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過後,許琳身後的喊殺聲還在繼續,而眼前的陰魂卻還剩下一道。
這道陰魂與其他陰魂不同,許琳發現此道陰魂身上有一層功德金光。
按他身上的功德來看,不應該客死異鄉才對。
「老人家,您還有未完心愿?」
「仙師在上,小老兒無禮了。」陰魂向許琳抱拳,露出苦笑,
「按說您超渡了老兒,老兒應該感激涕零,不該再有其他有要求,實在是。」
陰魂苦笑更濃,「老兒姓吳,是30年代出國求學的學生,一生醉於學術。
建國後,本想帶著一生所學報效祖國,不料想一路九死一生才逃到此地,唉!」
老人家一聲悲嘆,滿心憂傷,他這一路行來,自己吃苦受罪不算什麼。
可憐了那些好兒郎,為了護他回國,客死他鄉,原本他們收集了死者的骨灰想帶回龍國,
不料想那些海盜連骨灰都不肯放過,與他們的屍體一塊投進了這無邊的海底。
「仙師,我所求不多,只盼著您幫老兒把那些好兒郎的骨灰與我一生的研究帶回龍國。」
說完陰魂再次施了一個大禮,只是這次許琳沒有受他的大禮,閃身避開後問:
「我可以帶他們回國,敢問那些骨灰在哪兒?您的研究資料又在哪兒?」
「仙師,骨灰被我藏在了懸崖半腰處的山洞內,我的研究資料也藏在那兒。」
陰魂怕許琳誤會,趕緊說道:「那些東西我可以取上來交給仙師,勞煩仙師帶回即可。」
「嗯,你還有別的願望嗎?」許琳問,內心動容,沒想到老人家居然沒有為自己提出一個願望。
「我。」陰魂苦笑,笑中帶淚,他想拜託許琳給老母親捎去一句安好。
可,這麼多年過去,老母親只怕已經不在人間。
他想跟妻兒捎去一聲安好,可是他們已經為了保護他犧牲在路上。
他好像沒有可記掛的人了。
「你還有一個孫兒在人間,那孩子是你大兒子的女朋友所生,母子兩人如今在美國生活。」
許琳本不是多事的人,可是她不想看著一位心掛祖國的老人家落得個無牽無掛,無人可捎安康。
「你若有什麼東西交付他們,我可以幫你辦成。」
「真的嗎?」陰魂激動的雙手顫抖,流下了兩行血淚,喃喃自語,「是我吳家對不起他們啊。
當初若不是我執意要回國,他們也不會分手,唉。」
陰魂低下頭,默默的抹去臉上的淚,他快要離開了,他得想想給他們母子留些什麼才好。
錢嗎?他也沒有啊。
傳家寶吧,他吳家的傳家寶早就被海盜搶走了,此時也未留在這裡。
想來想去,陰魂發現自己居然沒有什麼能留給他們的,更傷心了。
「你的研究應該對祖國很有用,想來祖國會有獎勵,若是你不反對,我便把那些獎勵交給他們可好?」
許琳看著自責的陰魂,主動提出解決辦法,她想著就算是國家的獎勵很少也沒關係。
反正她不差錢,大不了她補上一筆便是。
陰魂猛的抬頭,眼睛裡射出希翼的光芒,重重的沖許琳點頭,可以可以,太可以了。
「謝謝仙師,勞煩仙師等一等,我把他們的骨屍帶上來。」說著準備飄下去。
「我陪你一塊。」許琳說著拿出一張符貼在身上,「請老人家帶路。」
「好好好,仙師有請。」陰魂趕緊帶路,看到許琳飄在自己身邊緩緩下降,更是震驚的不行。
這位仙師的本領真的超出想像。
很快一人一魂來到了懸崖中間的山洞內,這個山洞不算大,只有十來個平方,是一處自然形成的山洞。
山洞內放著幾副白骨與六個骨灰盒,骨灰盒上沒有貼名字,所以陰魂飄到骨灰盒前一一介紹。
許琳聽著聽著就不對勁了,她發現骨灰盒與名字對不上,明明只有六個骨灰盒,卻有十一個名字。
經詢問才知道其中六人並沒有屍骸留下,他們只是把對方的衣服一塊收進了骨灰盒。
等回到龍國後再分別為他們辦衣冠墓。
可惜他們都沒能回到龍國。
地上的白骨有陰魂的,也有護著他回國的兒郎們的,更有陰魂的家人的屍骸。
與陰魂的屍骸擺放到一起的,是他的老妻與小兒子的屍骸。
可憐他們一家五口無一生還。
許琳把他們的名字一一記下,陰魂也把自己知道的關於他們的情況說出來,只希望有一天英雄能榮歸故里。
許琳把白骨與骨灰都收進空間符,然後看向陰魂,陰魂沖許琳點點頭,開始在山洞一角扒拉。
不大功夫就扒出了一個箱子,「這箱子是我有了實力後去海盜窩偷出來的。
我也不知道應該藏在哪兒,就埋在了這裡。」
陰魂摸著箱子,眼神中透著追憶,最後把箱子往許琳的方向推了推,
「勞煩仙師了,希望祖國能用上。」
「您客氣了,我定不辱使命。」
許琳眼神堅定的做出承諾,陰魂笑著點頭,他相信仙師的話,仙師如果做不到,這世上怕是沒有人能做到。
許琳收起箱子,又與陰魂一塊飄到懸崖頂,送老人家進入鬼門後,許琳這才一身殺氣的轉身。
該死的海盜,該死的海盜,他們死定了,一個都不能留!
還不知自己被判了死刑的獨眼龍正在大廳破口大罵,這一戰他的損失太大了。
那些水手逃的逃,死的死,如今只剩下十幾人,這麼點人夠幹嘛的?
最重要的是他的兄弟也死傷過半,正值用人之際,獨眼龍哪能不怒。
要死也等他安排好一切後再死啊。
溫軍師站在下首不敢發言,憤怒的獨眼龍可不是好惹的,那傢伙真的會爆起殺人。
就算為了小命著想,也不能在這個時候插話,
其他海盜們更是大氣不敢出,心裡也認定是自己大意了,怎麼就給了那些渾蛋逃走的機會呢?
「大哥,不如把那些人都殺了吧,反正咱們還要做幾票,再抓水手便是。」
䂗二一臉兇殘的提出建議,嚇的跪在大廳的十幾個水手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