為大家蓄水添茶,小小的身子坐得板板正正。
「欲加之罪,何患無詞,但你把問題推脫得再多,對我而言也無所謂。反正被禍害的不是我的女兒,禍害別人的也不是我的兒子。」
「你……」
阿喜險些氣死。
「你這說的,還是人話嗎?」
「你是聽不懂嗎?」
郭玉玲:「……」
眼見阿喜悲氣得急赤白臉,她連忙打圓場。
「我說你就是自找的,明知她是這麼個人,還非要上趕著找罵。但你琢磨琢磨,湘南的話哪句沒道理?事到如今,你不如說說你想怎麼辦?好好請人家幫一幫忙。」
阿喜這才反應過來林湘南的意思,再看面前這看似溫和,實則冰冷如玉的姑娘,更是鬱悶。
她實在沒想到自己這回的事辦得這麼不順利,但眼下為了女兒,她也只能忍下這一時之氣。
「難道就非得把賀澤宇帶走嗎?」
本來已經又拿起花枝的林湘南忍不住看了她一眼,那一眼讓阿喜怎麼形容呢?
她只覺得自己像個白痴一般。
但林湘南說:「小四,你要願意的話,把當初的事跟她說一說吧。」
她連自己親口說一說都不願。
賀修業自然是願意的,忍著鬱悶,一五一十把當初的事情說了一遍,自己的推波助瀾也沒落下,只是說到那裡時難掩慚愧。
「犯了法,走了公安程序,如果你們願意他繼續做你家的女婿,自去想辦法為他脫罪就是了。」
「……」這一刻,阿喜真覺得自己是個白痴神經病了。
能對照顧了自己多年的大嫂都能下這樣的手,誰知道經年以後,會不會對他們家的人動手?
簡直是現實版的農夫與蛇。
阿喜這樣想著,打了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