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林湘南挑著水桶,從水潭往家走。
四五天的時間,大大小小零零總總,總共捉魚十二條,其中一半都是不足一掌長的。
這麼下去,估計猴年馬月自己才能把魚養起來。
林湘南準備再去找一趟楊真真,再跟她打聽一下附近的情況。
然而,又往前走了不遠,竟然見到等在樹下的楊真真。
楊真真看了看桶里的魚,「就這些?」
「是啊,快一個星期了,統共才弄了十多條,還都是這麼點兒的。」林湘南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這種情況,見楊真真眉心微皺,忍不住問:「怎麼了?有哪裡不對嗎?」
「是有點兒不對。」楊真真說。
林湘南奇怪地看著她,楊真真解釋道:「那個水潭已經存在很多年了,我們以前也去過,不可能只有這些。」
林湘南皺了皺眉,她想起自己在水潭旁邊見到的那條小路。
前世的經驗已經不可用,她只好問:「如果順著那條小路往前走,是什麼地方?」
「是一個部落,他們那邊少有人出來。不過……」
「不過什麼?」
「我聽說,他們那裡今年收成不好。」
兩人對視一眼,心中都有了猜測。
林湘南在心裡嘆了口氣。
看來這水潭以後她也去不得了。
雖然水潭沒有什麼明確的歸屬權,但所謂官不與民爭,像她這樣的人,不愁吃喝,沒有必要去和部落里的村民搶吃的。
爭下去萬一惹怒對方,很可能會破壞當地居民與軍方的關係。
「林嫂子,這麼多魚你們還不夠吃嗎?」
林湘南猶豫地盯著楊真真看了片刻,才笑了一聲,「夠是夠的,我就是想找幾條大的,養在水缸里。我家兒子喜歡吃魚,這不到時候就隨吃隨抓了嘛,不用那麼費事了。」
楊真真也跟著笑了笑,說了句,「這倒是。」
「那楊同志知道哪裡有大點兒的魚嗎?」
林湘南覺得楊真真應該是知道的,否則,她完全沒有必要到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等自己。
此話一出,楊真真果然也有些猶豫,林湘南便知自己猜對了。
「都是為了孩子,如果沒有,我就不勉強了。」
林湘南笑著,抬腿欲走,楊真真忙道:「還有一個地方,不過,我只是知道,弄不來。」
林湘南頓時來了精神,楊真真走進了幾步。
她們的距離已經很近了,楊真真卻與她肩膀挨著肩膀,目光不住地四處看著,對她說:「不過我有個事,需要林嫂子幫忙。」
聽她這麼一說,林湘南一直提著的心慢慢放了下來。
如今這個社會,非黑即白,她不怕楊真真不告訴她,反而是怕她告訴了自己,卻又去舉報自己。
現在,她亦有所求,反倒讓她們能夠多一些信任。
「我兒子得了一種不知道什麼病,臉上和身上總起一些紅色的疙瘩,很癢,撓破之後會流一種黃色的水,流到哪裡,便在哪裡長。我和我家男人已經給孩子用了許多辦法,但都不管用。」
「所以你們是想讓我幫你們請醫生給孩子看看?」
「對。」
「嗯……我會去問一下,儘量給你們安排,如果醫生同意,安排好時間以後,我通知你。」
「真的?」
楊真真瞪大了眼睛,驚訝之下,不乏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