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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行。」周桃笑著勸道。「爺爺現在的身體,活到一百歲都沒問題,你肯定得養好身體,陪他再享三十年福——」
有時候只能用迂迴的方法,才能說服她。
奶奶望著周桃真摯的目光,忽然嘆了一口氣,拿過丹藥放進嘴裡。
是啊!孩子沒長大,她真的捨不得死。
親生兒子在國外,或許一輩子都沒機會見面了,小謙就是自己的親孫子,她想看著他結婚生子,這樣才捨不得離開這個世界。
見她服下淬體丹,周桃鬆了一口氣,扶著她站起來:「奶奶,跟我出去一趟——」
想以最快的速度發揮功效,最好活動活動。
老人們身上的衣服,都打了補丁,不適合穿著去上課。
那不如去自己的裁縫店裡,幫他們量身訂做兩套衣服,才不會丟了他們的面子。
「做什麼?」老奶奶疑惑地問。
「跟我走就是了。」周桃怕她拒絕,不肯說實話。
老奶奶想著這麼珍貴的藥都吃了,還在乎其它嗎?於是鎖了門,跟周桃一起出門。
兩人一路慢慢走著,來到裁縫店裡。
這邊現在比以前冷清了許多,靠一些熟客維持生意。
「小魏,過來幫奶奶量一下身體。」周桃叫出新來的招待員,讓她量尺寸,自己去裡面挑布料。
老人年紀大了,身材瘦瘦的卻好穿衣服,她考慮了一會,決定幫她做一件改良版的旗袍,這樣比較符合她的氣質。
再做一件直筒裙,款式越簡單越好,主要在面料和細節上下功夫。
可是她對倉庫里的布料不滿,只好向大胃王求助。
聽說要兩塊做裙子的面料,給年紀大的人做旗袍和裙子,他匆匆來到倉庫,最後挑了一塊白底青花色花紋布料和一塊墨綠色青色小碎花布料,發了過來。
周桃收到後看了看,非常滿意。
這顏色和圖案,顯得低調優雅,又帶著些民族風特色,做成裙子和旗袍後,不會搶眼,適合奶奶的性格。
拿到師傅那邊,自己畫了兩張示意圖,把要求說了一遍。
現在這個師傅,姓鄧,是後面招來的,比原來的年輕,技術卻更好。
唯一的缺點,就是有點八卦,嘴巴沒有以前的嚴。
考慮到這邊已經不是什麼重要場所,就沒有考慮換了。
見是老闆親自安排做衣服,鄧師傅沒有像以前一樣,胡亂跟顧客搭訕,反而認真地看起圖樣,又問了一些細節,於是開始裁製。
夏天的衣服,只要沒有特別的手工,加工起來都很快。
旗袍先做好了,就是扣子需要手工縫製,比較費時間。
「這個我來幫忙吧!」老奶奶這時候也不拒絕了,接過遞過來的針線盒和碎布,開始盤扣子。
周桃見她做這個非常熟練,暗暗吃驚。
難道以前的大家閨秀,真的無所不能,連這個也得學?
如果這樣,把她安排來這裡工作,也是個不錯的主意啊!
又一想,大爺做不了這個,還是讓他們在一起上課比較好,相互有個照顧,這才熄了心思。
「桃子,我怎麼感覺身上粘粘的,這邊有沒有地方讓我洗個澡?」做到一半,老奶奶感覺渾身不舒服,摸了一把臉,發現有污垢,就湊到周桃耳邊小聲問道。
兩人經過這會兒的談心,比以前更加親近了,她聽周桃叫自己奶奶,又聽說她叫周桃,於是學著叫桃子。
「哦,是我疏忽了。」周桃這才想起這件事,連忙扶著她上二樓,從自己的房間拿了洗漱用品,讓她先進去洗,自己去回房間找一間適合她穿的衣服。
最後在大胃王發過來的衣服里,找了一件內衣和一套中老年的家居服,敲門遞進去。
等到老奶奶洗好澡出來,因為有周桃在一邊幫忙,裙子已經做好了。
於是又讓她拿去換上。
服用淬體丹後,奶奶的氣色完全變了,原來像農村老太太一樣的臉色,現在變得白淨細膩,像是磨了一層皮,露出裡面真實的模樣。
一條條深淺不一的皺紋,也變淡了許多,倒給人一種歲月洗禮後的優雅。
「這裙子真好看。」老奶奶拉了拉裙角,滿意地說道。
原本她有些抗拒打扮,畢竟這付模樣了,擦再厚的粉,也改變不了什麼。
剛才在衛生間照鏡子,發現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年輕時的模樣,只是年齡比那時大了十幾歲。
她不怕老,畢竟誰也不能永葆青春。
但是能優雅地老去,她就滿足了。
「是奶奶氣質好。」周桃見她樣貌變化後,精神狀態也變了,心裡為她高興。「換個人穿,肯定沒這麼好看。」
於是又拉著她去理髮店,把頭髮再處理一下。
最後照著周桃的要求,把頭髮剪到耳根下一寸的長度,四六分朝兩邊分開,這個髮型,是民國時期大家閨秀最愛留的髮型。
周桃覺得奶奶雖然年紀大了,卻有種古典美,這樣才能襯托出她的氣質。
老奶奶也很滿意,笑著夸周桃有眼光。
把她收拾整齊了,兩人回到裁縫店,繼續做旗袍的盤扣。
「給爺爺整一身什麼衣服?」周桃又問她的意見。
其實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做一件白襯衫,一條灰色的直筒褲,就可以了。
就是怕老爺子有特別的喜好。
「隨便。」老奶奶笑著回答。「男人老了,還打扮什麼,隨便一件襯衫,一條褲子就行了。」
這當然是她的違心話。
只是用了周桃這麼多錢,再挑三撿四,似乎有些不合適。
不過她也想開了,既然身體治好了,如果真的能再活二三十年,還怕沒機會報答這個姑娘?
等回到京城,聯繫以前的朋友,那些一起被打倒批鬥的朋友,總有幾個在的。
他們的身份大多不簡單,代自己還些人情,應該沒問題。
於是給老爺爺準備了兩條白襯衫和灰色長褲,小謙倒不用做,從空間挑了兩套男孩子穿的運動套裝就行。
他現在每天要上班,穿的是工作服,自己的衣服穿的機會不多。
回家洗個澡,換個運動服,會非常涼爽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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