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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應該去喬淑英家看過了吧！沒有發現有用的線索？」周桃想了想，問道。「從那邊回來的路上，你們應該也派人去查過了，現在主要疑問在哪裡？」
倒不是認定她就是兇手，主要是兩人身份地位不對等的人談戀愛，出意外就不奇怪了。
所謂失蹤案，最關鍵的是找到失蹤者，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這樣才能找到線索。
如果連對方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自然找不到有用的線索。
從這個意義上講，有時候兇殺案比失蹤案更容易偵破。
至少有屍體在，能從上面找到很多有用的線索，讓公安有個破案的方向。
「我們大多數人都傾向於失蹤者已經被害，而且兇手很大可能是喬淑英姐妹兩人——」石浩成接口道。「現在最頭疼的是，連死者也找不到，怎麼給姐妹倆定罪——」
這個案子最初報到東海縣公安局，因為被嫌疑人在剡溪縣，於是馮智成和許正強聯繫上老領導，向他求助。
商憲元上任時間不長，還沒法掌控刑偵隊，單位有經驗的老公安，是另一個副局長的鐵桿，找藉口讓他們去查別的案子了。
他沒辦法，只能把石浩成和另一個年輕公安派過來幫忙。
大家來到兩姐妹家，搜查了那棟相對偏僻的房子，結果一無所獲。
屋子周圍泥土也沒有翻動的痕跡，村裡的池塘已經撈了一遍，沒發現死者。
「也就是說，現在最大的困難，在於找到失蹤者——」周桃反問道。「只要找到了，你們就能根據傷口等線索，確定兇手？」
對偵破案件，周桃也一無所知。
唯一比他們強的是，她前世看過不少國內外的偵探題材的故事和影視劇，眼界比他們更開闊。
但是他們現在向自己求助的，卻是找到失蹤者。
這就容易多了，畢竟自己有智腦，只要有失蹤者的相片或者毛髮，就能通過掃描，查到對方的藏身之地。
除非他沒事，逃到外地，或者跟人私奔到異國他鄉，那就沒辦法了。
「是的。」幾人異口同聲地回答。
周一到今天，已經過去五天了，失蹤者的父母一再來公安局問進展，把大家逼得雞飛狗跳。
別看孫嘉良的父親只是一廠之長，行政級別可不低，加上他跟縣領導私交不錯，局裡也得賣他幾分面子。
案子再拖下去，只怕大家都要承擔失職的責任。
「那姐妹倆呢？現在在哪裡？」周桃低頭思考了一會，問道。「還有，給我一張失蹤者的照片，或者帶我到他的房間看看——」
直接要他的毛髮，會比較奇怪，畢竟這時候還沒有檢測DNA的機器，就連這個名詞，也要十年後才開始出現。
「這是照片。」馮智信從口袋掏出一張黑白相片，遞了過來。「那倆個女孩子，已經做為嫌疑人被控制起來——」
現在每人手裡都有一張相片，這幾天大家在周圍排查時，都要用到它。
「控制起來了？」周桃非常意外。「什麼證據都沒有？就能抓人？」
見幾人被他說得臉紅，她一下子明白過來。
案子毫無進展，大家也是被逼急了。
有兩個嫌疑犯在，至少對孫廠長有個交待了。
再說這時候破案講的是結果，至於中間用的手段，肯定不會那麼規範。
「那我們先進她們家看看，有沒有遺漏的線索——」周桃主動岔開話題。「男人和女人看問題的角度不一樣，或許你們忽略了什麼呢？」
比起他們一樣大海撈針，去那邊無疑希望大一些。
幾人都會認定兇手是那兩個女孩子，肯定有他們的判斷依據，自己還是別瞎猜了。
只要她們殺了人，不管把屍體藏得再好，在智腦的檢測下，一切無所遁形。
「好。」馮智信回答。「現在馬上去嗎？」
現在已經進入爭分奪秒的階段，如果周桃能找到有用的線索，至少又能給大家爭取幾天時間。
否則的話，就算不吃處分，也會把工作交給其它人，灰溜溜地回到單位。
要知道這次機會，可是領導為他爭取到的，如果失敗，下次想獲得重用就難了。
別看桃子是個女孩子，心智比兄弟幾個成熟多了，到了現場，肯定有一套自己的判斷方式。
「嗯。」周桃點點頭。
現在還不到一點，如果順利的話，還能回家吃晚飯呢？
周小滿聽說姐姐要跟他們一起出去，有心想跟著，又怕姐姐不高興。
「你還是別去了。」周桃猜到了弟弟的心思，在一邊勸道。「那邊很可能有死人，你年紀小，看到這個不吉利——」
就算她自己，也未必有勇氣面對一個死了幾天的屍體。
到時說不定只能迴避了。
「噢。」周小滿一聽，這才收了心思。
於是周桃跟他們一起出發，周國勇父子一起去跳墳頭泥，留下楊桂芳在家。
邊三輪開出村口，很快往剡溪縣城開去。
因為勝利大隊位於東海縣的南邊，離剡海縣只有十多里，車子很快進入鄰縣的範圍。
半個小時後，車子慢下來，開始駛進山道。
再次過了二十分鐘，才來到目的地。
從車上下來，眼前是一棟獨立的泥坯老房子，院子沒有打圍牆，一眼就能看清裡面有三間平房，估計建了有二三十年了，土牆顏色已經變成灰褐色，破敗不堪。
屋後還有一間更加低矮的平房，應該是柴房。
這棟房子孤零零地在這裡，離隔壁的小村莊，有二十多米遠，非常怪異。
中間種了幾棵巨大的香樟樹，還有一片竹園，相當於把視線全部阻隔了。
或許這也是大家認定姐妹倆是兇手的原因。
因為跟鄰居隔得遠，就算想做點壞事，也不容易被發現。
石浩成這時候從村子那邊走過來，同行的還有一位五十多歲的大媽，手裡握著一串鑰匙，估計是姐妹倆的長輩，這時候過來開門。
「公安同志，我那兩個堂侄女，都是老實懂事的孩子，不可能做壞事的——」打開門後，大媽又愁眉苦臉地說了一句。
一輩子住在山村里，鄰里之間鬧矛盾很正常，但是現在村里傳出流言，說她們殺了廠長的兒子，她依然無法相信。
何況姐妹倆膽子也不大，過年要殺雞，也是求人幫忙的，更不用說殺人了。
「大媽放心，我們現在並沒有說她們殺人，只是有嫌疑而已。」石智成解釋了一句。
對於這種善良的老人，他其實也不忍傷害她。
但願最後發現兇手另有其人，替她們倆洗脫罪名。
「那就好。」大媽一聽，臉上的愁苦之色淡了不少。「你們查案，我回家了，一會兒你們叫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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