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看,這是個好事。」林湘南又說。
「好事?」馮雅致叫起來,她膽子小,看見哨兵的一瞬就開始肚子疼。
她完全看不出這有什麼好的。
「對啊,平時這男人們一走,家屬院裡不是老人女人,就是孩子,現在前後都有人守衛,一旦有什麼意外情況發生,他們肯定比我們更敏銳,發現得更快,能更好的保護我們的安全,這不是好事嗎?」
驚惶不定的人們好像被穩了一下心神,好像……是這麼回事。
「那咱們,以後是不是最好不要出家屬院了?」
馬金梅沒馮雅致那麼膽小,但也滿頭是汗。
她的孩子還小,日子剛好過了一些,她還想多活些日子呢。
「也不是不能,不過要去哪兒,大家相互打個招呼,讓大家知道去向,不出事情那是最好,出了事不是更有利於尋找嗎?對吧。」
幾人連連點頭,「對,是這個理。」
「那就回去吧,該過日子過日子,別忘了自家男人是幹嘛的,做他們的後盾,我們不能慫啊。」林湘南笑眯眯地說。
彎起的眼眸,不知不覺心緒放鬆了幾分。
「湘南姐,你一點兒都不怕嗎?」
馮雅致腿腳發軟,想不出林湘南怎麼在這個時候還能笑得出來。
林湘南又笑了一聲,垂眸間閃過深深的無奈。
怎麼可能不怕呢?
曾幾何時,她只想窩在那個人的背後過與世無爭的小日子,縱使他話少得不怎麼理她,但只要他按時回家,願意聽她說一說,她也覺得自己的日子很好。
可是,於深夜理被人拖拽著前行,懸崖下吹上來獵獵作響的風卷著她,在賀文山追上來之際,被人用槍逼著,站在距離他最近的地方,聽著他說選擇的人是別人。
有什麼比那些更可怕呢?
睜眼之際,林湘南眼底的笑容更盛。
「最可怕的,是自己性命的選擇權不在自己手裡啊。現在我們還好端端的活著,也沒有什麼危及生命的事情,有什麼可怕的?都回去吧,我還要去撿樹枝做籬笆牆呢。」
「小小年紀,比我還會講道理。」郭玉玲搖了搖頭,「走吧,你也別撿樹枝了,跟我一起回去。」
如她所料,回到家屬院,驚慌的人更多,幾乎每走一步就有人問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突然增加哨兵。
林湘南和郭玉玲還是剛剛林湘南那套說辭,為什麼她們是不知道的,但目前最好的方式是從現在開始注意,行程報備,一旦離開家屬院,必須兩人以上結伴同行。
恐懼之下,這個在郭玉玲看來會十分麻煩的工作,竟然理所當然地完成了,甚至沒有人疑惑、反駁。
不只是她,賀文山與沈衛華在了解情況之後也十分驚訝。
片刻之後,沈衛華笑了,「這個小林,倒是很會借勢嘛,你教她的?」
他看著賀文山,賀文山搖了搖頭,「不是。」
與記憶中反差越來越大的妻子,還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