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 學術怪圈(第二更)

  針對彭成虎所做的一系列事情的處理,上面的反應特別快。

  因為整件事情,畢竟是以警方出面作為前手,再加上,整件事情被青年周末報出來之後。

  那些被這位彭博士欺負的學生們,一個個都開始反抗其他的暴力手段了。

  他們當時,就是害怕這傢伙像是對付馬影的哥哥一樣,把他們這些人全部不當人。

  眼下這種害群之馬,終於被關到了警察局裡。

  他們只是感覺神清氣爽,恨不得,讓這傢伙直接死在裡面。

  在青年周末的採訪中。

  赫然有好幾段對話,像一把鋒利的長劍,刺破了整個學術圈子裡的罪惡。

  記者:這位同學,請問針對貴校彭博士學術造假,學位造假,侵吞他人知識財富等一系列的手段,你有什麼感想,或者有什麼想說的?

  學生:那個……能別記我名字嗎?

  記者:看來,同學你有些擔心。

  學生:不是擔心,是害怕。其實,以前也有記者來我們學校,我們有好幾個學生如實說了,結果沒有幾天,就莫名其妙的就背上了學校的處分。

  我不像他們,我沒有勇氣……而且我馬上就要畢業了。

  記者:放心吧同學,我們是《青年周末》的記者,針對彭博士的案件,我們青年周末,當時可是第一個去報導的報社,是完全參與其中的。

  當然,消息報導也可以化名,同時你完全不用擔心自己的人身安全。

  這是恐懼……

  ……

  學生:原來你們是青年周末的?那你認識周哥嗎?我聽說,你們報社的美女總編,和我們周哥關係不一般,這是真的嗎?

  記者:呃……這位同學,你是不是有些八卦了?

  學生:對不起,那個,其實說句實話,我們學校的校風還是不錯的。

  要不然,這麼些年下來,也不會有這麼多好的科研項目。

  但不知道什麼時候。

  那些高高在上的導師,他們不願意花過多的時間教授我們知識,而是喜歡搞研究,搞科研。

  剛開始我們以為導師們搞科研,是為了國家,是為了我們祖國的農業發展。

  可是我們很快就發現,我們錯了。

  記者先生,你能理解嗎?

  當一個課上講的激情昂揚,恨不得把自己標榜成孔孟的人,卻在背地裡威脅你,恐嚇你。

  讓你交出自己的科研成果,交出我們在背地裡苦哈哈的,費盡心血寫出來的論文時,你知道我們心裡是什麼樣的感受嗎?

  可是我們不敢反抗那些導師的意思,因為他們的手裡,掌握著我們的命脈。

  我們學校的很多學生,其實大都是窮苦家庭出身,至少我們那個班裡,就至少有一半人,家庭情況不怎麼好。

  我們好不容易上了大學。

  本以為自己會在大學的象牙塔里,追求研究的方向,實現我們生命的價值。

  可是啊,現實條件就是,如果我們不服從這些潛規則的話,我們就只能被科學研究的這些課題排斥在外,一輩子只能給他們去打雜。

  所以,我們真的很無奈……

  這是無奈!

  ……

  學生:什麼?你們說這事兒啊,其實我覺得沒什麼,反正都已經成了一個規則了嘛。

  那就按規則辦事兒不就行了嘛!有什麼好說的呀!

  記者:所以同學你不覺得這件事情很過分嗎?還是說,其實你心裡也不舒服,只是敢怒不敢言?

  學生:當然不是了。只是我覺得這些事情,反正都已經發生了,既然沒有辦法去更改,那就只能好好活著了,畢竟識時務者為俊傑嘛!

  記者:可是很明顯,這種學術行為,不管是放在哪個學校,都是一件不應該被值得提倡的事情,難道你不這麼認為嗎?

  學生:那你能改變嗎?

  記者:我……我不能!

  學生:那不就得了,既然你沒有辦法改變,說這麼多有什麼用?

  這是麻木!

  針對這次對話式的報導,青年周末占用了很大的篇幅。

  首當其衝的就是三篇文章。

  《「彭博士」學術發財手段遭曝光,學生研究成果應當如何被保護?》

  《公然的學術盜竊背後,是人性的泯滅,還是道德的淪喪?》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但當所謂的潛規則當道,我們如何維護好學術圈子裡的那些幼苗?又如何擺脫這學術怪圈?》

  三篇報導立意不同,行文手段,那更是千差萬別。

  但細心的人卻發現,這三篇報導,竟然都是一個人寫的。

  那個人……就是陸雨!

  前自由編輯,現任《京都生活報》的首席編輯,《青年周末》報導學術顧問!

  雖說這三篇報導都是轉載,但周正當時所經營的環形思維,在這一會兒,也發生了極其巧妙的聯繫。

  青年周末,京都生活報,京都娛樂周刊以及流雲GG,當這四方勢力全部聯繫在一起的時候,就已經足夠形成擾亂整個京都傳媒行業的一股中堅力量。

  也直到這個時候,京都這些傳媒圈子裡的大佬們,才恍然大悟的發現。

  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周正手底下所掌握的輿論力量,已經達到了這麼恐怖的地步。

  甚至於,連他們這些曾經的大佬,都有些望而生畏。

  很顯然,在他們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光是一門心思想著對付周正的時候,周正看著是蟄伏著,不對他們產生什麼影響。

  但這個小子,就像是不搞事情心裡不舒服似的。

  本以為他「沉了」這麼長時間,現在開始搞他所謂的生活報了,就能夠安穩幾天時間了。

  但沒想到的是,這臭小子破天荒的居然針對國家的學術圈子,尤其是針對大學生活中。

  大學導師巧取豪奪手底下那些學生學術資料,強行竊取他們的科研成果,並且威逼利誘,恐嚇他們的行為。

  對此做了十分詳細的報導。

  整件事請,經過四大傳媒力量的同時發酵,瞬間在媒體上引發了一場巨大的風波。

  原本他以為他們四大勢力,至少會將這件事情弄得很多人都知道吧。

  但他錯了,整件事情他來到第二天之後,就已經到了人盡皆知的層面。

  尤其是那些原本被欺負的學生,其他的學生們,在周無正給他們煽起大氣的情況下,他們手裡拿著自己鮮明的旗幟,開始反抗那些學術上的詐騙和欺壓。

  更讓周正沒想到的是,他被那些學生們當做光明的化身,正義的代表。

  他成為了學生們口中,敢於和那些惡勢力做鬥爭的光明之子。

  他成了敢於和惡勢力做鬥爭的青年代表,再加上他原本身份就很敏感,又是京都這些學生們心目中,本來就占了很強大分量的人。

  如此以往,周正的名氣原本已經快要下去了,熱度的保持也不如以前。

  但通過這麼個事情,他整個人的熱度,已經堪比京都的那些二三線明星了。

  當這個事情出現的時候,周正其實還在人大的校長辦公室里,接受嚴校長狠狠的批評。

  「我說你小子啊,這種事情你都敢碰,你是活膩歪了是吧?

  我知道你心裡不舒服,你母親被他對付了,但是你完全可以把他給扳倒啊,你至於把這個窗戶紙挑破嗎?

  不是我說你,誰不知道現在學術圈子裡的那些情況不顧啊。

  這些學術圈子裡面的科研人員,和各方勢力接觸的實在是太多了,你根本就分不清裡面,到底哪些人是正兒八經研究的,哪些人是在後面混的!

  除非一個一個去查,但是你想,如今的教育界裡面哪有這麼大的資源和人脈讓你去查?」

  「可是老嚴話不能這麼說,有些事兒就是要擺在明面上來說的,要不然一直往後縮一直往後縮,事情不解決光是放在那裡有什麼用,大家光看著然後嘆息這件事就結束了,我覺得不能這樣這對於咱們以後的學術真的是一個不好的影響所以我反倒是覺得這件事情既然已經出來了,上頭至少應該重視一下。

  不能覺得有些事情很難做,壓力很大,就放著給後面的人,這是一個極不負責任的行為。

  因為我們也沒有辦法判斷,再過十年二十年我們的學術環境到底有沒有達到我們可以將整個學術圈子的思維扭轉的地步。

  我們更沒有辦法判斷,這麼長時間的壓抑中,是不是會有些學生,覺得這樣毀了他們的前途……

  所以啊,嚴校長,我是真的懇請您能夠關注一下這個事情,這件事情發展到這種層面,其實已經不單單是我母親被陷害了。

  和廣大受眾的那些不良的導師壓榨的學生相比,我母親的事情簡直是九牛一毛。

  但光從我母親的事情上面,就應該能夠體現出來一些蛛絲馬跡了,您說對不對?」

  周正說這些話的意思很明確。

  那幫人既然連他母親都敢搞,他們還有什麼不敢幹的?

  劉濤所長再怎麼說,曾經也是京都農業圈子裡的泰山北斗,像這種等級的大人物,而且還和華農大的那個趙所長關係比較好。

  他的徒弟都受到了這樣的欺壓,這樣的排擠,難道沒有人感受到一絲恐怖嗎?

  坐落在這種所謂的學術怪圈的層次下,會不會有很多原本應該為國家創造財富,創造學術知識的那些能夠有優秀發展的學術人才,就是因為受到這些不良風氣的影響,因此,一個個的往國外跑?

  這種事情,可不是周正在胡謅。

  一六年那會,國家學術圈子針對大學生的一些涵養教育,在經過改革創新時,就發現過很多很重要的問題。

  其中最受學生矚目,受社會關注的就是,很多學生抱著去大學混的那種狀態。

  很多人只是琢磨著自己混個文憑出來,到時候隨隨便便去家公司上班,悠哉悠哉,安安穩穩的過這一輩子就行了。

  完全沒想著,自己有多麼遠大的抱負和理想。

  或許在他們看來,自己來到了這個學校,好不容易考出了這些成績,也是該享福的時候了,但這些思想觀念是完全錯誤的。

  所以說,這種恐怖的理念到底是怎麼形成的?難道不是2000年的年這個階段,在學術層面和圈子裡。

  那些導師對於學生的過分壓榨,使得學生們覺得自己就算是研究出來好的技術,有好的想法和知識,都會被他們剽竊去。

  所以才這麼自甘墮落嗎?

  嚴校長聽了周正的一席話,整個人沉默了好半晌。最終,老嚴狠狠地將面前的一杯茶喝光,把茶杯中的拍在桌子上。

  長長的嘆了口氣,抬頭看向周正,無奈的說道:「你這個臭小子啊,看來,是非要讓我給你背這個黑鍋了……」

  「嘿嘿,言說您可別這麼說,這怎麼能叫黑鍋呢?這可是為咱們華國的學術圈子做貢獻,是功在當代,立在千秋的一件大好事兒啊,我這是把揚名立萬的機會讓給您了……」

  嚴直躍翻了個白眼,「給老子滾蛋!這麼好的事,你怎麼不去?」

  「我倒是想去呀,可我不是沒那個分量嘛……嘿嘿,所以就只能麻煩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