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驚蟄說,她不搶孩子。Google搜索
林桃立馬就信了。
只是更不敢看驚蟄的眼睛。
驚蟄該說的都說說完,見她不回聲,也就沒再說什麼,走出去幫著一起端碗拿筷子。
她找上二隊長,是隔天隔天一大早就出門的。
擔心二隊長又早早的去追大隊長,到時候她還要跟著滿村子的跑,找人多累啊,索性直接把人給堵在家門口。
冬天的天,天才蒙蒙亮。
二隊長一出門就看到驚蟄還是有點詫異的。
「你怎麼在這?大冷天的。」
「等你呢,隊長你今天有事嗎?」驚蟄打算直奔主題。
「你是有啥事情要說嗎?」
「恩,事關魚塘,可重要了。」
二隊長站在原地糾結一番,想了想,最終還是點點頭。
「那行,咱們去公社說吧,家裡面還有人要睡覺。」
「我都行。」驚蟄笑著跟在二隊長身邊,兩人深一腳淺一腳的朝公社走。
公社門打開,空蕩蕩的房間沒有半點暖和氣。
二隊長熟練的雙手一揣,坐在驚蟄對面。
「你要說什麼?」
驚蟄還在暖凳子,儘管她穿的很厚,可坐在那木頭椅子上的時候,還是感覺到寒冷的一層層在襲擊她。
這會聽到二隊長的聲音,直接詢問:「隊長,咱們今年這一季小麥反正也沒辦法種,那剩下的麥種是不是分給各家各戶。」
「是有人讓你來的?」二隊長臉色不好看,陰沉沉的。
驚蟄搖頭:「沒人讓我來,怎麼說對我們家也是生產二隊的,問問應該沒問題吧。」
「恩,這事等晚點,這一季都不打算種,分不分也沒什麼太大的問題,等明年要種的時候一起吧。」
「隊長。」驚蟄叫了聲。
二隊長慢吞吞的抬起頭。
「來之前我去過糧倉,裡面乾乾淨淨的,連救濟糧都空了,我們二隊這麼多戶人家要種的麥種,怎麼也好幾百上千斤,我一點也沒看見。」
「誰讓你去的,糧倉那是隨便誰都能進的!」
二隊長一巴掌拍在桌上,十分生氣。
這一巴掌,讓驚蟄確定,麥種沒了。
至於為什麼沒的……
驚蟄等了一會,等到二隊長的情緒下去之後,才清了清嗓子。
「二隊長,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自己一個人肯定扛不住的。」
「沒事。」
「沒幾天就要過年,來年開春後,有人不死心肯定是要再要了想緊急救一下。」
「……」
「你現在成天跟在大隊長後面,明眼人現在都會猜到事情跟大隊長有關係的,那時候再鬧起來,把大隊的人拉下來,場面會越來越亂。」
驚蟄的聲音不快,緩緩的很像是帶有催人入睡的感覺。
二隊長剛冒起來的啞火現在又掉下來,雙手扒拉著頭上戴的氈絨帽,整個掉下來都快要把眼睛給遮擋住。
驚蟄說:「出了什麼事情,我們一起想辦法。」
二隊長是當真抗了很久,要不是冬天戴帽子,外人很快就會發現,他的頭髮都白了不少。
或許是想到以往驚蟄所遇見的事情都會迎刃而解,二隊長磋磨了一些時間後,還是開口將話說出來。
「之前不是說過,大隊長偷了咱們二隊的冬小麥麥種。」
「恩,之前不是說要平分嗎?」
「是要平分,可大隊長看不起,後來我想著,反正是我遲家種的,是咱們二隊收上來的,就打算只給二隊,混著平時的來種。」
驚蟄安靜的聽著,沒有要去打擾她。
「你走的那幾天,地裡面什麼都準備好後,就打算撒種時,麥種不見了,是全部都不見,生產隊幾個人找的時候,大隊已經種完。」
「按理這樣也不會懷疑到他們頭上去,是大隊長自己得瑟的時候說漏嘴,說把我們麥種換掉。」
驚蟄聽著怪怪的:「大隊長不是不信這個?」
本身一開始就是要平分的呀。
「所以說這人虛偽,好好的路子不走,竟不干人事。」二隊長紅了眼睛。
驚蟄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呢,看到二隊長這樣,乖乖的閉上嘴巴。
二隊長繼續說:「那會鬧起來,沒證據,我也想過就用往年的,產量低就低了,能收成就好,誰知道……麥種一個不剩。」
「一個不剩?是大隊長都用完了?」
「剛開始的時候,我也是這樣想的,可後來發現根本不是這樣,村厘有小孩在荒地上玩發現的,原本該種在地裡面的東西,整個煮熟了埋在坑裡面。」
「麥種?」驚蟄睜大眼睛不敢相信。
「對,你說缺不缺德,那可都是糧食!就算是換了冬小麥,你把普通的給我,我氣歸氣,可肯定是先帶人種地,他不應該直接把糧食倒掉,還全部煮熟了扔掉!那是糧食!」
二隊長說話聲音有點著急,以至於說話都帶著嘶啞聲,讓整個氣氛都十分壓抑。
「他怎麼能這麼糟蹋糧食,那麼多的糧食就是吃,能養活多少人呢!」
「你放屁!」
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大隊長凶神惡煞的站在門口,看到二隊長之後就破口大罵。
「你自己沒本事看住東西,別成天朝我身上推,我就是再煩人,我也不會拿糧食來糟蹋,你我這麼多年都是當的泥腿子,怎麼就只有你一個人覺悟高,覺悟低的事情都是我!」
大隊長站在那被氣的滿紅脖子粗,說話太快以至於唾沫滿天飛。
二隊長見他還理直氣壯,心裡更氣。
「那要不是你是誰?麥種是你偷的!你剩下的種不了又不能拿回家,處理掉才不會懷疑在你身上。」
「不是我!」
「就是你!」
驚蟄撐著起身,門打開後冷風呼呼的吹進來,整個臉像是被刀割一樣,只能出聲打斷兩個人。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現在雙方都有自己的道理,不如我們都先冷靜下來,把事情一點點得解釋清楚?」
驚蟄手上勁大,直接將兩個人推開一定距離,順便離門遠一點,而後才關上門,轉身看著兩個人。
「正好,現在公社這也沒其他人,我呢,是該聽的不該聽的都聽到了,兩位叔,想想那麼多被糟蹋的糧食,我相信肯定不是你們之間的人做的,既然如此,我們是不是更應該齊心合力的把糟蹋糧食的人給找出來?」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重重的冷哼一聲,相互誰都不看誰。
驚蟄站在兩人中間,心裡無奈的嘆口氣,面上還是要撐著笑。
她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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