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看向宋夢蝶,「答應嗎?」
梁正邦的目的就是磨著她的善良和人性。Google搜索
簡言希說的對,殺人不僅拿不到錢,還會葬送自己一輩子。
他是無所謂了,但是他兒子出獄以後,總是要開始新生活的,錢是唯一的支撐。
可不動簡言希,難消心頭之恨,也對不起梁家的列祖列宗。
所以,他想到了這樣的方法。
借刀殺人。
將自己摘的乾乾淨淨。
宋夢蝶目光呆滯的看著地上,泛著銀光的匕首。
不知所謂。
梁正邦也不著急,「我給你時間考慮,你答應,你兒子活,你不答應,你兒子死,再者說,華夏國的法律,孕婦可以取保候審,你沒什麼後顧之憂。」
宋夢蝶喉嚨重重的滾動一下,狠狠地吞了吞口水。
梁正邦在倒計時三分鐘的最後十秒鐘。
三
二
宋夢蝶驀的抬眸,清麗懦弱的眸子中,燃燒起濃濃的烈火。
果然,女子本柔,為母則剛。
孩子,永遠是一個女人最弱的軟肋。
宋夢蝶咬牙切齒的說道,「簡言希,你也不要怪我,平日你是怎麼對我的,我們心裡都有數,無論如何,我都算你長輩,可是你平日卻將我當成丫鬟,不,丫鬟都不如,不敬不孝,這是你罪有應得。」
簡言希眉眼氤氳著恐懼,臉上籠罩著愁雲陰霾,「宋夢蝶,我爸不會放過你的!」
宋夢蝶嗤嗤一笑,「等你弟弟出生了,你爸爸自然會將對你的愛,轉移到他的身上,那時候,就算他恨我,我也在監獄中了。」
她說話擲地有聲,仿佛心意已決,簡言希心如死灰,變了臉色,慌忙求饒,「阿姨,我錯了,我以後絕對不會欺負你了,你看在我們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了十年的份上,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宰相肚裡能撐船,原諒我好不好?」
宋夢蝶哈哈哈一笑,似乎是做出了決定後,嬌柔小女人內心的魔鬼徹底釋放了。
她笑的前仰後合,「這番話,等我殺掉你,我也會對你說的。」
簡言希:……
淚如雨下。
啪啪啪——
梁正邦作為唯一的觀眾,簡直嘆為觀止,用力的鼓掌,「人性啊,人性啊!簡言希啊,果然是只有大難臨頭的時候,人才知道後悔呢。」
宋夢蝶驟然抬眸。
定定的看著梁正邦,「我決定了,我會親手殺了簡言希。」
梁正邦嘖嘖有聲,「好,好膽量。」
他起身,上前,解開了宋夢蝶身上的繩結,宋夢蝶終於得了自由。
她起身,雙腿麻木,用力的跺了跺。
雙手互相按摩著手腕,「現在殺掉她嗎?」
梁正邦一隻腳指向匕首,「撿起來。」
宋夢蝶照著做。
匕首拿在手裡,儼然是閻王爺的催命符。
梁正邦指示命令說道,「走上前,舉起匕首,舉得高高的,猛地紮下來,扎進她的心臟中。」
宋夢蝶手指打著顫。
簡言希清麗漆黑的眸子深處還毫不掩飾的恐懼和害怕,「阿姨,殺人犯法,你不能這樣,我錯了,我真的知錯了……」
宋夢蝶咧開嘴,一笑,「言言,阿姨對不起你了。」
說完,她猛地紮下。
梁正邦都驚訝的瞪大了雙眼。
然而——
宋夢蝶腳下一趔趄,刀尖扎偏了,從簡言希胸前划過,血液湧出,染紅了簡言希胸前的衣服,以及繩結。
梁正邦切了一聲,「你幹什麼?」
宋夢蝶委屈的扭頭,看著他,「綁的時間太長了,腿……腿有點麻。」
梁正邦啐出一口吐沫。
罵了一聲,「沒出息的狗東西!」
須臾,下令說道,「繼續!」
宋夢蝶吞了吞口水,抬高手腕。
千鈞一髮之際,她忽然臨陣倒戈,驀然轉身,刀尖衝著梁正邦,狠狠地刺過去。
翹著二郎腿,意在欣賞一齣好戲的梁正邦完全沒有預料到宋夢蝶會出此下策。
一邊是早有預謀,一邊是毫無準備。
所以在宋夢蝶衝過來的時候,梁正邦眼睛被銀光刺了下,呆滯了幾秒後,才忙不得躲閃,可宋夢蝶卻抓住了時機,匕首刺到他的肩膀。
血流瞬間湧出。
梁正邦滾到一米遠。
翻身而起,「婊一子,婊一子,果然,女人沒有一個可信的!」
宋夢蝶站在簡言希面前,護住她。
剛才宋夢蝶假裝刺簡言希的那一下,挑開了繩索。
此時,簡言希已經掙脫開,站在宋夢蝶身邊。
梁正邦氣到口吐芬芳,「艹!狗東西,我他媽今天非要殺了你們兩個!」
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
向來是這麼個理。
簡言希不能拿著她和宋夢蝶的命去賭,她勸說道,「梁正邦,你現在離開,我不會追究你的責任。」
梁正邦啐了口口水,「你做夢!」
話音未落,他從腰後,抽出了一把92F手槍。
簡言希大驚失色,唇上的血色驟然消失。
反應過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宋夢蝶擋在身後,「梁正邦,你開了槍,一切都完了,你兒子總會出獄的,你要等到他出獄後,無依無靠?」
梁正邦:「你他媽不就是想活命嗎?不用和老子瞎扯,老子今天什麼都不管,就是要弄死你。」
風大了,破碎的窗欞尖叫著。
那一絲絲呼嘯的風聲,在濃郁的黑夜中被撕扯拉長至最尖銳的分貝。
像瘋癲女人的哭聲。
尖銳刺耳。
毛骨悚然。
簡言希望著黑洞洞的槍口,眉角抽搐一下,「好,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你有什麼怨氣,衝著我來。」
梁正邦猙獰的張牙舞爪,「不可能,她騙了我,也該死,該死!」
肩膀上被匕首劃開一道十公分左右的傷口,血液汩汩,順著胳膊留下來,染紅了一整條衣袖。
血滴在袖口邊緣源源不斷的凝結,聚合成為圓潤的珠子,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啪嗒啪嗒——
落下地上。
四分五裂,割裂成了數十個碎珠。
四處迸濺。
風的怒號,肩膀的疼痛,加諸梁正邦的惡劣情緒。
他咬著牙,下頜骨像是被繃緊的弦,似乎稍稍再用力,一塊塊被咬碎的骨頭,就要衝破皮膚的桎梏,飛出體外。
梁正邦重重的喘息一身,「去死吧。」
說著,右手食指,驀的扣動了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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