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隊長真的覺得很煩悶。
這一刻,他是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選擇。
甚至在某一秒鐘,他都後悔自己為什麼要接這個任務。
如果不用來這裡的話,是不是就不用面對這個兩難的選擇了?
一邊是胡隊長,是一手把他提拔起來的隊長。
對,他簡直是恩重如山,好的不能再好了,另一邊呢,則是小周。
這是個特別聰明善良的孩子。
說真的,他特別喜歡,也想把這小子拐回部隊去。
所以他就能捨棄周正的性命不管,光顧著把胡隊長送下山去嗎?
要知道人家,可是因為胡隊長專門去找草藥了,沒讓他們出去,所以說這活其實應該是他們幹的,如果周正真的發生什麼意外的話,這幫人有一個算一個良心上絕對平復不下去,從某種程度上來說。
周正是替他們去死了。
再說了。
就算他們不願意去救周正。
一旁的許倩也不是吃素的,剛才這姑娘已經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去找周正了。
要不是他們攔著,用孩子當說辭。
這個外表看起來特別嬌弱,但是內心很有想法。
特別執拗的姑娘,估計早就已經出去找周正了。
哪怕她知道,外面有很多自然災害,並且伴隨著特別多的危險出去了之後。
基本上就回不來了。
就算是成年的男性,都很少有活命的機會。
就不用說她這種小女生了。
就在此時。
整個特戰小隊裡面,耳朵最為靈敏的一個名叫猴子特戰隊員,忽然屏住了呼吸,有些小心翼翼的說:「我好像聽到外面有什麼動靜……」
「有什麼動靜?」
副隊長的臉色變了變,「一起過去看看?」
大夥有一個算一個,手上的槍都已經上了膛。在這種局面下,如果一旦有什麼大型的食物類動物。
她們肯定會痛下殺手的,因為裡面有孩子還有女人,這些人都是他們保護的對象,所以哪怕犯什麼傷害罪,那都是以後再要說的事情了。
再說了。
這事兒明顯比較重要。
俺就已經有這麼多破事了,如果再來個什麼大型石油動物的話,對孩子們和山洞裡的其他人造成危害,那他這個副隊長以後就別當了,簡直是太丟人了,臉面什麼的早就已經像是虛無一樣的東西了。
「哎,這好像是個人……」
這剛跟著一起出去吧,猴子就看到一道灰濛濛的人已經進來了。
「誰呀這是……」
等到大夥湊近一看。
緊接著,有一個算一個,全都震驚了。
「這……這不是小周嗎?」
也就是這個時候,這不正在眾人面前表現出來的一種狀態,其實是什麼可怕的,整個人臉色蒼白的不行,就像是經歷了一種大病初癒的感覺。
同一時間。
他只感覺腦海深處天旋地轉,也不知道有什麼東西不斷的縈繞在心靈深處。
說實話,剛才很長一段時間,他覺得雙腿發軟,差一點就撐不下去了。
要不是為了給胡隊長把解毒的草藥拿回來,他肯定隨便找個犄角旮旯就呆著了。
不過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自己被毒蛇咬傷之後,而且還是那隻特別特別毒的毒蛇。
但是他吃了那個看起來像是芋頭一樣的紅色果實,雖然說現在覺得雙腿發軟吧,但是他能夠感受出來身上的毒應該是解了,所以說。
他背包背後背的,應該就是解毒的草藥。
「小周同志,你怎麼樣了?你有沒有事啊?」副隊長過了一把攙扶住周正。
這個時候的周正,整個人早就已經虛弱到了極點,但還是強自打起精神說:「我……我沒事,還有不到十分鐘的時間。
我背包後面有解毒的草藥,趕緊給胡隊長拿過去……」
眼看著周正臉色發白,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大傢伙其實感動的特別嚴重。
再怎麼說這是軍營里走出來的,一個個也是有血有肉性格的漢子,現在聽到有人為了他們的隊長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甚至不惜差點犧牲自己的生命,還把東西給拿回來了,他們有一個算一個,覺得特別特別尷尬。
「醫務兵,趕緊把解毒的草藥給拿過去。」副隊長吩咐著,緊接著從人群里,走出了一個背著醫療箱的醫務人員。
等到把周正背包後面的那幾個紅紅的果子拿出來之後。
醫療兵還是忍不住皺了皺眉頭說:「但是我們現在不能確定,這個東西到底有有沒有解毒的效果。必須經過一定時間的物理化驗……」
這其實也是解讀過程中必不可少的一個環節,畢竟有時候某些所謂的解毒草藥想要進行試驗的話,沒有那麼容易,必須要進行一定程度的物理實驗,而且雖然說現在情況比較緊急吧,但是如果不能進行相應的實驗的話就特別可怕。
萬一到時候真的出了什麼意外。
那真的是負不了什麼責任的。
好在周正早就以身試法了。
這個時候,極其虛弱的道:「我……我已經試過了,這個草藥應該是真的……」
「哈,你試過了?」
在場幾名隊員,包括那個副隊長都是有一些經濟,難不成這一小子為了胡隊長早就已經考慮那麼多了,不過看起來他對於這些事兒充足也還有醫治工作確實挺明了的,還知道提前先把毒試一下,不過他所謂的試驗的方法……難不成是?
想到這裡,副院長就觀察到了,周正右腳小腿那個地方似乎有血液不斷的湧現出來,不過因為長時間的跋涉。
再加上,他們現在所處的這種山洞,光線不太充足,所以一時間沒有察覺出來,等到察覺出來之後,他一步走過去。
直接把強光手電對準周正的腳。
緊接著,就看到那小子的小腿那個地方,有兩道猙獰的咬痕。
「這……小周啊,你也太傻了吧,我知道你就算是想要就胡隊長,但也不能如此以身試法,你說萬一要不是這個解毒草藥的話,你不就白弄了嗎?啊……」
他還以為周正是為了救胡隊長,又是因為時間不夠才做此下策的。
周正這個時候,只覺得腦海深處天旋地轉,根本沒工夫搭理這幫人。
也是這個時候。
許倩也是聽到了外面的動靜。
緊跟著就出來了……
等到看到周正的時候,兩個人四目相對,一股奇妙的感覺油然而生。
「小正,你回來了……」
許倩此刻的驚喜,根本無法用任何言語來表達。
說句不恰當的比喻。
就好像是中了五百萬似的。
「嗯,倩倩,我把草藥帶回來了,而且也平安,你放心吧……」
等到說完這些話,下一秒鐘的時間,周正是感覺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一樣。
緊接著,噌的一下就暈了過去。
「醫務兵,到底怎麼回事?小周怎麼暈了……」副隊長按道理來說是應該去看胡隊長的。
但是他覺得,周正現在特別需要他的照顧。
再說了。
小周為了救胡隊長,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他應該對這個真正的英雄有表示。
再說了,他們當兵的其實平時都不喜歡欠人人情的。
可是現在呢,說句不好聽的。
他們整個特戰小隊,有一個算一個,其實都欠周正人情,而且一欠,那就是很大的人情。
所以這個時候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就有種幫助,胡隊長和他們整個特戰小隊,償還周正恩錢的感覺,但是這個時候他很尷尬的,就是因為照顧周正的事情,根本輪不上自己啊。
一旁的許倩,也就是那個鄉村支教老師,已經大包大攬了。
這弄得他還真是無比的尷尬。
不過,人家現在是有名分的。
兩個人是男女朋友關係,他要是上去橫插一腳的話,豈不是破壞人家感情了?
再說了,人家苦苦扛了那麼長時間,說不定就是為了見自己女朋友呢。
所以他在這裡沒有待幾分鐘,就十分尷尬了。
一旁的許倩,還忍不住說:「要不您去胡隊長那邊看看?我先在這裡照顧著……」
言下之意,就是在說。
您在這裡也太礙眼了吧。
沒待幾分鐘的功夫,人家就已經開始趕人了,他當然也待不下去了,就只能來了一句。
「那……這邊有事,隨時叫我啊……」
他還能怎麼說?
人家小周替他解決了最困難的問題,避免了他做雙向選擇題。
同時也保住了胡隊長的腿。
所以說句不好聽的,周正是他們整個小隊的大恩人。
這個恩人的名頭,那是切切實實可以當得上的。沒有一絲一毫摻假的痕跡。
胡隊長那邊,因為有了解毒良草。
經過醫務兵的妙手回春,毒總算是慢慢解下去了。
這讓整個小隊都十分高興,胡隊長對他們來說意義非凡,甚至可以說是他們的直系領袖,而且更重要的是胡隊長以前是有升遷的機會的,但卻因為他們留在了小隊,也就是說他們這幫人其實有點阻撓胡隊長升遷的那種速度。
所以說,如果因為他們的事情造成胡隊長身體不適,或者說乾脆直接退役的話。
這幫人肯定會覺得虧欠的很多。
仔細想想,這次如果沒有周正幫助的話,胡隊長的腿是不是就救不回來了?
要知道。
周正做到了什麼地步?
他是以身在試毒啊。
就這種手段,他們有一個算一個,誰敢怎麼做?
沒人敢怎麼做。
哪怕就算是他們不怕死,其實也沒有想到做到這一層。
「這次的事情,小周實在是太給力了……」
「說的沒錯。等到下山之後,一定要把他的事情好好給上頭反映一下。」
「這事兒還用咱們在這多說呀,副隊長那邊,肯定早就已經安排好了!」
「說的也是,不過那孩子真的是太聰明,太善良了。」
「說的沒錯,小小年紀不僅懂得很多東西,而且對咱們有一個算一個也挺尊重的。
但是,更讓我沒有想到的是。
他為了能夠救胡隊長,居然甘願以身犯險,去試毒。
說的不好聽一點,這事吧,其實我都不敢多說,在那種環境下,我能夠做的比他好……」
「誰不是呢。而且我看那小子多多少少還有一股狠勁兒,要不然,那個時候想要爬到山頂去,那麼危險,他居然敢上去。
這要是沒有一點血性的拼勁兒,我估計真的是懸……」
也就在這個時候。
被嫌棄的副隊長聽到那幫人的議論,調整了一下語氣。
「行了,都別議論了,胡隊長現在好不容易算是解了毒,小周那邊也給餵了一些葡萄糖。
而且我看外面,那雨已經開始慢慢的停下來了。
所以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的話,4個小時之後,出發,下山!」
終於。
在大夥熱切的討論聲中。
下山的這個命令終於被發了出來。
另一邊。
同樣也接到下山命令的許倩,依舊是目光灼灼地看著周正。
嘴裡卻是忍不住嘀咕:「你說明明是個小孩子,你逞什麼能啊……
那麼危險的事情,你說干就干!
你還有沒有把我放在心上?
要是真的出了什麼意外的話,我怎麼辦?」
許倩說著說著,眼淚就忍不住流了下來。
剛才一直在等周正回來的時候,他其實心情特別特別壓抑。
唯恐周正在外面犯了什麼險。
尤其是等待的那四五個小時,對她來說,簡直是人生中的一大煎熬。
事實上,可能連他都不知道,自己對於周正的思念,早就已經根深蒂固了。
這種根深蒂固是深深地植根於腦海深處的。
「對……對不起啊倩倩,我不……不該逞能的……」周正其實只有剛才處於一種昏厥的狀態之下。
等到過了那段時間,整個人的體能,雖然恢復的比較緩慢,但總算是神經比較清楚了。
但其實他挺享受丫頭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這種感覺的。
畢竟,上一世。
他總歸是一個孤獨的人。
雖然有家鄉,但因為一些很特別的原因,他只能漂泊在外,根本沒有臉面回家。
所以整個人其實處於一種特別孤獨的狀態之下。
好在這次不一樣了。
他有了一個這一生,勢必要讓自己對的起的,用盡一輩子的善良,都要對得起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