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麗梅是恨不得把陳元生噴個狗血淋頭,像往常一樣,在外人面前,將陳元生的自尊碾碎。
陳元生也不敢再跟她嗆聲,只能老實聽她的。
可是沒想到這次,陳元生冷冷聽她說完,「既然你說完了,那我就去報警了。」
「你們母女倆騙婚的事情,從頭到尾只不過是想要找個接盤俠,還敢跟我要天價彩禮!」
「你女兒是個二婚女,你跟我要三萬彩禮,沒想到還買一送一,趙阿姨,你這個算盤打得真響啊!」
「別說明天了,我現在就去,憑什麼我要忍著你污衊我?」
陳元生的餘光掃過張倩倩顫抖的聲音,「張倩倩,今天是你最後一次說出真相的時候,你還有沒有話要說?」
他忽然湊過去,笑得陰狠。
就像上輩子那樣,張倩倩和趙麗梅心情不好就對他打壓謾罵。
白天要去送外賣,晚上還給母女倆端洗腳水!
稍微一個沒伺候好,就會惹來一頓毒打!
他身為男人,從來不會打女人。
沒想到,他們還教導孩子使喚他。
當孩子說他是個變態,是個神經病時,陳元生感覺天塌了!
只可惜,他是殺了人之後,才知道,他被戴了二十多年的綠帽子!
那一刻,恨意滔天又有何用??
張帥吃得心滿意足,「你敢報警,我就去你們廠子宣傳,陳元生別以為你現在當經理就了不起!」
「看咱倆誰狠!」
張帥就是個不要臉的臭流氓,天不怕地不怕的,根本不長記性。
不然,被剁了兩根手指,應該學會老實點才對。
可他沒有,一如既往地囂張。
陳元生深深看了這一家三口一眼,轉身就走。
趙麗梅不管怎麼喊,都叫不住他。
「媽,萬一他正要去做什麼親子鑑定咋辦?」
「咬死不承認唄!誰知道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趙麗梅也有點慌了,這幾次陳元生都是說到做到。
上回還拿刀逼她,把她嚇得好幾天半夜都夢到那把刀。
嚇死個人了!
「行了,你趕緊先去找你舅舅,看看能不能幫把手。」
「還有你,倩倩,不是我說你,之前你還能管得住這小子,現在是怎麼回事?」
「說啥他都不聽,真是瘋了!」
張倩倩也不聽,只是躲在被子裡哭個不停。
一旁的孩子醒了就哭,惹得張倩倩無比暴躁,在裡面罵起來。
「哭哭哭,哭個屁哭,就因為你是個女娃娃,害得我沒辦法結婚!」
「早知道你是個女娃,昨晚生下來就該掐死你!」
張倩倩尖叫著,謾罵著。
把隔壁的產婦們嚇得不行,紛紛要求轉院。
母女哥倆才在醫院裡呆不到兩天,護士那邊接到了不少投訴和舉報。
甚至沒有產婦願意跟他們擠在一起,倒是便宜了張家,母女倆晚上都不會去。
乾脆在空床上睡覺。
白天張帥也不出去了,就吃護士送來的孕婦餐,吃得不亦樂乎。
張倩倩望著就心累,「我說你一個大男人,成天窩在我這裡像什麼樣子??」
「媽,你也不知道叫他出去工作……都多大了?」
「關你啥事兒?」趙麗梅瞪了一眼,「你現在就是要把陳元生的心收回來,趕緊結婚,把彩禮騙到手!」
「背一天到晚看這個不爽,哪個不爽的……」
連著兩天,陳元生也沒有採取任何措施。
他知道,張倩倩生完還要坐月子,身體要恢復,根本沒時間過來鬧。
不過,這段時間,也夠等親子鑑定出結果了。
那孩子他在離開醫院前,悄悄看了一眼。
或許是張家的基因太強大,跟張倩倩長得特別像。
就連後倆長大了,母女倆的性子也是如出一轍。
在成功談完一筆生意後,陳元生悄悄去拿了親子鑑定。
在廠子的半年裡,他幫著廠子做了將近百萬的業績。
哪怕是放在十幾年後,也是不錯的成績。
馮建國如今是把他當個寶,不僅加了工資,對陳元生是有求必應。
甚至給陳元生換了個辦公地方。
廠子裡多的是空房間,為了方便陳元生研究,直接把食堂後面的廠房,第一層重新裝修。
陳元生帶著團隊就在那邊辦公,無論去車間還是去廠長辦公室都是差不多的距離。
上頭的領導對陳元生頗為關注,顯然是希望省里能出一個本土的優秀企業,如此也能扶持下面的小型企業。
「元生,下個月有一場去南方的研討會,我已經給你報了名。」
「到時候,你帶著瑤瑤一起去,多學習學習。」
「省裡面舉辦了個計算機技能打算,明天抽空去報個名,一共就兩輪,筆試和實操。」
「第一名可是有一千塊的獎金,這錢你必須拿到手!」
馮建國對陳元生的期望非常高,以至於理所當然的認為,陳元生肯定能達到他的要求。
「我知道了。」
自從汪恩銘這個副廠長被開除後,副廠長的位置一直空下來。
實際上,馮建國甚至在夜裡有想過,不如就讓陳元生來做副廠長。
可是他轉眼一想,陳元生如今的事情多又雜,肩負重任,還要參與研發。
再當副廠長,只怕要把這小子給累死!
陳元生寫好報名的資料,去找崔夢瑤辦理。
「……崔秘書,這是報名資料,你看一下有沒有問題。」
崔夢瑤正在用英文寫日記,見陳元生來了,下意識將本子合上。
「行,你先放著吧。」
她只是淡淡掃了一眼,沒有摻雜其他情緒。
陳元生心裡不是滋味,兩個月前,他們還是無話不談。
隱隱有一種曖昧的氛圍縈繞著他們。
如今,像是最最陌生的同事一般,連點頭之交都算不上。
「瑤瑤,有時間嗎,一起吃個飯……」
「沒時間。」崔夢瑤才不願意呢,她果斷拒絕。
陳元生在她的辦公桌前站了好久,正準備走了,馮建國抱著資料回來。
「元生啊,你來的正好,過來,我有點事情跟你說……」
他走到馮建國那邊開始低聲交談,沒有看見崔夢瑤眼底的掙扎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