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程車既然進不去,葉酒酒自然不會勉強,付了車費下車。
已是夜晚。
夜幕降臨,夜色沉沉。
葉酒酒一下了車,整個人便置身夜色之中,從這裡看進去,是一條長且寬的走道,大概是因為剛過了年的緣故,走道的兩側掛著紅色的燈籠,夜風吹過,燈籠隨風搖擺。
燈籠的用處本是照明,但是這些燈籠,幽幽暗暗的光,卻照得走道更加陰森可怖。
葉酒酒抬腳,順著走道,往著裡面走進去。
這是一個不小的鎮子,剛剛聽計程車的司機說,這裡,便是屬於關家了,難道,是說這一整個鎮子,都是屬於關家的地方嗎?
夜涼如水,寒風呼嘯,大紅色的燈籠在夜色中搖曳,葉酒酒的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個人,看不清面目。
葉酒酒被嚇了一跳,抬起腳猛地踢了過去,這是下意識的動作,甚至還沒有看清對方是誰,是敵是友,在這個陌生的地方,至少不會是友。
不管是惡意的還是惡作劇,總之,一腳是踢出去了。
「啊呀……」一聲慘叫。
葉酒酒側耳聽著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夜色中視力仍然能觀物的葉酒酒凝神望去,卻見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倒在地上,看不清面目,倒不是葉酒酒視力不行,而是這個人鼻青臉腫的,根本看不清樣貌。
即使如此,葉酒酒還是認出了這個人,不就是白天見過的那個被妙手回春裡面的人打的年輕人嗎?
「你怎麼會在這裡?」葉酒酒看了看周圍寂靜的夜色:「來這裡裝神弄鬼的,就是想嚇唬我嗎?」
「冤枉。」年輕人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捂著肚子,剛剛被踢了一腳,感覺五臟六腑都要被踢出來似的,嘔吐感強烈,白天看別人被踢,還是感覺挺爽的,沒想到,輪到自己,感覺竟然這麼差勁。他踉蹌地走到葉酒酒的面前,卻因為害怕她的腳跟拳頭,隔了一段安全距離,這才說道:「我只是看著你身影有些熟悉,又見你在這裡徘徊,便想問問你,是否有什麼需要幫助的?」
葉酒酒這才知道冤枉了好人,只是靜淡的眸子仍然有一絲堤防:「我要去關家。」
「你去關家做什麼?」年輕人詫異地看著葉酒酒,也不怕她的拳頭了,湊近了幾步,看著葉酒酒:「你……你叫什麼名字?」
「葉酒酒。」葉酒酒沒有任何猶豫,說出自己的名字,見這個人的神情,似乎是知道自己,更何況,已經到了關家的地界,她總是要找個人通報的,否則,就這麼找,那麼大的一個小鎮,還不知道找到什麼時候呢,更何況,這個小鎮上,連一個人都沒有。
「葉酒酒?」年輕人驚呼,睜大了眼睛將葉酒酒上上下下看了一遍:「你就是葉酒酒?」
「如假包換。」葉酒酒點點頭。
「你來這裡,怎麼不提前告知一聲,好讓人來迎迎你。」年輕人語氣一頓:「啊,忘了自我介紹,我叫關城,你可以叫我一聲小舅。」
葉酒酒挑了挑眉,看向關城:「叫你小舅?」
他看起來與自己差不多大,最大不會超過二十歲,竟然是她小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