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看著眼前的夜寒,心裡的那種恨意不僅沒有絲毫的減退,反而是越來越強烈。
白依蘭垂下自己充滿恨意的眼眸,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和,嘴唇僵硬的冷聲問道,「夜長老怎麼會在此處?」
聽到夜長老三個字的時候,夜寒的瞳孔驟然一縮,眉宇間全是惱怒和害怕。
惱怒白依蘭對自己的態度,害怕白依蘭對自己的這種生疏。
只見他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憤怒的情緒得到一些緩和,卻不知他臉上的表情因此而顯得更加有些詭異和扭曲。
就連聲音也顯得有些嘶啞和壓抑,「師妹該叫我一聲師兄才是。」
師兄?
白依蘭眼裡閃過一道厭惡,自己此時沒有出劍殺了他,完全是因為自己還沒有弄清楚那個夢境到底是什麼?
現在讓自己在稱他為師兄,自己還真的辦不到。
白依蘭神情冷漠,態度強硬的抬眸再次看向夜寒。
「既然與你相遇,那就順便通知你一聲,也省的我再特意跑一趟劍宗。」
「從今以後,我白依蘭和劍宗便沒有任何的關係。」
「我白依蘭自請退出玄天大陸劍宗。」
說著白依蘭就取出自己劍宗長老的身份令牌,抹掉令牌與自己之間的關聯。
揮手毫無依戀的把令牌丟給夜寒。.•°¤*(¯`★´¯)*¤° 6❾ⓈнⓊⓧ.Čo𝐌 °¤*(¯´★`¯)*¤°•.
夜寒下意識的伸手接住白依蘭丟來的令牌。
猛然聽到白依蘭竟然要退出劍宗,再看到手裡已經沒有白依蘭氣息的劍宗長老令牌。
夜寒的眼裡一道紅光一閃而過,心裡的刺痛再次傳來。
滿臉暴怒的否定道,「不!」
「我不同意!」
說出自己的意見
後,夜寒的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白依蘭,等著她收回自己的話。
等著她和自己一起回劍宗。
「你有什麼資格不同意?」
還不等白依蘭出聲反駁,二樓的樓梯口處就傳來血魔怒氣沖沖的聲音。
話音剛落就看到血魔的身影已經護在白依蘭的眼前。
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高大而又充滿安全感的背影時。
白依蘭因為見到夜寒,而冰冷的一顆心瞬間有了一絲溫度,竟然奇蹟般的重新恢復跳動。
人也重新回到了那個溫柔而淡雅的白依蘭。
此時這一朵珍貴的白蘭花,仿佛是為血魔一人而獨自開放。
夜寒隔著血魔,敏銳的感受到了被他保護在身後的白依蘭,身上發生的明顯變化。💙♞ 6➈𝔰𝐡𝕌乂.cO爪 🐙☟
此時的她完全和面對自己的時候不同。
他已經記不清白依蘭以前有沒有這麼信任過自己?
有沒有在見到自己的時候也露出過如此溫柔的神態?
他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起,她在面對自己的時候,周圍建立起了一道厚厚的防禦護罩,把自己牢牢的保護在裡面。
越想越憤怒的夜寒徹底被自己憤怒的情緒所控制。
他盯著血魔的眼裡射出一道寒冷刺骨的光芒,目光猶如毒蛇一般陰冷。
可惜,站在他對面的人是血魔。
那個在血煞宮經歷過無數生死和廝殺,才穩穩坐在護法之位上的血魔。
他只是這一百多年來,一直都
跟在白依蘭的身邊修身養性,收起了自己的一身血煞之氣而已。
要比狠厲,夜寒在血魔面前就是小巫見大巫。
這個以前的玄天大陸天才,也就在以前有那麼一點名頭罷了。
現在的他,還真的是不堪一擊。
今天如果是換做其他人站在夜寒的面前,也許真的會被他眼裡的殺氣和狠厲所震懾。
此時的夜寒因為臉上露出的凶光和那滿身的煞氣,看起來卻是更比血魔這個魔修更像魔修。
反觀血魔,面如冠玉,眉如墨畫,身軀凜凜,一身不怒自威的氣勢,根本就看不出來他是一個魔修。
經過多年的品性修養,血魔的一身血煞之氣早已收發自如,全身上下反而體現出一絲正氣之意。
絲毫看不出當年在血煞宮,身為血護法的一絲影子。
夜寒一臉嘲諷的看著插足在自己和白依蘭兩人中間的血魔。
神情諷刺的說道,「這是我劍宗的家事,就不勞煩血魔長老插手,」
「呵!」
血魔冷笑一聲,也同樣滿臉諷刺的說道,「還家事。」
「你劍宗的家事和我們又有什麼關係?」
「你沒聽到依蘭已經自動退出你們劍宗了嗎?」
夜寒冷著眼,滿目凶光,再一次脫口而出否決道,「我不同意!」
「呵!」
血魔忍不住又冷笑一聲,怒聲問道,「你不同意?」
「你有那個資格不同意嗎?」
「她想去哪裡就去哪裡,這是她的自由,誰都沒有權利干涉。」
「更別說是
你夜寒。」
夜寒看向血魔的眼裡滿是堅定,就仿佛他所認定的事就是天理一般。
一切都是那麼的理所應當,所有的人都得向著他行事。
「我是她師兄,就管得了她。」
「你又算個什麼東西?」
聽到夜寒這麼不要臉的話,血魔心裡更加氣憤難當。
讓他氣憤的不是夜寒對自己的辱罵,而是夜寒竟然不要臉的拿一個破師兄的身份,就想管著白依蘭。
「你就算是她的師祖都沒用,她已經不是你們劍宗的弟子了。」
「就算是,在我這裡,她的意願才是第一。」
「不管我算什麼,我都是他的後盾。」
「你又能奈我何?」
說到這裡,血魔犀利的目光裡面透著攝人的寒光。
滿含殺氣的說道,「所以,這位劍宗的夜長老,你還是麻溜的給我滾出去。」
「再敢多說一句,我就把你從這裡丟出去。」
被血魔如此直截了當的辱罵,夜寒憤怒的眼神看向白依蘭。
而他的這種眼神讓白依蘭頓時就想到了以前很多不美好的回憶。
想到自己曾經的那些過往,無一不是面對他這種,『這就是你惹出來的事,這就是你的錯,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師妹,』的目光。
就算過了差不多兩百年的時間,在想到這些的時候,白依蘭的心裡還是有一些刺痛。
那是一種不被人信任,不被人認可,不被人接納的痛苦。
不管她如何天資聰慧,不管她為劍宗付出過多少,她永遠都是一個隨時可以犧牲的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