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正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側目看過來的那張臉上,還濺著點點血漬,莫名多了幾分陰森感。記住本站域名
驚蟄瞧見這一幕,潛意識皺起眉頭。
這會的功夫,王主任已經直接站到大正身邊,垂眸看著已經要死不活,血液爬在臉上看不清面容的人。
大正鬆開手,這才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
「領導怎麼過來了,讓你見笑了。」
沒有半點恐懼,明明剛剛按著別人的腦袋一臉狠戾,這會笑容一露,仿佛剛剛做的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這要鬧出人命了。」
「該。」大正說的直接:「這個人想要在村子裡面散播迷信,還聚集了幾個人想要挖村里老墳,這種行為堅決不能姑息。」
王主任沒聽大正一個人說,視線掃過周邊的人,沒有其他人被抓。
圍觀的人瑟瑟縮縮的,也看不太清楚臉上的表情。
「是這樣嗎?」王主任還是多嘴問了一句。
周邊的人有人縮起腦袋不敢回答,也有頭腦不那麼清楚的,聽到大正叫來的人領導,立馬點頭附和。
「沒錯!這種人就該斷子絕孫,不留好下場!」
「我不知道領導要來,要是知道,我也就先把人關起來了。」
「你該怎麼辦怎麼辦,跟我來不來都沒有關係。」
儘管時代改變,驚蟄卻發現這個社會的孝道跟她所生存的地方沒什麼不同的。
就像是現在,儘管大正快要把人給打死,可他站在制高點上,拿著正當的理由來打你,你就沒有辦法去反駁。
王主任也認可大正所說的點。
「你們批鬥會繼續,我隨便看看。」
大正:「我該說的都說完了,領導來村子裡,我帶你走走?」
王主任:「那也行。」
當著王主任的面,大正跟村里人吩咐了幾句,率先跑到最近的一家裡,將臉上的血漬給洗乾淨,才站在王主任身邊。
驚蟄全程打量著大正,陌生的讓人害怕。
瞧見眼前這一幕,她才想到反常的毛根,側目看過去, 就見剛剛恢復點情緒的毛根,又重新蔫巴了。
心裡思索下,驚蟄才開口詢問:「這事什麼時候發現的?」
問毛根的時間,視線是看向躺在地上的男人身上。
毛根:「昨天半夜,大正帶人抓住的。」
「你也在?」
「恩。」毛根話又少了起來。
驚蟄總覺得哪裡奇怪,可又說不上來。
王主任被大正領著,已經跟他們拉開一段距離,還是馬書記回頭看一眼,才將兩人叫上。
小跑著跟上隊伍,驚蟄走到道上,環顧四周才想起來忽略掉什麼。
「你們批鬥都不遊街?」
「遊街,怎麼可能不遊街,但凡是被批鬥的人都是壞分子,活該被打被罵。」毛根被帶起情緒。
「那你們街上這麼幹淨。」驚蟄原本只是隨口一問,倒是毛根緊閉嘴巴,再也沒說過一句話。
瞧見這情況,驚蟄沉下臉:「你有事瞞著我,還是大事。」
「沒!」丟下這個字,毛根直接就跑到前面去,不給驚蟄再詢問的機會。
王主任正在詢問早年窯廠的事情,雙方正經了解起來,才知道窯廠就在小寨旁邊的小山包上,有了新的方向,王主任直接讓大正領著他們過去。
有一邊的山對比,等一行人來到比道路高半米多的小山包上,當真算不上有山字。
小山包天然形成環形,當初為了建造窯廠,直接選了一面開口,正好將窯廠包裹在裡面。
驚蟄掃了一眼,就知道這地勢當初肯定是有人看過的。
四面包圍,本該是聚火的位置,卻因為開了個口泄風,將原本的吉地變成了凶地。
「我聽村里老人說,當初這地方是因為接二連三出窯的時候出事故才停下來的。」
驚蟄說話的時候,視線看在大正身上。
聽肯定是沒聽過,只不過是她的一個藉口,既然想讓小寨也起來,那就沒必要一開始就留下隱患。
「那你可能聽錯了。」大正比前些天見面自然的多:「當初這窯廠是負責人貪污被抓,事後又趕上動盪,主心骨的幾個都受到衝擊,沒人正經管,也就偶爾燒一窯,不至於讓窯徹底廢掉。」
王主任的站在山包上看下去,三排窯並肩在一起,表面上看倒是看不出什麼來。
「我剛剛的提議,你可以好好想想,現如今日子困難,很多程度上都需要自給自足,小寨能將這窯廠重新燒起來,前景肯定好。」
路上驚蟄有一點沒說錯,各處都在建設,現在人民所缺的,除去最緊急的糧食,還有很多很多。
「其實我也早就有這方面的想法,不過窯廠太久沒正經出過大批磚。」
「慢慢試試看,既然這窯廠之前是小寨的,那村裡面肯定有懂這門手藝的。」
就著窯廠這事,雙方討論了許久。
驚蟄安穩的充當一個工具人,站在一邊也不多話,即便如此,她的存在感也讓人沒辦法忽略掉她。
大正說著說著,忽然扭頭問了一嘴驚蟄。
「你怎麼看?」
「問我?我也沒做過這個。」驚蟄搖頭拒絕。
「你的點子一直很多,給個參考意見?」
驚蟄挑眉:「真要我說?」
「嗯。」
「那就把這山包給剷平吧。」驚蟄低頭踩了踩腳下的土地,言語中十分認真。
大正哭笑不得:「就算是不想說,也不至於拿著藉口來忽悠我。」
「我認真的,既然要做,以後不管是架車還貨車來往,這都不方便。」
「可老一輩說,這選址時就是看中這地方的,因為燒窯的時候能不被風向給打擾。」
驚蟄指了指缺口:「開了這一個,才是引導風向吧。」
她也不清楚大正是之前以前人看過風水,還是單純聽老一輩說才覺得不合適。
王主任瞧見兩個人站在那裡在爭論這個,擺手打斷兩人。
「這個事後可以商量的。」
驚蟄:「這是小寨的事,事後我也就不摻和了。」
她擔心大正心態崩潰,腦子裡胡思亂想。
畢竟魚塘的事情剛結束,她又插手小寨窯廠這事,怎麼看都不太對勁。
「這主意還是你出的呢,你就不趁機邀個攻?」
大正聽到這話,臉上笑容僵硬住,很快又恢復。
「領導,你說這主意是驚蟄出的?」
「對,你說一個人的腦子裡,怎麼能將這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部都裝在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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