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元生這次是真的怒了。
並不是因為被郭楓污衊成軟飯男,而是自己心愛的女人被郭楓這種貨色掛在嘴邊。
哪怕是說一句,他都不許!!
陳元生一腳踩在郭楓胸口,狠狠碾壓。
「郭楓,你他媽的真是找死,我捫心自問也沒找你麻煩。
你倒好,成天來找我的茬兒!」
他一腳一腳踹過去,眼神冷到極致。
「你……你敢動我……」郭楓鼻子被揍得冒血,糊了一張臉。
可陳元生根本不給他把話說完的機會,最後一腳將人踹到牆角。
郭楓順著滑下來,捂著身體,看見陳元生朝這邊走來。
他因為恐懼而控制不住的戰慄!!
瘋子!!這個瘋子!!
「別過來……」郭楓好想逃!
可是他背後是牆,跟前是越來越近的陳元生!!
此時此刻,郭楓是真的後悔他嘴賤,非要招惹陳元生……
在他驚懼的眼神中,陳元生的拳頭咯吱咯吱響。
一拳帶著強風衝過去——
卻硬生生停在了郭楓的眼前,距離他的鼻子不過幾厘米的距離。
郭楓幾乎連呼吸也忘記,他愣在那不敢動彈。
渾身更是沒有任何直覺般。
好久好久,他才反應過來,「元生,你,你……」
「郭楓,別招惹我,更不要提她的名字。」
「你——不配!!」
陳元生閉上眼的那一瞬,心頭蔓延出的噴薄殺意又重新壓制下去。
他的聲音中的陰冷如同蛇一般,鑽入郭楓的骨頭縫隙,叫郭楓什麼也不敢表示。
直到陳元生離開後,郭楓才大口喘氣,他慢慢爬起來。
一瘸一拐地。
而這一切,都被辦公室里的崔夢瑤看個究竟。
好在窗口有一顆老樹正好擋住,她才能放心偷看。
陳元生剛才揍人的兇狠勁兒,連她也被嚇一跳。
從沒想到,溫和的陳元生還有如此一面……
還是為了維護她……
等馮建國回來,崔夢瑤說著陳元生來找他,幾乎要把人給夸到天上去。
馮建國就是傻子也意識到,這個傻丫頭是真的看上臭小子了。
真是野豬供他家水靈靈的大白菜!
馮建國見崔夢瑤在提起陳元生時,那股子神氣勁兒,忍不住吐槽,「說得跟你會的一樣……」
「閨女啊,咱們女孩子要多留意些男人……」
他有心要跟女兒傳授經驗,可崔夢瑤傲嬌輕哼一聲,扭著頭就走了。
馮建國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份焦慮和沉重。
這幾天,廠子裡的流言蜚語早就傳到他的耳里,心腹告訴他,已經有人在私下組織抗議。
可他就算知道,又該怎麼組織?
加上上頭領導來廠子裡視察,真要是發現廠子有問題,經營不下去了,指不定哪天就把他的地給收走了……
而陳元生那邊的電腦也不知道能不能真的組裝好,又是否能運行?
一系列的問題接踵而至,馮建國整宿整宿睡不好,妻子知他不安。
昨夜還說要不要找岳父幫忙。
誰讓他岳父正好管建設規劃,跟市裡的領導都是熟識。
不過馮建國一口回絕,他就算再不濟,也不會求岳父。
豈不是正中嶽父的下懷,以後指定會更加看不起他。
因此,馮建國叮囑妻子千萬不要跟岳父透露。
……
陳元生回到車間後,好些人都湊過來請教。
一下午,他忙活個不停。
這個時候,宋主任一臉嚴肅的找過來,叫他出去說話。
「元生,你聽說了嗎,廠子裡有人要鬧罷工。」
「罷工??」
陳元生心頭一沉,這肯定不是好事兒。
一旦有心人煽動,廠子運轉停下來,那真是雪上加霜!
「嗯。」宋主任為了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車間主任位置,也不願意讓廠子倒閉。
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時間,就找到陳元生。
這小子雖然年輕,但是做事還算穩定。
加上上回的事情,宋主任對陳元生難免多幾分信任。
「我聽說,這事兒是副廠長牽頭。」
「這些年一直被廠長壓一頭,這次好不容易有了機會……」
「方萬全利用自己副廠長的權利,煽動大傢伙,只要他成為廠長,就能保證大家的利益。」
這個條件,沒人會拒絕。
加上方萬全在廠子裡的威望,這些年他也培養了幾個信得過的人。
一旦聯合起來,指不定真能將馮建國逼上絕路。
這,絕對不是陳元生願意看到的。
必須要阻止!!
陳元生臉色深沉,他皺著眉頭冷靜分析。
「這些年,馮廠長對大傢伙都很不錯,和方副廠長表面上也很是和氣。」
「而且,副廠長從來沒有表現出過多的野心。」
「這一次能鬧這麼大動靜,甚至走漏風聲,指不定有什麼問題。」
陳元生沉著冷靜分析,「廠子究竟是什麼情況,副廠長肯定清楚無比。」
「即便他做了廠長,又如何?」
陳元生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而宋主任也跟著聯想起來。
他嘶了一聲,「我記得方副廠長是從外地過來的,當初他來廠子裡,是想服裝來著。」
「也不知道,怎麼就被廠長說服,專心搞維修了。」
宋主任也是很納悶,「哎,到底是咱們沒啥能力,就算知道這些又怎麼樣?」
「元生啊,你還年輕,憑著你修東西的手藝,肯定能找到工作的……」
倒是他自己,這麼大歲數了,還有哪個廠子願意要他?
可真做保安,他心裡也不情願……
陳元生沒搭理,而是在不停思考著。
晚上,在飯桌上聊天,陳元生問著父母服裝廠的情況咋樣。
「咱們廠子是做衣服的,怎麼樣倒閉不了啊,跟你們修東西可不一樣。」
「不過,我聽說廠子要擴張了,到時候又得招人。」
說到這,李蘭香算計著,「元生,萬一你們廠子真的不行,你就來服裝廠,好歹爸媽都在……」
陳國華喝口酒,「我也聽說了,廠子最近還有投資人來視察,至於到底是不是真擴張,誰知道呢?」
他吃著花生米,有些鬱悶,「跟咱們這些底層工人,毛的關係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