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經理把電話推給許琳,隨口問了一句,「那位病人還有救嗎?」
「有救,只是中毒而已,對症下藥即可。」
許琳拔出大隊的電話號碼,答的那叫一個漫不經心。
白經理送上大拇指,別看他醫術不怎麼樣,就是佩服醫術高的人。
瞅瞅那說的是人言否?
要是對症下藥那麼容易,病人早治癒了。
電話是王發財接聽的,聽說許琳在縣城有事,可能要回去晚一點,他還挺關心的。
知道許琳自己沒事,有事的是別人,他便放心了。
王發財答應幫忙給知青院捎句話,許琳這才掛上電話。
「對了,我聽說你這裡有榮養丸,對調理身體效果特別好。」
白經理搓搓手,「能兌換給我一些嗎?我家外甥早產,身體一直沒有調理好。」
「早產啊,可以是可以,就是吧,最好是見見人再說。
雖然是榮養丸,都是調理身體,我還是建議根據不同的人配出不同的藥,你說呢。」
許琳把電話推回,「要是方便,你就把人帶過來看看,我今天五點前都會在這裡。」
「好好好,那我去接人。」白經理興奮的跳起來,一人一方,這理他懂。
許琳回到診室時,病人的家屬已經被帶到旁邊問話。
房間裡一個大大的木桶架在火堆上,火燒的那叫一個起勁。
隔壁,屠海盯著病人家屬詢問的很仔細,從姓名性別到家庭成員都沒放過。
問的病人家屬戰戰兢兢,一顆心七上八下。
許琳本不想偷聽的,奈何她的耳力太好了,問詢的聲音它自己往許琳耳中鑽。
許琳這才知道病人叫朱大強,家住在深山裡。
能出山治病還是家裡人運氣好,以前採到過人參,賣了不少錢,這才有底氣進醫院。
只是吧,隨著治病時間無限延長,家屬其實已經後悔了,他們很怕錢沒了,人還沒好。
家屬甚至私下商量過,如果仁濟堂也治不好,那他們就回家,不治了,讓病人等死。
這話說起來很無情,卻很現實。
朱大強的媳婦聽到老公爹說要放棄時,哭的泣不成聲,好不可憐。
屠海沒法,只得安慰幾句,讓朱大強的媳婦到旁邊冷靜會,問話還得繼續。
特別是朱大強發病前都去了哪兒,接觸過什麼?
山村里還有沒有與朱大強相似的病人,或者之前有沒有相似的病人產生。
朱父雖然沒見過多少世面,多少也意識到不對勁,
他不知道朱大強惹上了什麼官司,緊張的不停的搓大腿。
許琳關注了一會就收回了心神,因為朱大強已經被放進了浴桶。
柳懷仁站在旁邊小聲詢問,「他這毒傳染嗎?」
「他身上的毒不傳染,至於其他的就不好說了。」
許琳話裡有話,別人沒聽懂,柳懷仁懂了,他這一生經歷了很多,自然也知道島國的毒氣戰。
如果毒氣不傳染,自然是最好,如果毒氣傳染,那他們也得早做準備。
「琳琳,他這病需要多久能治好?」柳懷仁又問。
「他中毒太深,針灸加藥浴需要一周時間,我不能天天在這裡幫他治病。」
許琳看著柳懷仁說道:「等會我施針時,你記住行針方法,後面的治療需要你接手。」
「這好嗎?」柳懷仁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內心去激動的搓手手。
「沒什麼不好的,醫術就是用來治病救人的,你能學了多少去,那是你的本事。」
許琳擔心柳懷仁年紀大了,記性不大好,還提醒他可以記在筆記上。
柳懷仁更高興了,二話不說趕緊拿個小本本準備上。
等到朱大強的皮膚泛紅時,許琳開始行針,她的動作不快不慢,一邊施針一邊講解。
倒是方便了柳懷仁學習,就連打下手的小林都支起了耳朵。
反正許醫生沒有趕他走,又不介意柳醫生學習,應該也不介意他跟著學吧。
隨著最後一針落下,疼的嗷嗷叫的朱大強還身上一輕,舒服的他哭出聲來。
這一刻朱大強相信了許琳的話,他的病真的有機會治好。
許琳接過小林遞過來的手帕,一邊擦手一邊問道:「柳老,還有不解的地方嗎?」
「有的有的。」
柳懷仁那是真的不客氣,拿著小本本,雙眼亮晶晶的盯著許琳,一連提了好幾個問題。
許琳也不藏私,為了方便後面的治療,把注意事項講的特別細。
等到兩人交流完,柳懷仁也學會了治療朱大強的本事。
除了朱大強有些不安外,柳懷仁與小林對這個結果還是非常滿意滴。
過了半個小時,許琳又親自取針,同時又提醒柳懷仁一遍取針的注意事項。
別看是取針,如果順序不對,也會影響效果滴。
等到一切忙完,時間已經指向了四點四十分。
許琳看看時間,又交代幾句後出了診室,還沒離開呢,就迎上了白經理期待的眼神。
許琳眨巴幾下眼睛,想起來了,還有一個病人呢。
「人來了嗎?」許琳問。
「來了來了。」白經理沖身後招招手,「狗娃,快過來,快。」
一句狗娃喊的剛剛站起身的少年紅了臉,連耳朵尖兒都紅了。
「嘿嘿,不好意思啊,他身體不好,這不沒法子嘛,就想著取個賤名好養活。」
許琳笑著點頭,表示可以理解,就是吧,這名取的也太接地氣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大隊裡的孩子出村了呢,這讓許琳忍不住打量少年的長相。
看著十四五歲,長的挺清秀,一副乖巧的模樣。
「狗娃,過來喊人。」白經理把人推到面前,「這位是許醫生,別看年紀沒比你大幾歲,本事可大著呢。」
「許醫生好。」林玉飛快速看一眼許琳,又趕緊低下頭,紅著臉小聲道:「我叫林玉飛,不叫狗娃。」
「你好。」許琳沒有糾結名字,指指旁邊,「我們到那邊看診吧。」
林玉飛紅著臉應下,跟在許琳身後小聲沖白經理說道:「舅舅,我說過了不要叫我小名。」
「嘿嘿,叫習慣了,我跟你說啊,你可別嫌棄小名,要不是給你改了這個小名,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