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夜風吹過,潘薇薇久久無言。
事實上,這不是她今天來的目的。
她今天來這一趟,其實是為了求賀文山和林湘南高抬貴手。
賀澤宇說了,只要她表現得堅決一些,賀文山就不會讓人把他帶走了。
「我,我不想離婚。」
潘薇薇說。
她期盼地望著賀文山,「能不能,能不能別……」
「不能。」賀文山說。
他沒有任何要緩和的餘地。
聲音冰冷,居高臨下。
「你既選擇了,又何必求我?跟著他去就是了。」
「可是……」潘薇薇終於急了。
事實上,這是她第一次與賀家人相見,心理上本就是怕的,面對賀文山更是害怕。
「再怎麼說,澤宇也是你親弟弟啊,你怎麼能親手把他推入火坑?」
潘薇薇眼淚簌簌而落,好不可憐。
林湘南別開了眼,不再細看,賀文山的聲音卻無孔不入。
「不是我讓他做那些事的,還是那句話,你想離婚,就告訴我,不想離婚,現在就可以走了。」
「現在?」潘薇薇不可置信。
「你選擇這個時間過來,就該想到這樣的結果。」
林湘南忍不住又轉回了頭,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又來了。
或者說,這才是上輩子的賀文山。
她還記得他經常對塵塵說的一句話是:你既然選擇了這樣去做,就要承擔這樣做的後果。
潘薇薇猶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賀文山說的這是人話嗎?
賀文山卻已經打算回去了,他留下一句「慢走不送」就看向林湘南,「我送你回去。」
「不用。」林湘南說。
兩人轉身要走,潘薇薇大急。
她今天走了一路粒米未進,早就累壞了,何況她自小家境不錯,沒受過什麼苦,此時再被拒絕,更覺得崩潰。
「喂!」她忍不住朝兩人喊道,「你們怎麼這樣啊?」
林湘南腳步頓了頓,賀文山卻依舊從容向前。
無奈,林湘南只好說:「你既然打算跟著賀澤宇,如今這些不過灑灑水而已,既是你自己選擇的,又何必抱怨?」
這麼說著,她的心裡也跟著微微一動。
曾經種種又何嘗不是她自己選擇的?
她……又在怨恨什麼呢?
潘薇薇見終於有人願意跟她說話,連忙說:「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你還是他親大嫂呢?就不能大度一些嗎?幹嘛非要跟他過不去呢?」
林湘南聽見這話忍不住抬了抬手,感覺掌心有些痒痒的。
難道,這也算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嗎?
可最終,她只是說了兩個字,「不能。」
「你……」
「還有,你誤會了,」林湘南說:「事情是賀文山做的,跟我可沒什麼關係。」
當初,她也只是要求賀澤宇寫了認罪自白書,用來脅迫賀文山離婚而已。
並沒有直接拿著證據去控告賀澤宇。
「還有,你願意扶貧,我可不願意做宰相。」
「什麼扶貧?什麼宰相?」潘薇薇不明白,「我就是想讓你們不要再跟賀澤宇計較了,我才和他結了婚,他如果有罪,你們讓我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