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許琳第一次見胡常銘,這次差點沒把人認出來。
胡常銘身上哪還有讀書人的斯文,人也瘦脫相了,腿還沒好利索,一走一拐的。
他不是一個人回來的,而是被執法員押著回來的。
手上帶著銀鐲子,走路低著頭,整個人的精氣神都沒了。
執法員把胡常銘押在院子中央,開始宣傳胡常銘的罪行,同時也教育眾知青要守法守禮。
別以為偷看別人的信件沒啥大事,那可是侵犯了別人的隱私權,是違法行為。
跟在後面的村民雖然知道胡常銘犯了法,沒想到偷看一下信件也是違法行為。
紛紛交頭接耳,王發財站在人群前方,臉色不大好看,他一點都不想經歷這種普法現場。
雖然胡常銘的家底都賠出去了,可是他的犯罪行為並沒有因此而減輕,還是判了五年農場。
就這還是沒有查到他有間諜行為的情況下判的刑。
要是胡常銘真與什麼人有勾結,嘖嘖,這次真夠喝一壺的。
胡常銘是頂著一頭爛菜子出了的王莊大隊,離開前,胡常銘深深的看了一眼杜勇。
那一眼很複雜,複雜到杜勇都不敢正視,眼神一直飄到旁邊。
下午上工時,杜勇找到了正在幹活的許琳與韓洪,他先是用一副很憨厚的笑容開道。
笑的韓洪不得不停下手裡的活看著他,主動詢問,「杜知青,你有什麼事嗎?」
「嘿嘿,」杜勇還是一副憨笑,他摸著後腦勺,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樣子,
在韓洪與許琳期待的眼神中,他這才問道:「那個,你們有想競爭隊長的意思嗎?」
許琳默默的翻個白眼,只覺得杜勇的憨厚假的很,這人啊,可會算計了。
韓洪乾笑兩聲,「我們都是新知青,連最基本的農活都沒學會,哪好意思競爭隊長。」
他扭頭看向許琳,「許知青,我說的對吧。」
「嗯嗯,說的很對。」許琳配合的點頭,同時也表示自己不想競爭隊長。
「是嘛,其實你們可以競爭的,不管是新知青還是老知青,大家都有機會的。」
說是這麼說,杜勇還是話鋒一轉,「不過老知青確實懂的更多,更能勝任隊長一職。」
看到許琳與韓洪沒有反對的意思,他繼續道:「我在王莊大隊當了八年知青了,我......」
接下來杜勇吧啦了十分鐘,講的都是他當知青時付出了多少熱血與汗水,做了多少貢獻。
還有就是他現在年紀大了,懂的多了,也能更好的照顧其他兄弟姐妹。
杜勇表示自己有信心管理好整個知青院,保護知青們的利益,不讓知青們受村民的欺負。
說到知青受村民欺負,許琳的眼皮子跳了跳,覺得杜勇這是話裡有話呢。
她雖然過來的時間短,卻也明白王莊大隊對知青真的很寬容。
只要知青做的不是太過分,王發財都會睜隻眼閉隻眼。
平時也會約束好村民儘量少與知青打交道,更不讓打知青的主意,強行嫁娶。
可是聽聽杜勇說的,好像知青與大隊水火不容似的。
這不是搞知青與村民分化嘛,這對知青可沒多少好處。
真要搞起對立,讓大隊嚴格要求知青做事,那倒霉的肯定是他們。
許琳不想聽杜勇白扯,轉身去幫錢麗幹活,讓韓洪獨自面對杜勇的扯淡。
看到許琳離開,杜勇的眼神沉了沉,眼底閃過惱意,看的分明的韓洪忍不住搖頭。
韓就不明白了,杜勇哪來的勇氣吧啦那麼多的。
他也不想繼續與杜能扯淡,浪費時間,回頭完不成今天的任務,扣的可是他的工分。
於是韓洪找個理由讓杜勇離開,明確表示誰當隊長都行,他沒意見。
沒有得到韓洪明確的支持,杜勇有些不甘心,他瞪了許琳一眼才離開。
正與錢麗一塊幹活的許琳眨眨桃花眼,小聲問道:「杜勇對我有意見嗎?」
「不是,他是對漂亮的女人都有意見。」錢麗看到許琳一臉不解,笑著解釋。
原來杜勇還是個顏狗加大男人主義,曾經他與一位長的還不錯的女知青交往。
兩人交往後,杜勇一開始表現的還算正常,後來居然把自己的衣服鞋子全交給了女知青洗。
而且做飯洗碗的活他也不干,全甩給了那位女知青。
一開始女知青因為愛情還能忍受,可是在勞累的生活中,愛情能堅持多久?
更何況還是單方面的付出,於是女知青的愛情漸漸變淡。
沒有愛情的慮境,杜勇在她面前變的特別不堪。
長相中等,手裡沒錢,還要養家,大男人主義不懂體貼與浪漫,雖然力氣大幹活不錯,
可是兩人正式在一起後不久,他幹完自己的活後,便不再幫她幹活。
反而是她還要幫杜勇洗衣做飯,平白多了許多不屬於自己的活。
那這愛情要來還有什麼用?
看透一切後,女知青果斷分手,然後找了隔壁大隊一位探親的軍人隨軍去了,日子過的還不錯。
從此之後,杜勇就恨上的長相好看的女人,覺得她們虛偽又敗金。
至於長相不好看的,那就不在杜勇的考慮之中。
許琳聽完挺無語,不過這故事她真沒聽說過,忍不住問道:「你聽誰說的啊?」
「肯定不是咱們知青說的,那事發生在杜勇剛下鄉第一年,現在的知青都不知道。
我是前兩天聽村裡的嬸子講的,那位女知青跟丈夫回來探親,嬸子們這才聊起那件陳年舊事。」
許琳聽完後摸著自己的小臉笑的一臉自戀,「這麼說來,我是長的太好看讓杜勇忌恨了。」
「那肯定的啊。」錢麗也摸摸自己的臉,
「自打用了你製作的美白霜,我感覺自己的皮膚好了很多。」
錢麗夸完自己又夸許琳,當然她也是真心夸許琳,半個月過去,許琳的皮膚更白了。
不僅白了,臉上也有肉了,不再黑瘦黑瘦的,就連個子都長了不少。
現在的許琳妥妥的一枚小仙子,跟剛下鄉時一比簡直天壤之別,一仙一凡,完全沒有可比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