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成是和趙啟明一起坐著牛車過來的,後面還跟了兩輛牛車。🎉👑 6➈รⓗ𝔲ˣ.CoⓂ 🍬🍓
宋圓圓正疑惑怎麼不見鄭管事,趙啟明就解釋道,「鄭管事今日要協助鄭縣丞處理公務走不開,就派了魏四兄弟跟我們過來了。」
第二輛牛車上,下來一個三十出頭的中年男子,四方臉龐,中等身材,看著,端的是一副老實本分的樣貌。
「小的魏四,見過宋小娘子。」
趙啟明走過來,手熟稔地搭在魏四肩頭,「圓圓你不知道,魏四兄弟可厲害了,青陽縣的作坊就是由他全權負責的。」
「趙兄弟過獎,是大人信重,小的不過是聽吩咐辦事而已。」
才這麼點時間,就跟趙啟明稱兄道弟起來。
可見這魏四也不是泛泛之輩,雖然也有趙啟明心機不深之故。
不過添糖齋的攤子要鋪多大,相信鄭二爺再清楚不過,這魏四絕不是看起來的樸實憨厚。
「勞煩魏管事跑一趟,這莊子裡的梨,作坊要用,就麻煩你們給莊戶過秤拉回去。」宋圓圓客氣地道。
「應該的,應該的。」
既然有人接手了,宋圓圓就由著他們去安排,轉而與老李頭講起了梨樹養護的事。
「我瞧著山上的梨樹已經好久沒有休整。
秋冬之際,正是梳枝之時。
過兩天,我請個有經驗的人過來,到時候,你們把山上的梨樹好好休整一番。
若是你們修整不來……」
「小東家,我們可以的,我跟弟弟都能幹。」
宋圓圓還沒有說完,老李頭的大孫子就跳出來保證。
「大頭,沒有禮貌,還不快跟東家小娘子道歉。」
雖然不至於,但是爺爺教孫子,不管對與不對,她一個旁人,不故做維護之姿才是最大的尊重。
「宋小娘子,對不住,大頭不該插話。」
「沒事。」宋圓圓笑道。
「我要說的是,如果你們做不完,我可以僱人來跟你們一起做。就是務必要保證把每一個梨樹都修整到位。」
「小娘子放心,不用請人,我們能做的,這冬日也沒有旁的事,您別看咱們都是老弱婦孺,做事絕對不含糊。」老李頭保證道。
「好。
另外,入冬之前,這梨樹還需刷一遍生石灰除蟲。
屆時我會把配好的生石灰送過來,你們把每一棵樹都刷上一遍。」
「是,老叟一定按小娘子的吩咐做好。」
「那就沒有旁的事了,梨樹我會不定期來看。」
「是,多謝小娘子。」
「宋妹子,怎麼樣,有沒有要幫忙的?」
宋圓圓一聽聲音,回頭一看,高興地道,「茂爺爺,您怎麼來了?我們正準備回去呢。」
「你跑來幹什麼?」宋老太不贊同地道。
見宋家人都好好坐著,村長也放慢了腳步,「我這不是去縣裡麼,聽啟達說你們這有個莊子,就順便過來看看,順便。」
趙啟達翻了個白眼腹誹,順便個鬼。
他回去就把宋家看莊子的事在家裡說了,也說了這莊子對宋家人造不成威脅。
結果,他爹水都不讓他喝一口,就拉著他趕了過來。
哎,她娘肯定氣死了。
現在看宋嬸這個樣子,也是嫌他爹多事。
很好,他算是明白了,這些年他娘跟宋嬸所有的不和,都是他爹一手促成的。
到底是誰說他爹心眼多,精明得像篩子精的?
今日本來就是來看看莊子,既然看完了,村裡的牛車剛好在,眾人就準備打道回村。
剩下的事,自有魏四處理。
「等等,東家等等。」
正要走,大頭提著個籃子喊著跑了過來。
他把籃子遞給宋老太,是一筐梨,「我爺說,剛剛看幾位東家愛吃,就給裝了一些。」
剛剛才知道,大頭不是十三四歲,已經快十六了,這幾年逃難,缺吃少喝,個子沒跟上。
宋老太拒絕道,「你們拿去賣錢吧,我們……」
不待宋老太繼續說,大頭就跑了。
跑到老李頭和弟弟身邊,爺孫三對著宋家人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
宋老太拍拍趙啟達,「走吧。」
一直聽不到牛車的聲音,老李頭三人才直起身。
老李頭看著莊子裡從未有過的歡喜景象,眼眶有些濕潤:「大頭,小頭,你們倆要知恩,舊東家和新東家的恩你們都要牢牢記住。」
「知道了,爺爺。」
回趙家溝的牛車上,宋老太正在數落村長。
「你把我當兄弟我知道。
你覺得翠花姐知道嗎?
知道的話她信嗎?
你是硬見不得我倆平和些是嗎?」
「不是,真不是……」
「那是什麼?」
宋老太很少在小輩面前數落人的,可見她是真有些生氣。
宋圓圓盤腿坐在牛車上,從籃子裡拿了個梨子在衣服上擦了兩下就直接啃了起來。
「啟明叔,你送去的模具鄭管事如何說,明日去作坊可要改期?」
「不用,鄭管事已經安排人去做了,其實啊,鄭管事今天不能來,主要……」
他說到這一停頓,以手作護,湊到宋圓圓耳邊道,「主要是昨日縣丞大人翹班,惹了縣令大人不快,他們今天就只能老老實實呆在縣衙。」
宋圓圓忍不住笑出了聲,原來不管哪個時代的打工人都有各自的身不由己。
「那給縣令夫人的禮物你送到了嗎?」
「送了,聽說他們高門大戶的講究多,我又是外男,是托齊師爺轉交的。」
「那就行。」
此時的阮氏剛好收到了宋家送來的禮,是齊師爺交給縣令帶進來的。
縣令直接交給了房媽媽。
「這是什麼?」阮氏隨口問道。
鄭遠安閉著眼睛,伸開手任由丫鬟們更衣,「說是宋家送來給你的,交給齊師爺的,我就帶過來了。」
反正無事,阮氏有些好奇,就道,「房媽媽,你打開看看是些什麼。」
包袱打開,是一個手捂,一盒子點心還有一個小瓮,不知道裡面是什麼東西。
「夫人,這還有一封信。」
「拿來我看看。」
阮氏接過信展開,「好一手簪花小楷!」
信上字數不多,阮氏兩眼看完,便饒有興致地對房媽媽道:「媽媽,把瓮里的蜜舀上兩勺,用溫水沖開,給我和大人一人衝上一盞。」
阮氏先接過,端起來喝了一口,「唔,不錯,相公你也嘗嘗。」
他夫人看了信就一臉神神秘秘,他看了看茶盞里的水,黃色清亮,還飄著像是橘肉和橘皮。
他小心嘗了一口,清甜爽口,回味帶酸。
阮氏一臉期待地問道:「如何?」
鄭遠安也不知她夫人為何如此突然如此熱情,「還行。」
「還行?這可是美容養顏,補中潤燥的佳品。」阮氏一把奪過鄭遠安手裡的杯盞。
「給你喝真是糟踐東西。」
他怎麼了他就糟踐東西?
不就是加了橘子皮的蜜水嘛!
鄭遠安永遠也不會不明白,美容養顏對一個女人的殺傷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