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些城裡來的知青，半點都不知道種糧食的苦，看來平時大隊長對你們是太好，正好大隊要開荒，你明天就跟著一起去！省得天天在這浪費糧食。記住本站域名」
王紅英瞪大眼睛，哽咽道：「我不去！」
那開荒可是實打實要賣力氣的活，她哪幹過這個。
「隊長，我保證以後都不敢了！這豆子我肯定撿的乾乾淨淨。」王紅英慌了。
二隊長聽都不聽，看著這一地的豆子心疼到不行：「你必須去！」
王紅英見說也說不通，一把將手裡剛撿起來的豆子就砸在二隊長身上。
「你就是故意的！你故意幫著遲驚蟄，你倆啥關係，你對她這麼好！」王紅英氣急了，嘴裡冒出的話也就不能聽。
為了讓其他人也聽見，她嚎的聲音特別大。
來村子裡這小半年，她別的沒學到，村里婦人的大嗓門她是一學一個準。
二隊長更氣了：「好啊！把糧食撿起來後，直接關豬圈裡去關三天，好好反省！」
邊說他邊回頭：「要武，你過來，你今天在這看著她，撿不完不准走，撿不乾淨不准走，你帶兩個人輪流看著，一結束就送豬圈去！」
「不行！」王紅英還想掙扎。
二隊長冷著臉：「這可不是城裡，這是大寨，我還說了算呢！」
隨後抬頭看兩眼驗糧員：「你家三等糧食是這成色？那你這眼力見也該再鍛鍊鍛鍊，這事我會上報縣城糧站，你家糧食今年沒超過這成色，一律算成三等糧，真是不像話！」
留下這話後，二隊長就氣呼呼的甩手：「一等，上秤稱。」
二隊長哪裡能想到，自己有點事離開一會的功夫，這裡就鬧出這麼大的事情。
最近村裡面事情那麼多，竟然還有人找亂子，真不知道腦子裡在想什麼。
驗糧員整個被看起來，檢驗糧食的事情二隊長直接換了個村里大隊上的人。
驚蟄見有人來接管她看著王紅英的工作，直接撒手放開她。
王紅英撲通一下趴在地上，半邊身子像是要廢了。
可更讓她惶恐的是二隊長給她的懲罰。
這咋辦。
驚蟄眼神都沒留下一個。
立春冷哼一聲：「活該。」
……
等到一切都結束，天已經暗下來。
立春扛糧食累一天，回家的架車是驚蟄推的。
回到家，小寒吃完奶早早就睡了。
遲母拉著驚蟄進屋裡：「你跟知青點的沈知青，熟嗎？」
昨天下午鬧那麼大一通，驚蟄遲早會知道的，遲母擔心驚蟄倒時候埋怨她不說。
畢竟謝凡跟沈毅比起來，條件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怎麼了？」驚蟄覺得奇怪。
發生什麼事情了？今天一個兩個的都奇怪。
遲母見她這樣，就知道她還沒聽說，簡單的將發生的事情說出了。
「東西我讓立秋跟立冬拎去知青點還回去了，我現在就問問你咋想的？」遲母提著一顆心。
驚蟄皺起眉頭，顯然她也沒想到沈毅竟然這麼堅持。
「既然這樣，早點把跟謝凡的事情定下來吧。」驚蟄主動提議。
遲母承認，聽到驚蟄這麼說後，她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鬆了口氣。
「好，這事我明天就去找你王嬸子說。」
王嬸子算是謝家那邊找來的媒人，謝家沒有長輩的情況下，只能去找王嬸子。
驚蟄點頭。
或許是驚蟄的情緒太平靜，遲母內心有些不安。
「閨女，媽跟你說實話，我是想你嫁給謝凡的，沈知青這身份，咱們村里人都能出來不簡單，生產隊長都對人家客客氣氣的，家裡得多厲害？你嫁過去，家裡面是半點都幫不了你。」
「我明白的。」
「你明白就好，江家之前比咱們情況好一點，那老婆子都把你壓成這樣，我害怕，如今謝家雖然說上頭沒人，可我和你爸還算年輕，能幫你們再乾乾，情況總是能好起來。」
驚蟄沒有不耐煩，安靜的坐在板凳上聽著母親說。
長輩之言，是經過歲月磨練出的經驗，有時候多聽聽不是壞事。
雖然……她活的年歲更久點。
可那不是她涉世不多。
事情說到這，基本上算是定下來。
隔天一大早，遲母就出去找上王嬸子，想讓倆孩子提前定下來。
而驚蟄，則是直接找上謝凡。
她事後聽小雪說才知道，沈毅跟謝凡打起來過。
想到他敏感的性子，打算給他吃顆定心丸。
誰能想到，她前腳剛出門，就瞧見謝凡站在門後，身後背著婁筐。
「正好，我正要去找你呢。」驚蟄率先開口，視線掃了眼他嘴角的傷口，不仔細看已經看不出來。
謝凡攥著彈弓的手緊了緊：「上次吃飯不是說要上山，你今天有時間嗎？」
驚蟄聽到這話笑了：「又不是上工，我也不計算時間，走吧。」
這次上山，驚蟄特意帶了點東西。
昨天沒人才能從空間掏矛，如今謝凡跟著，她只能提前帶著東西去。
謝凡手裡也拿著扁刀，兩人並肩朝山上去。
或許是察覺到氣氛太僵硬，謝凡主動開口：「我打算，明年開春讓小尋重新去上學。」
驚蟄跟在他身後頭：「這是個好事，學到的東西總歸是自己的。」
「你也覺得可以？」
「恩。」驚蟄察覺到謝凡語氣的不篤定：「其實你這個年紀想學習，一樣可以，學海無涯。」
提到自己，謝凡搖了搖頭，心裡有些緊張：「我就算了，我也上學，沒辦法維持家裡，再說……不是有你教我呢，以後，以後更方便的。」
驚蟄聽到這話，笑著點頭：「你說得沒錯。」
見她沒有排斥，謝凡內心這才更多一份篤定。
日子一天沒定下來，他就總有一種不確定感，沈毅的存在到底讓他有些不安。
驚蟄能感覺到，看著這樣的謝凡，想到最開始見到的時候排外冷漠的樣子，一點點改變有時候真的讓人詫異。
……
上了山，驚蟄一往無前的往深處走。
謝凡瞧見皺起眉頭，拉住她：「我們就在這附近找吧，山上太多年沒人，誰也不知道有些什麼。」
話說完，視線定格在驚蟄被拉的手上，慌張松下來：「我不是故意的。」
如果不是膚色太暗，驚蟄一定能瞧見他現在滿臉通紅。
驚蟄察覺到他這樣，忍不住問：「你是想牽手嗎？」
好像兩個人在一起，多少都是有些親密舉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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