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眾人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雖然二十萬不是一個小數目,但是花二十萬就能讓一個從來沒有犯過法的人鋌而走險去殺人,這聽起來也的確有些太難以置信。
如果說這名大貨車司機本來就是遊走在法律邊緣的人,那麼你花這個錢還說的過去。
可就這麼平白無故的為了二十萬去殺人,這真的現實嗎?
這個問題,不禁引人深思。
這也從側面反映出,當下社會,大家對錢是有多麼的渴望。
有了錢,你隨便在大街上找個人都能充當殺手。
他如果不答應,只能是錢還沒給夠。
想到這裡,林萱微微搖了搖頭,隨後繼續問道:「這名大貨車司機的停車路線,還有行動計劃,是不是都是你告訴他的?」
「沒錯,我一直在跟蹤你和葉默乘坐的那輛車,也知道哪條路是你們的必經之路,所以當你們離開市委辦公室的時候,我就打電話給司機,當時的他有些猶豫不決,居然打起了退堂鼓,沒辦法之下,我把費用又多加了十萬,我告訴他,交通意外是常有的事情,你和要殺的目標對象根本就沒有來往,警方也不可能找到你的殺人動機,只要你一口咬定就是交通事故,大不了也就賠點錢而已。」
「就這樣,在我的各種誘導之下,大貨車司機最終答應了下來,我原以為你們死定了,沒想到你們居然能夠提前從車裡逃出來,這一點我到現在也想不通。」
聽到這句話,林萱微微皺起了眉頭,也就是說,這個張春明一直都在暗中監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可葉默平日裡警覺性都很高,不可能發現不了有人在暗中跟蹤他才是。
於是,林萱開口問道:「你是通過什麼辦法來監視我們行蹤的?」
「廣南大道旁邊有座大廈,我在十九樓,通過望遠鏡實時關注你們那輛車的動向,你也知道的,廣南大道紅綠燈很多,你們車速不會太快,在那裡製造車禍,是最佳的地點。」
「你具體說一下當時的情況,大貨車撞過來的一瞬間,你都看到了什麼?」
「我當時用望遠鏡鎖定你的那輛奧迪車,當你們停在紅綠燈路口的時候,我就讓司機開始行動,但是奇怪的地方來了,大貨車朝著你們撞過去的時候,我就感覺我的視線里少了一幀的畫面,現場就突然閃了一下,然後你們的車子就被撞飛了,而葉默居然抱著你滾到了路邊,我不知道那個葉默是怎麼做到的,居然能從副駕駛撲倒你的駕駛位把你一起救出去,我以為你倆徹底死定了,可當我發現你們居然相安無事的出現在人行道上的時候,我心裡開始慌了。」
「你在謊什麼?」
「因為只要葉默沒死,他就一定會想辦法從大貨車司機口中套出我的信息,而且,大貨車司機沒有撞死你們,他的行為就不算太嚴重,他既然拿不到我給他的酬金,就一定會把我供出來,我原本是打算馬上買機票逃出國外的,但想到我走後,我父親的處境,我就放棄了這個打算。」
「你說你是為了你父親著想,我看你是想回去找你父親幫忙吧?和十年前一樣,你想通過他的關係,讓你繼續逃過法律的懲罰,我說的對不對?」
聽到這句話,張春明連忙搖頭。
「林隊長,我希望你們不要有過多的陰謀論,這件事和我父親一點關係都沒有,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們是不是非得拉著我父親一起下水才安心?」
「你既然不想連累你父親,為什麼不直接來自首?你知道我們從你父親家裡把你逮捕,意味著什麼嗎?」
「不,那是我自首的,祁廳長可以做證,我親自開門向他自首的。」
「我看未必吧,警察都堵在你父親門口了你才出來,這頂多算是投降,不算自首。」
「投降也好,自首也罷,我再說一遍,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我一個人做的,你們想想,要是我父親知道的話,他可能讓我去殺葉默和你嗎?就算他要幫我隱瞞,也絕對不會讓我干出這麼衝動的事情。」
聽到這句話,梁局長突然一拍桌子道:「你明知道你這種行為愚蠢至極,為什麼還要去做?你知不知道葉默同志和林萱同志要是犧牲了,這對我們是有多大的損失?」
「我當時已經失去理智了,就和我當年殺害徐愛琴一樣,我一緊張就不知道該怎麼辦,尤其是聽到葉默親口說出我是兇手這幾個字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慌了,我當時能想的唯一辦法,就是除掉葉默,只要葉默死了,我心裡才會舒服一些。」
聽言,林萱冷笑了一下。
「你覺得,你要是殺了葉默,我會放過你嗎?你是不是認為,沒有了葉默,我就沒辦法對付你?」
「沒錯,我當時想的是,只要葉默一死,寧海市肯定會全城大亂,而我就可以渾水摸魚,在這場動亂中找機會全身而退。」
「你太天真了,你父親有你這個兒子,可算是他上輩子造了孽。」
「可是我沒有辦法,葉默是誰,他是鼎鼎大名的天眼神探,只要他活著,我遲早有一天會被他送進去,可他要是死了,單憑你們幾個,想要找出證據那根本就不可能,這傢伙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憑藉自己的推理都能把我給找出來,這樣的人太恐怖,太可怕了,他甚至連我的面都沒見過,就能知道我做的一切,這根本就不是人能夠做到的。我有時候都懷疑,這傢伙是不是真的有一雙天眼,他到底是通過什麼方法鎖定我的?」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殺了徐愛琴,你心虛,所以當徐軍弟弟請客吃飯告訴大家警方手裡已經掌握線索的時候,你慌了,你主動去徐軍家裡試探虛實,從這時候開始,你就已經露出了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