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屠殺,遠比那時候齊藥的部族被屠殺時來的更加直觀,那時候,葉酒酒沒有親眼看到。
這一次不同,這一次,葉酒酒親眼看到,親眼看著那些人,一個個地被屠殺,他們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而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
那種感覺,就像是她殺了他們無異。
葉酒酒看著自己的雙手,白淨柔軟的雙手,葉酒酒卻覺得這雙手,沾滿了鮮血。
「酒酒,你開門,酒酒,發生什麼事了?」齊藥敲了敲洗手間的門,擔心地問道。
他從來沒有見過葉酒酒這個模樣,無論何時何地,她看起來總是那麼冷靜,那麼聰明,不管遇到什麼問題,似乎都能被她冷靜地解決掉。
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才會讓她變成這個樣子的。
臉色蒼白,六神無主。
葉酒酒聽到齊藥的聲音,抬起手關掉水龍頭,轉身,打開洗手間的門,看向齊藥:「那些人被抓回來了。」
齊藥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葉酒酒越過齊藥,看向原本擺著一桌子菜的桌上,現在已經空無一物,顯然是齊藥趁她去洗手間的時候將這些都收起來了。
齊藥的細心讓葉酒酒原本冰冷的身體稍微回暖了一些,人也跟著冷靜下來,繼續說道:「他們是死在我的面前的,只剩下一個人,還剩下一個人,菊池千雄懷疑是有奸細將他們放走,所以,留下一個人,要問出奸細是誰。」
「酒酒……」齊藥喊道。
葉酒酒搖了搖頭:「我沒事,眼下最重要的是,怎麼樣救出那個人。」
「你想怎麼做?」齊藥問道。
葉酒酒再一次搖了搖頭,蒼白的臉色幾近透明,閉了閉眼,有些無力:「我也不知道,我現在完全沒了主意。」
「那就先別想了,酒酒,你得休息一下,你需要休息。」齊藥扶著葉酒酒:「我送你去房間。」
葉酒酒沒有反對,順著齊藥的意思,進了房間,上了床,只是,當燈熄滅,她仍然睜著眼睛,沒有任何睡意。
人是一定要救的,但是該怎麼救?救了之後去哪裡?這些問題,都要一一解決。
救了人,還不能讓人察覺是她做的,這樣,又應該用什麼方法。
葉酒酒側過頭,看向窗外,窗戶半開,風吹進來的時候,捲起窗簾飛揚,揚起的窗簾幾乎能碰到床腳。
透過窗戶,天色已經變得深黑,又是一個黑夜。
葉酒酒病倒了,往日葉酒酒總是起的很早,時間非常有規律,但是今天,齊藥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等到葉酒酒。
這幾天,齊藥跟葉酒酒早餐,,基本上是不在一起吃的,但是今天齊藥非常擔心葉酒酒,所以,早上起來,就一直在等著葉酒酒。
但是一直等到八點,房間裡面也沒有任何動靜。
齊藥敲了敲葉酒酒的房門,裡面還是沒有任何動靜,齊藥擰了眉:「酒酒,我進來了。」
齊藥說著,推開門,進入葉酒酒的房間。
窗戶仍然開著,晨風卷著窗簾,吹進房間,葉酒酒嬌小的身體陷在大床中,雙目緊閉。
齊藥忙大步上前,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