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盧正佳開出的條件就是,讓你的拳手打假賽裝死演戲對吧?」
「沒錯,你都不知道我當時有多無語,這簡直無聊透頂,但我也沒辦法,只能配合他演戲,還不能讓台下觀眾知道是假賽,搞的我重金培養的泰國拳手塞班,只能就這樣下線,這小子的出現,讓我至少損失了三十萬。🐲💞 ➅❾ѕᕼ𝓊Ж.Ⓒ𝓞Ⓜ 🐙ඏ」
廖叔說到這裡也是不禁自嘲一笑,這簡直就是他幹過最愚蠢最荒唐最幼稚的一件事。
但往往一些幼稚的東西,在盧正佳手中,卻能運用的爐火純青。
他用這一手段,把張強兩兄弟牢牢控制在了自己手裡。
好在他沒讓張強去做什麼違法的事情,否則張強兩兄弟遲早會被他連累。
案子調查到了這裡,其實大家也都知道了這整件事所有的發展過程。
但殺害盧正佳的兇手究竟在哪兒,到現在依舊一無所獲。
葉默也知道,要是再不破案,後果恐怕就會變得很嚴重。
最近的這幾起案子,葉默使用的破案手法和以往不同,都是通過大量走訪式的調查來推進辦案過程。
但很明顯,這種方法雖然針對性強,但破案效率卻不高。
尤其是這種離奇的懸案。
到現在為止,總共排查的嫌疑人已經不知道有多少了。
卻依舊完全沒有任何頭緒。
哪怕是葉默,也沒有見過如此詭異的案子。
就仿佛,這個兇手根本不存在一樣。
「你老實告訴我,盧正佳是不是你找人殺掉的?」林萱這時候突然問道。
聽言,廖叔滿臉無辜,且十分無奈的道:「同志,我找人殺盧正佳幹什麼?我有病啊?他爸是區長,他要是出事了,查到我的頭上,我還做不做生意了?況且那件事之後,他也沒有來找我的麻煩,而且我的場子有了他這一層關係,比之前更加順風順水了一些,我雖然希望他出事,但我絕對是最不想他死那個人,他死了對我一點好處也沒有,現在他死了,錢沒了就算了,還得坐幾年牢,遇上這王八蛋,我倒了十輩子血霉了。」
廖叔覺得自己非常的倒霉,怎麼就遇上這麼個瘟神。
死了都不讓自己好過。
仔細分析一下也知道,廖叔沒有殺害盧正佳的動機。
不可能因為盧正佳找他打假賽讓他損失了一個拳手,他就殺人滅口,這很明顯划不來。
「那你覺得,有什麼人會殺盧正佳?」
「想讓他死的人多了去了,這小子手伸的太長,我們這些做擦邊生意賺錢的人都讓著他,他要是真得罪了那些亡命徒,別說他是區長兒子,就是市長兒子也沒用。」
「可根據我們的調查,盧正佳一沒販毒,二沒涉賭,無非就是收點保護費,搞點遊戲私服賺錢,他幹這個不至於得罪那些人吧?」
「你怎麼知道他沒涉毒?他手底下有個叫阿廖的傢伙,好像就是搞這玩意兒的。」
聽到這句話,葉默和林萱兩人都愣了一下。
「你認識阿廖?」葉默連忙問道。
「也談不上認識,但我隱約聽人說過這個人,雖然不知道真假,但我覺得八九不離十。」
「細說一下。」
「你知道的,我這個人雖然做一些擦邊生意賺錢,但毒品這東西我是絕對不會碰的,孰輕孰重我分的很清楚,盧正佳加入我的俱樂部之後,多次帶著阿廖過來我的場子玩,讓我給他安排女人,但我場子裡的女人,是自願為主的,這個阿廖一看就不正常,根本沒有小姐敢去做他的生意,偶爾有一兩個女人願意,在結束之後都是後悔莫及。」
「這個事情,你先不著急說,你先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阿廖這人信息的?」
「是這樣的,前段時間,安京市和寧海市不是聯合搗毀了一個毒販集團嗎,老大叫趙東強,而這個阿廖,據說就是這個集團里的製毒專家。」
「你這是聽誰說的?」
「我的場子那麼大,什麼人都有,其中有個人是化工機械廠的老闆,他叫劉奔,他說他就曾經和趙東強合作過,但是一開始他不知道趙東強在販毒,所以給他提供了很多機器設備,就在這個過程中,他見過阿廖,趙東強和他說,阿廖是他們手下的生物製藥專家,還讓他倆一起商量過設備的問題,後來沒多久趙東強就被端了,但他沒想到,居然在我的場子裡見到了阿廖這個人,所以他趕忙過來提醒我,讓我離這個人遠一點。」
聽言,葉默思索片刻,隨後看著廖叔道:「這不對啊,趙東強上個月就已經被槍斃了,他底下核心成員基本上都抓完了,也就剩下一下小嘍囉潛逃在外,這種頭號製毒專家,應該是調查組第一個緝拿的目標,不可能讓他逍遙法外到現在。」
「會不會是趙東強並沒有招供這個人?」
「不可能的,趙東強自身難保,他不會不把這個核心人物供出來,再說了,即便是他不供出來,他手底下的其他人也會供出來,要是阿廖真的是趙東強的餘黨,他絕對會是警方頭號通緝的目標,他一死,身份就立馬被調查出來了,不至於到現在我們都不知道這個人是誰。」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反正把我知道的都說了,爭取積極配合,寬大處理。」
「你剛才說,阿廖這個人很奇怪,他奇怪的地方在哪裡?」
「根據俱樂部上班那些女人所說,這個人精神好像有點問題,他對小姐們有一種奇怪的要求。」
「什麼要求?」
「他喜歡角色扮演,非要她們穿校服,扮演學生,而他扮演老師,最離譜的是,他還要求我們把酒店裝修成學校課室的樣子,讓她們一邊做作業,一邊和他那個。」
「啊?」聽到這句話,身後一名辦案人員頓時就張大了嘴巴,表現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是吧,連這位同志也覺得很離譜對吧?」廖叔搖了搖頭道。
「行了,大哥別說二哥,你也差不多,你們一個喜歡別人老婆,一個喜歡角色扮演,你們是一類人。」
聽到這句話,廖叔不由的低下了頭。
是啊,他又有什麼資格,嘲笑別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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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有沒有人說過,你和那個阿廖,長的有點像?」葉默突然問道,因為他通過眼睛異能的捕捉,發現這個廖叔的五官特徵和死去的阿廖,的確有一些相似的地方。
「不是吧,他瘦的跟個鬼一樣,哪裡和我長的像了?」
「遺傳特徵和胖瘦沒關係。」
「什麼遺傳,你懷疑他是我兒子?」
「不好說,你倆姓都一樣,一會兒你去採集個DNA,和死者阿廖比對一下,說不定有驚喜。」
說完,葉默帶著林萱走了。
來到審訊室外,林萱有些驚訝的看著葉默:「葉默,你不會真的懷疑,死者阿廖是這個廖叔的兒子吧?」
「不管是不是,比對一下吧,這兩人在有著奇怪的性癖,說不定真有那麼一點關聯。」
「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死者阿廖的長相和廖叔有點相似,尤其是鼻子和眼睛。」
「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接下來還有事情要辦。」
「你說,我去安排。」
「派人拿著這個阿廖的照片,去監獄提審幾個趙東強的同黨,問問他們認不認識這個人,如果認識,仔細詢問一下他究竟是做什麼的。」
「我明白了,明天一早開會我就安排。」
葉默點了點頭,打了個哈欠,滿臉疲倦的走回去辦公室。
辦公室里,葉小雨正在等他。
「葉默,你怎麼看起來這麼憔悴?」
「不知道,可能這兩天熬夜加班緣故吧,幾天沒怎麼睡好覺了。」
「別太拼了,我們回去吧,我給你按按肩膀,晚上好好休息一下。」
「好。」瞧著葉小雨圓鼓鼓的臉蛋兒,葉默微微一笑道,隨後摸了摸她腦袋,兩人一起下班回去。
……
翌日上午,九點多鐘。
支隊門口,副區長盧明華的老婆帶著一堆親戚來鬧事。
盧明華更是直接來到了專案組辦公室對著這些辦案人員就是一頓臭罵。
「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我兒子死了這麼多天,屍體還放在司法機關的柜子里,這都多久了,兇手呢?」
「我問你們兇手呢?」
「我是區長盧明華,我是盧正佳的父親,是死者的父親,你們說話啊,你們負責人呢?」
盧明華不顧影響,就開始在辦公室發飆。
見到他發飆,大家都不出聲,因為剛開完會回來,都準備下一步的任務工作。
見狀,盧明華直接抓起面前桌子上的茶杯砸到了地上,怒吼道:「我問你們話呢,你們都啞了?」
「盧明華同志,你剛從醫院出來,先冷靜一下。」副局長梁度走了過來,他剛開完會,有人就和他說,陸明華直奔專案組辦公室去了。
「梁度同志,不是我不冷靜,這都過去多少天了?你們公安局就是這樣辦案的?我真不知道你們平時是怎麼做事的,我兒子,一名省重點高中的高三學生,馬上就要高考了,被人殘忍殺害在學校附近,這都過去了整整一個月,兇手呢?兇手在哪裡?」盧明華直接質問道。
「盧明華同志你別激動,這件案子,我們已經有了很大的突破,我們是因為擔心你的身體,所以沒有告訴你案子的進度,你的心情,我們都能理解。」
「你們理解什麼?死的又不是你們兒子,我問你,專案組負責人是誰?」盧明華鐵青著臉問道。
「是我。」這時候,林萱拿著文件走了過來。
見到是林萱,陸明華臉色頓時變了:「你們不是說,負責人是葉默嗎?他人呢?」
「葉默這幾天連續加班,所以請假一個上午。」林萱如實道。
「請假?」盧明華用力一拍桌子怒吼道:「請什麼假?我兒子躺在冰櫃裡,他請假?怪不得這麼久案子都沒進展,原來就是這樣敷衍了事對吧?馬上把葉默給我喊過來,我要親自問他什麼情況。」
「區長同志,葉默同志是安京市公安部調派過來的刑偵專家,他對這件案子是盡力了的,大家有目共睹,我希望你能理解。」梁度對盧明華道。
「我管他是什麼部下來的專家,破不了案就該滾蛋,我要求換人,把這個葉默和林萱換掉,找別的人來負責,離了婚還帶著前妻撈功,什麼功勞都往頭上扣,什麼玩意兒。」盧明華確實說話很難聽,但換了誰都一樣,他的獨生兒子死了,試問誰能冷靜?
此話一出來,氣氛就變了。
梁度頓時臉色僵硬,語氣也變得嚴肅了起來:「盧明華同志,你兒子涉及的情況,遠比你想像中的複雜,上級考慮到你悲傷的心情和患病的身體,這才沒有去找你談話,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林萱同志和葉默同志,對這案子的認真程度,超過了任何人,我希望你說話注意影響,不要帶入個人情緒。」
「你說他們認真負責,那葉默人呢?我兒子在冰櫃裡躺著,他就在家裡躺著是吧?」
「別吵了,我在這裡,有什麼事和我說。」葉默帶著葉小雨走了過來,要不是有人給他打電話,他還在睡覺,沒辦法,幾天沒怎麼休息,是個人都頂不住。
見到葉默出現,盧明華頓時冷靜了下來,他直直盯著葉默,隨後問道:「都說你是神警,現代福爾摩斯,為什麼這麼簡單的一件案子,至今都沒抓到兇手?」
「你想知道原因嗎?」葉默看著盧明華,同樣面無表情,如果不是你兒子利用你的身份充當保護傘組織黑社會成員違法犯罪,本案也不會變得如此複雜。
「我不想聽你解釋,你就說,你什麼時候能破案。」盧明華直直看著葉默。
「十天,十天之內,我把兇手身份找出來。」到了現在,葉默其實已經有了一些把握,他大概已經想到了些什麼,就差最後這一步。
「好,我就給你十天時間,加上之前,一共四十天,你要是破不了案,你自己處理。」
說完,盧明華緊握著拳頭,推開人群就往外走去,剛走兩步,突然兩眼一黑,直接摔了下去。
沒有一個父親能接受這種事情。
盧明華此刻的內心是很痛苦的,加上身體原因,雙重煎熬,讓他再一次倒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