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琪琪想去說,便說唄,嘴長在她身上,你生氣做什麼?是她的名聲臭了?惡名昭昭?」
男人的下頜線緊緊繃起,目光灼灼,「她還是個姑娘家!她還沒結婚!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嗎?」
「所以她不懂事我就要懂事,委屈我自己,讓你們開心?事是她做的,沒人逼她,結果已經造成,她活該痛苦!」
「你就是故意的!」
「對,沒錯!」
她就是故意的。
賀文山的糾纏,賀琪琪的胡攪蠻纏,還有賀澤宇動不動跳出來膈應她一下,如果她不這麼做,不逼著他做個了斷,她什麼時候能離婚?
難道要真的等滿一年嗎?
「你讓我們怎麼辦?」
賀文山忽地大吼。
賀琪琪的名聲徹底爛了,他要去維護?說那些都是假的?
林湘南怎麼辦?
可是,不維護,賀琪琪要怎麼辦?
林湘南意外他竟然在猶豫這個,他什麼時候在他親人和她之間選擇過她?
她哂笑一聲,「我們,不就是要離婚的嗎?」
「你……」
賀文山不明白林湘南為什麼能把分開說得這麼輕描淡寫,也不懂她的痛恨、厭惡和恐懼從何而來。
他想問,身後卻響起腳步聲,是孩子帶著狗跑了回來。
他只得壓下滿腔痛苦,轉頭間卻看到林湘南怔怔地看著他,眼光渙散。
林湘南想起了曾經的自己,好像也是這樣的痛苦,渴望能從他那裡分得片刻關注,家裡的大事小情能得他一絲回應。
可是,久等不至,他們甚至把她的付出和犧牲都當作理所當然,如今她改變了,他卻還要問一句為什麼?
又裝出這副痛苦的模樣,何必呢?
「不許打我娘!」塵塵在喊。
凌雲在叫,像是附和。
賀文山徐徐吐了口氣,對著兒子點了點頭,聲音緩和,「上次不是跟你說了,好男人不打女人。」
「你才不是好男人!我娘說了,她根本沒打你。」
塵塵衝到林湘南身邊,伸開雙手把她護住,連狗都站在林湘南這邊。
賀文山頭疼。
這些日子過去,他臉上的傷早就好了,林湘南不記得,他便是伸冤也找不到個地方。
他解下配槍,退掉彈夾,在手裡耍了兩下,眼花繚亂的。
很酷。
「要不要玩?」他問塵塵。
小孩翻了個白眼,「幼稚!」
「你說什麼?」賀文山轉過臉來,愕然。
林湘南沒忍住笑了出來。
她不知塵塵從哪兒看到的這個詞,近來不是說這個小孩幼稚,就是說那個小孩幼稚。
小大人似的。
見她笑了,父子倆都放鬆了一些。
賀文山又拿著空槍耍了兩下,走到桌旁坐下,對塵塵招了招手,「過來給你看個好玩的。」
塵塵看過去,賀文山飛速把槍拆開,又以極快地手速裝好,似乎只用了幾個呼吸的時間。
塵塵看得直瞪眼。
槍被拍到他面前,男人說:「試一下。」
塵塵力氣不夠,自然沒有他的手速,最後被他提著坐到腿上一樣一樣教他。
難得的父子和諧。
林湘南沒有打擾,靠在椅子上繼續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