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蟄的手中，一個像是化學試管一樣的小玻璃瓶，裡面裝著一些粉末。Google搜索
這樣的玻璃瓶，是沈毅自從來到大寨之後就沒見到過的。
這裡的人學習有限，跟本不會出現這種跟生活沒關係的東西。
又小又細，根本不會用。
驚蟄也沒隱瞞，現在知青點就他們三個在。
「這東西，說起來還是要謝謝王紅英。」
不管為什麼目的，總算是提醒她避免了一件壞事。
不可避免的，驚蟄想到蕭維君形容過的王紅英。
見心裡想法壓下去，驚蟄簡單概括了一下。
「這個，有人想透過河水下了，壞掉魚塘里的全部魚。」
沈毅瞬間睜大眼睛：「誰？」
「這東西，是我讓王紅英從養豬場摸出來的。」
「丁卯他們？」
幾乎是瞬間，沈毅就想明白。
開會結束後要廢掉的養豬場，最近信住進去的，就只有新分配下來的丁卯他們。
沈毅這才想起來，自己這段時間忙，忘記說的事情。
「老村長拜託我跟京里了解魏建國的時候，我順便得了別的消息，魏建國為了報復你，有安排人來。」
奈何生產隊這幾天忙，他也忙著拿出村的介紹信，驚蟄也有她的事情。
兩人基本上沒碰上，這件事情就沒找到機會說出去。
「我說呢，怎麼你們認識的人都分配到大寨來，原本我還以為這是塊寶地，感情是有人故意的。」
幾乎不用問，驚蟄就已經給丁卯他們安上這罪名。
沈毅：「你小心點，他們幾個人品不太好。」
這話說的比較委婉。
驚蟄點點頭：「那就比比。」
沈毅：「？？？」
比什麼？
驚蟄像是從他眼睛裡面看到了這個問題，看著手中玻璃管掛上笑容。
「比比，誰人品更沒下限。」
「……」
沈毅有些無語。
蒙志也有點聽不下去：「那個，這也不是好事，有什麼好比的，你是個好人……」
「我不是。」
驚蟄收下東西，將了個歪理。
「好人不償命，禍害遺千年，我要當禍害。」
沈毅、蒙志：「……」
這個想法，還真是獨特。
驚蟄知道他們在驚訝什麼，不過不打算繼續解釋。
「你們怎麼在這？」男知青點可是在隔壁。
沈毅回回神解釋：「丁卯他們鬧的事情已經被生產隊長知道，想著要挪，把我們老的先挪過來，到時候就算從養豬場放出來，也不會再爭執。」
「不會的，出了這麼一檔子插曲，還能讓他們從養豬場實實在在的搬回知青點，我就不叫遲驚蟄。」
……
驚蟄站在魚塘時，謝凡正湊在他身邊小聲說話。
「在河邊上徘徊了好久，鬼鬼祟祟的放了東西。」
「魚塘的魚打早上開始，就開始翻白肚皮。」
「毛根成功幾個都嚇壞了，到現在還在找各種問題，也不知道是哪裡出了錯。」
驚蟄聽到這，才扭頭看著謝凡眨了眨眼睛：「那他們幾個呢？」
「那時候就老老實實待在養豬場，跟著一起清理呢，來了這麼久，第一次正經幹活。」
驚蟄點點頭：「嚴同志通知了嗎？」
根本不用謝凡回答，就聽到嚴建樹的聲音從邊上遠遠傳過來。
「怎麼會出現這種事情？是不是吃了什麼過期的飼料？」
嚴建樹著急的蹲在魚塘邊，看著以前都不怎麼能見到是魚，現在紛紛露著肚皮面朝太陽。
驚蟄解釋：「飼料都是制乾的，剛剛有檢查過一遍，沒有任何發潮發霉現象，不會是吃的問題。」
「那就是水質？太久沒換過水？」
「魚塘通著地下水，是活水。」
「那到底是因為什麼！你怎麼看起來像是個沒事人一樣！魚塘剛剛經歷過建設，現在正需要發展生產力的時候，魚全沒了，咱們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嚴建樹不顧形象的大喊出聲，眼鏡都被不小心戳歪了。
驚蟄欲言又止，那吞吞吐吐的十分明顯。
嚴建樹扶正眼鏡：「你說話呀！」
驚蟄說：「我懷疑，是有人不想讓魚塘好好經營下去，才故意下藥的。」
「下藥！」
「這個是在魚塘撿到的，村裡面很多人都沒見到過這種東西。」
驚蟄裝做不認識。
嚴建樹手裡拿著的，像是蒙上一層浮灰的玻璃罐，蓋子已經不見了。
這東西，確實不應該出現在農村里。
嚴建樹一眼看到就認出來，這東西沒點學問根本用不到，還需要一定的經濟基礎。
玻璃製品可不便宜。
驚蟄瞧見嚴建樹的臉色變化，繼續故意說：「也不知道是誰幹的，大寨可都指望煤廠魚塘賺錢呢，誰缺德會幹出這種事情，嚴同志你剛來就鬧出這麼大的事情，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衝著你來的。」
這話一出，嚴建樹心頭一驚。
驚蟄說者無意，嚴建樹聽的卻害怕。
這次下派，可多的是人看他不順眼，有時候連他自己都驚訝會是自己下來。
他來之前，可是不少人都來試探過，或叮囑或警告。
沒準真的是有人開始懂事搞他！
「查！這件事情必須好好查！」
驚蟄像是被嚇到：「可這什麼辦法都沒有，怎麼查呀？」
謝凡站在一邊，第一次看到驚蟄有了二十歲女孩有的樣子。
天真，稚嫩。
這個想法浮現，謝凡就忍不住想笑。
驚蟄察覺到，立馬抬起胳膊用手肘撞他一下。
之前看起來有點遲鈍的嚴建樹立馬發現。
眼神立馬犀利的看向謝凡：「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謝凡抬手捂住臉，忍了忍才放下雙手。
「我不知道該不該說，萬一……」
「說！」
謝凡糾結了一下才開口：「大寨的人一直都和團結，去年魚塘從來沒發生過這樣的事情，這可能是外人幹的。」
「你有懷疑的人嗎？」
「這個……前幾天村裡面來了幾個新知青，來的第一天就跟驚蟄起了矛盾，我懷疑是他們！」
「不可能吧，他們跟嚴同志前後腳來的，我們起矛盾也是意外。」
嚴建樹不知道在想什麼，只知道看那張臉，已經徹底沉下來。
驚蟄加了把火。
「現在沒方向，這事我們自認倒霉，以後我們小心點，讓看魚塘的人多一點。」
「不行！這件事情必須查！」
他不能讓自己的工作蒙上污點！
嚴建樹嚴肅道：「你們都年輕，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你們只管安穩魚塘，抓這黑心肝的事情，我來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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