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文山被兒子弄的沒脾氣,但也無話可說。
一直以來,他的確做得很不好。
「所以你不打算和我娘離婚了?」
「睡覺去吧你。」
賀文山提起兒子,重新塞回窗戶里。
轉身離開,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其實從一開始,他就應該果斷秉公對待這件事,而不是將其定義為家事。
即便是家事,可謀人性命的家事,便不再只是家事了。
他一味想要的家和萬事興,卻是建立在委屈犧牲林湘南的基礎上。
至於離婚……
賀文山是真沒想過。
林湘南一個女人拖著一個孩子,想要立足太難了。
便是沒有塵塵這個拖油瓶,女人二嫁依舊讓人唏噓,從和林湘南結婚的那一刻起,賀文山就沒想過,和林湘南分開。
滄海桑田,如今卻不是他想不想的問題。
林湘南沒有理會賀文山,他走了,他回了,於她而言沒有任何分別。
第二個魚塘比第一個挖的要快許多,不過十多天,就已經挖到第一個魚塘的規模。
林湘南砍了一根竹子,將其埋在了兩個魚塘的中間。
漸漸的,一號魚塘開始往二號魚塘里流水。
林湘南開始每天蹲在水邊觀察一號魚塘的魚,有快要產卵的,便將其用網兜舀起,放到二號魚塘里。
轉眼,馮雅致的雙胞胎已經滿月了。
自從那天之後,馮雅致再沒讓林湘南給送過飯菜,但林湘南去看過幾次,馮雅致的屋子裡明顯乾淨整齊了許多。
雙胞胎沒有辦滿月禮,但林湘南還是買了些雞蛋送過去。
不過,剛到馮雅致家,沈相思就跟了過去。
「我剛從郵局過來,追了你一路都沒有追上。」沈相思從兜里掏出一封信,「呶,這是你的信,我幫你帶回來了。」
林湘南接過來一看,是老家寄過來的。
她迫不及待地打開,但拆開之後才發現,裡面是一張信紙和一個折起的信封。
目光掃過信封上的名字,林湘南立刻重新把信封塞了回去。
沈相思有些奇怪,但也沒說什麼。
幾人又看了會兒孩子,紛紛散去,林湘南直接回了小院。
塵塵正想方設法地把凌雲往吊床上抱,現在凌雲大了,站起來幾乎比塵塵還高,哪裡是他能抱得上去的。
一人一狗幾次摔翻在地,逗得林湘南只想笑。
她沒理會孩子和狗,捏著信進了屋。
來信是大哥林康年寫的,詳細寫了父親的恢復情況,其實還和林湘南來時差不多,大約這封信在自己剛剛離開後沒多久就寄出來了。
而套在信封里的另一封信,則來自一個林湘南從未想過的地方,申市,寄信人正是這次回老家後,宋曉麗與林湘南提起過的顧西樓。
實話講,最初的最初,林湘南只是把幾條魚分給了顧西樓。
她並沒想要什麼回報,顧西樓卻又是幫她背孩子,又是幫她抬糧食。
如今大半年不見,也不知他們怎麼樣了。
林湘南迫不及待地打開信封,除了信紙,裡面還掉出幾張大團結和幾塊零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