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始終有種僥倖,也許,或許,下一刻,酒酒就能克服這種困難了呢?易沉沉想著。
葉酒酒從地上爬起來,渾身無力,儘管如此,她仍然要反擊,只是這反擊,弱的可怕。
單是聽到藏獒的吼聲,葉酒酒的心臟就會下意識地緊縮,然後心慌,心跳加速,渾身無力,更何況,這五隻藏獒,就凶神惡煞地在她的眼前,隨時攻擊上來的模樣。
葉酒酒所能做的,只剩下躲避。
每一次都是堪堪都過,留下傷痕。
時間一久,藏獒們也失去了耐性,更明白,眼前的這個人,對它們來說,根本沒有任何一點威脅,它們變得更加兇狠,吼聲也更加猖獗。
狗也好,藏獒也好,都是人弱了,它就跟著放肆猖獗了,人若是強了,不懼了,它們反而慫了。
葉酒酒懼怕藏獒,仿佛是來自靈魂的懼怕,藏獒這種極其靈敏的動物,又怎麼會感覺不出來呢?
一處陰影之下,有一抹頎長挺拔的身軀,整個人緊繃著,堅毅嚴肅的輪廓之下,是掙扎與不忍。
雖然不贊同易沉沉的做法,但是,這是葉酒酒自己選擇的,她想要克服懼怕藏獒的恐懼,而如今的方法,雖然殘忍,但是不得不承認,卻是最直接有效的。
再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葉酒酒懼怕藏獒的原因了。
她曾經,被藏獒撕碎了皮肉,啃噬了骨頭,活生生的一個人,到最後,只剩下了一小堆血肉模糊,分不清部位的碎肉。
所以,藏獒對於她來說,不僅僅是懼怕,還是噩夢,是陰影。
這種噩夢,想要徹底地消除,唯一的辦法是,戰勝藏獒,只有戰勝了藏獒,她的這種噩夢,這種恐懼,才會不再出現。
葉酒酒的實力,對付這幾隻藏獒不是什麼問題,但如果,她走不出自己……
風莫將雙手緊握,眼睛緊緊地看著葉酒酒,每一次的遇險,躲過,都讓風莫將全身緊繃,一旦危及生命,他會在第一時間,保護她。
其中一隻藏獒衝上去咬住了葉酒酒的腿,葉酒酒被藏獒拖得滾在地上,肩膀處再一次傳來劇烈的疼痛,藏獒尖利寒冷的牙齒,嵌進肉里,疼痛感仿佛沒有止境地遞增。
葉酒酒一腳踢開咬著她小腿的藏獒,就地從地上一滾,雙手將肩膀上的藏獒猛地一摔,藏獒竟然被生生地甩了出去。
她一步步地後退,靠在牆上。
冰涼冷硬的牆壁,無法給她帶來絲毫的安全感,她的意識漸漸模糊……
風莫將剛要衝出去的身體微微一頓,她還沒有喊停,他便沒有資格替她做出任何決定,只要是沒有危及到生命……
他下頜緊繃,薄唇緊緊地抿著,整個人的肌肉都緊繃著,視線緊緊地盯著葉酒酒,臉色也隨著葉酒酒的失血,漸漸蒼白。
「師叔,小師妹已經不行了,她現在已經沒有再戰的能力了,這樣下去,只會把命搭進去。」
易沉沉怎麼會看不出來呢?眼底既心痛,又有些失望,這一次的放棄意味著葉酒酒這所有的傷都白受了,非但如此,她以後,只會更加懼怕藏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