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大領導還真是沒有料到,周正這傢伙真的會把京都的那位大人物竟然一下子請過來。
雖然他們早就已經得到內部消息。
說周正和京都的那個特別有名氣的女警察,兩個人之間關係挺不錯的。
其實所謂的關係不錯,只是一個很寬泛的概念。
至少在許山川看來。
那個姓劉的女警察,之所以能夠發家致富。
一飛沖天。
應該就是靠著周正抓小偷的那件事情起步的。
因此,周正算是對他有些恩情吧。
但所謂的恩情也是僅僅如此,不可能再往後擴大。
所以說,兩個人的交集應該會比較少。
但沒想到,這位剛一過來就和周正在一起,而且還是一起過來的。
這其實就是在傳遞一個信號。
一個周正和京都那一邊的大領導之間關係特別好的一個信號。
這個信號,對於在場的幾名領導來說。
其實並不是一個不太好的樣子。
至少他們知道,周正在京都那邊玩的很開,或許以後會在生活中幫助他們。
畢竟,更重要的一點是。
許山川和程剛商量,準備把那個經濟組織弄出來的那些現金流,全權交給周正來管理。
雖說剛開始的時候放權可能有限,但如果一下子能夠得到巨大的利潤,或者說至少不會虧。
至少不會虧的很大。
那就能夠讓周正繼續運作下去。
只要能夠切切實實的幫助那些老百姓,這件事情做的就是有意義的。
「呃……原來是京都那邊來的劉警官唉,請坐請坐,早就聽到你的威名了……」
程剛尷尬的笑了笑。
話說身為領袖級別的幹部領導,他在古都這邊幾乎是橫著走的,至少在公安部門方面盤根錯節。
基本上都是他的勢力。
甚至不客氣的說。
古都這邊的整個公安機構,都已經被他經營的像個鐵桶一樣了。
這其實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有些領導就是這樣。
他們習慣於把權力握在自己手上。
尤其是2000年這個時候,所謂的領導幹部。
必須把權力裝在籠子裡的這種概念。
完全就沒有被體現出來,也並不會被體現出來。
這個時候的領導。
其實只分為兩種。
一種是光往自己口袋裡撈錢的,另一種則是撈錢的同時,還幹活的。
有時候,人民群眾其實不排斥那種往自己口袋裡撈錢的領導,畢竟如果沒有一點好處的話,嗯,誰會閒的蛋疼的,一門心思的去當領導,這也不是本末倒置的事情吧,在很多人看來其實所謂的撈錢也是有界限的,你拿多少你會為人民干多少,這都是在衡量範圍之內的,總不能說當代領導幹部之後自己的生活什麼的都得不到保障,整天就住的最破爛的地方,然後去辦公吧,等到老了之後退休了,一個月拿那麼點死工資,天曉得,那幫領導全都是聖人?
這話說的很不負責任。
因此,在周正看來。
這個時候能真真切切為老百姓考慮的領導,那就是好領導,你不要管他去做的那些事情,只要不是突破底線,只要不是拿著老百姓的血汗錢去拿揮霍的,那他們就尚且還有合作的必要。
「程局長您好,您在古都這邊的威名,我也是聽到不少的。
而且我來的時候,我們局長還說呢。
祝您在古都這邊,就像是一尊守護神一樣。
他當時還想商量著讓您過去,在京都那邊工作,可是您還是以責任為重,放不下古都這邊的百姓啊……」
劉梅現在的這種狀態,其實沒有什麼必須要說的話,反正這幾位領導事必需的。
就算周正這次不領他過來,他肯定過一段時間也要和這兩位領導打個招呼。
畢竟,那個案子就算光是明面上的,也牽扯到了不少人。
如果真的需要他去幫忙,或者去幹活的話。
她也是不能推辭的,必須要去做的。
要不然,上級領導為什麼千里迢迢把她派過來?
「唉呀,什麼為名不為名的,這都是那幫人瞎傳的,你可別聽他們說那些胡話,我這個老頭子啊,沒什麼本事……」
彩虹屁誰不會說啊。
但是眼前這位年輕的不像話的優秀警察,在京都那邊都是掛的上號的。
人家就在這裡堂而皇之的誇他,說他一心為民,以百姓為準,還是守護一方人民百姓的守護神,這種話對於一個警察來說,尤其是對於一個老警察來說,那簡直就是無上的榮譽和誇獎了,已經找不出任何比這種話更能讓這些警察們更高興的事情了,老傢伙被忽悠的是一愣一愣的哈哈大笑,嘴上雖然說著推辭的話,但是臉上的笑容都沒有停過。
與剛剛的客套相比。
他現在表現出來的情緒,簡直飽滿到了一個無以復加的程度。
呃……
自己這位姐姐還是挺會說話的嘛。
周正在一旁尷尬的笑了笑,說實話如果自己這位姐們不會說話,也不可能破獲這麼多案子,也不可能以20多歲不到30歲的年紀就能夠達到副處級別。
總而言之,這是位很有本事的人,自己當時或許只是推波助瀾。
所以說,就算是沒有自己,沒有這個因果。
相信梅姐也會找到屬於自己的路。
眼看著兩個人越聊越歡,一旁的許大書記坐不住了。
這是個什麼意思啊?
老子堂堂古都市的一把手。
就這麼沒有存在感嗎?
現在整個人就像是空氣一樣,都沒人給點反應是吧?
這未免有些太尷尬了,太諷刺了。
周正自然是能看得出來。
許大領導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尷尬。
便趕忙走過去笑呵呵的說:「哎呀,許叔叔,您說您也真是的,我梅姐過來了,您身為領導還顯得這麼和藹。」
這其實就是在給梅姐遞話。
意思就是在說姐姐啊,你和同為警察的那位程序上談話可以,但不能把這位大領導就晾在一邊吧?
劉梅怎麼不知道這個事情啊,不過眼前這位陳大局長三言兩語就把他的情緒給勾動起來了,兩個人瞬間就交談的不亦樂乎,這也是讓他挺尷尬的,尤其是這位老警察,講他破案的一些事情,兩個人講起這種事情來簡直是沒完沒了的。
好在周正打破了這個尷尬。
劉梅終於解放了出來。
便趕忙尷尬地笑了笑,走到許山川的身邊說:「哎呀,真是對不起啊,領導。是我沒有眼力勁兒了……那,我先自罰一杯。
就當是給領導您賠罪了……」
這話剛說完。
劉梅就把一旁的一瓶五糧液給抓了過來,滿滿當當的倒進了一個小杯子。
緊接著,一飲而盡。
就這么喝了?
當然就這么喝了,沒有一絲一毫的拖泥帶水。
這半兩酒在她嘴裡,仿佛就像是喝礦泉水那麼簡單。
別人不知道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周正當然很清楚。
來之前,他們早就已經拼過酒了。
按道理來說,醒酒湯喝了之後。
如果再喝酒的話,情況還會加重的。
在這種狀態之下,梅姐居然還把酒喝了下去。
那確實證明她想和領導緩和關係,畢竟剛才的那種情況,實在是有些尷尬。
眼看著姐姐還想喝下去,周正當然不能讓她繼續喝。
「姐,你別喝啦,剛才給你接風洗塵的時候,你都已經喝了不少了……」
這話其實就是為了點出來。
我姐其實已經喝了很多酒了,現在是看在領導的面子上還要繼續喝呢,不過兩位領導也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絕。
許山川和程剛當然不是傻子。
其實在他們來之後。
程剛就已經嗅到了一絲酒氣,雖然這次酒氣很淡,但他仍舊是嗅到了。
「唉呀,我說老許你也別擺什麼臭領導的架子了,大晚上的把人家叫過來。
說起來,這也是咱們的責任,你說你還在那繃著幹什麼呢啊?對不對……」
許山川一下子就被架住了。
就是他本來也沒有什麼想法,只是心裡覺得有些很不爽罷了,不過這一下子他連不爽的資格都沒有了。
這一大一小,兩個人就把他這麼放著了。
他如果真的拿這個事情發難的話,肯定會被人當做是沒有什麼領導風範。
但如果這事兒就這麼了結,那他領導的面子往哪擱啊?
所以他情不自禁的,就已經轉頭看向周正了。
「呃……領導,咱有什麼事好商量,咱們過來不是辦那事兒的嘛,我看著時間也差不多了,咱們還是直接開始切入正題吧……」
誰不知道這位一把手的眼神過來是個什麼意思,很明顯是想在他周正身上榨取財富嗎?或者說是好的好處,但是周正眼下的情況也不容樂觀,就算是一把手也不能從他手裡搶走一部分的決策權,或者說利益的分配過程,他雖然需要和上面聯繫,但必須擁有一定的自主權。
所以說,如果沒有這種自主權的話。
他到時候八成會淪為這幫領導的提線木偶,一點利用價值都沒有。
不,或許他有價值。
而唯一的價值就是幫那些領導創造財富,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可以說的東西了。
「對啊,老許,你可別忘了,咱們過來是干正事兒的……」
程剛其實對這個女警察挺有好感的。
呃……
這個好感不是男女感情上的,純粹是老一輩的警察,對於新一輩的年輕人的一種提攜吧。
他能夠在這個年輕的女警察身上。
看到自己曾經的影子。
擁有堅韌不拔的勇氣和意志。
擁有果敢幹練的性格。
這不就是自己曾經的樣子嗎?
其實兩個人聊起來之後,也真的是那種那種惺惺相惜的感覺,要不然也不可能讓劉梅把一把手晾在一邊。
兩個人就天南海北的開始聊起來了。
要說兩個人沒有那種相互吸引的,英雄所見略同的那種衝動感,還真不可能發生這種尷尬的事情。
「好你個老程,當著小周和小劉的面就開始編排我了是吧?
我哪有你想的那麼心胸狹隘啊。
小劉啊,我知道你和老陳兩個人都是屬於公安機構的,肯定有很多想要聊的話。
我不怪你,放心!」
大領導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這就是自古不變的道理,既然這種話說出來了。
那幾乎就不會做出什麼改變了。
至少在明面上這個領導不會對你穿小鞋啊,做什麼事情的。
幾個人的認識,就在尷尬的氣氛中開始拉開。
等到包間門確認關閉。
周正走回來,看了一眼梅姐,又轉頭看向那兩位領導。
這才回過頭來,又看了一眼劉梅。
示意她有些東西可以說了。
劉梅這一會也站了起來,「相信兩位領導已經知道了吧?
上級派我過來不僅僅是為了這次的互動案件和經濟組織犯罪的案件,其實最重要的是因為我們近一段時間在查的那個特大的偽裝化港城富豪投資案件。
這個案件涉及的方面特別廣,而且據我們不完全統計,那幫人已經在內地市場打開了一個缺口。
……
所以可以毫不客氣的說,他們已經開始大批量的分布在我們的內地市場了。
但是很可怕的一點就是我們京都警方現在並不能對他們形成一個強有力的打擊。
甚至於說。
我們前一段時間搜尋到的線索。
也因為我們警察內部的人打草驚蛇,使得線索最終丟失,而沒有辦法繼續追查下去……」
劉梅把整件事情講得很廣泛,但同時又特別詳細,包括一些特別重要的點。
只是有些事情兩位大領導已經通過京東那邊差不多已經知道了。
從保密等級上來說。
在場的兩位領導,其中一位是古都市的一把手,他是最應該知道這個事情的。
而另一位程金剛,身為古都市的警察局長。
他也是因為職業的特殊性,可以知道整件事情,並且配合京都那邊的警方進行系統調查。
但是更讓兩位領導覺得驚奇的是,為什麼眼前這個小周居然能夠站在這裡商量。
這麼重大的一件事情。
對他們來說,周正雖然很厲害很優秀。
但終歸而言,他只是個孩子啊。
就算他的背景已經很深厚了,但也只是背景。
在實力沒有達到很強悍的級別時,貿然的拿這個小屁孩充數,是不是有些不太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