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您也教不好。要是能教好,她也不會變成今天這樣。」顧錦里不留情面的道。
顧大富聽得滿臉通紅……小魚說得沒錯,他確實教不好梅姐兒,可他已經盡力了,這孩子不知道咋回事,每次都能給他鬧出點事兒來。
還是沒有適應過來,仍舊記著家裡以前是村長家的事兒,想要繼續跟幾家人擺地位。
三奶奶也跟著來了,她聽到莫春月的話,是氣得不輕,虧她上次還心疼顧玉梅,覺得她被打得太狠了,如今看來,是打得還不夠狠啊。
「大富,小魚說得對,世上沒有平白冤枉人後就跑的道理,把梅姐兒帶進去。」
老大一姑娘了,要是再不好好教,讓她知道知道這世上的規矩,以後還不知道能作出啥禍事來。
顧玉梅想起上回自己因著顧錦里被毒打一頓,並大病一場的事兒,如箭看見顧錦里,是下意識的發抖,流著眼淚道:「這回不是我的錯,是許王氏,是她想要纏上我爹,好嫁進我家來。」
「住口,梅姐兒你真是讓老婆子太失望了,這種事情是你一個姑娘家該說的?」三奶奶聽到顧玉梅說許王氏要纏上顧大富的話,臉色立馬沉下來。
一個姑娘家,還管到自己老子的頭上來了,管的還是自己老爹娶媳婦的事兒,說出去也不怕被人說閒話說死。
「大富,把梅姐兒拖進去!」
顧大富見三奶奶動怒,不敢再護著顧玉梅,立刻把她往作坊里拉去,小聲的對她說著:「你別再鬧了,再鬧吃的苦頭只會更大,到時候爹也護不住你……咱家可是簽了承諾書的,萬一小魚生氣,把咱們趕出作坊,咱家以後的日子咋過?」
顧大富還是了解自己女兒的,這丫頭清高愛面子,想要面子就得有錢,有作坊東家小姐的身份,最怕自家被趕出作坊去。
顧玉梅立刻不敢再鬧,跟著顧大富進了作坊。
顧錦里跟三奶奶怕許王氏出事兒,先跑到作坊堂屋,看許王氏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立刻衝過去給許王氏把脈,對屋裡的人道:「你們先出去,別圍在這裡,許嬸子要透氣。」
「誒誒,咱們趕緊先出去。」何大樁媳婦急忙把磨香料的人趕出堂屋。
王馬氏跟許青沒走,王馬氏見許王氏一直昏迷著,心焦的問道:「小東家,我家妹子咋樣?」
許青也哽咽著問道:「小魚姐……小東家,我娘會醒過來嗎?」
許青很害怕,怕他娘跟他爹一樣,睡過去後就再也醒不過來,最後被埋進土裡去,以後再也見不到。
顧錦里道:「沒事,她只是輕微中暑,更多的是貧血體虛,加上勞累過度暈倒的。」
陳氏她們已經給許王氏散過熱,許王氏的暑氣已經沒有那麼重,顧錦里在許王氏身上的穴位上按壓片刻後,許王氏就醒了過來。
可她很虛弱,看人的時候眼睛還是花的。
「妹子,妹子你醒了,先別說話,快喝點水,慢點喝。」王馬氏把先前沒喝完的水餵給許王氏喝。
許王氏喝了小半碗後,總算好受一些。
顧錦里道:「你先把眼睛閉上,等頭沒那麼暈後再睜開,你如今看人重影,睜著眼睛會暈得吐出來的。」
許王氏趕忙閉上眼睛,躺在王馬氏的身上。
顧錦里則是給她按壓頭上的穴位,讓她頭暈的症狀能快點緩解。
盞茶的工夫後,顧錦里停止給許王氏按壓穴位,許王氏的頭暈也減輕大半,能睜開眼睛看人。
「娘……」許青見許王氏的臉色好些了,這才敢跟她說話。
許王氏看見許青,把他給抱進懷裡,母子二人默默流淚。
可許王氏沒哭多久,又趕忙收起眼淚,怕別人見了,嫌她晦氣。
顧錦里道:「今天的事兒,我們都聽說了,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討回公道。」
她衝著門外喊道:「大富叔,你們進來吧。」
顧大富趕忙把顧玉梅帶進作坊堂屋裡,看了許王氏一樣後,臉色漲得通紅,羞愧的給許王氏賠不是:「大妹子,你別生氣,今天的事兒都是梅姐兒的錯,我帶她來向你賠不是,你要打要罵都可以。」
顧玉梅聽到這話,心裡很生氣,要打要罵都可以?爹他還想讓這個做奴才的打她這個東家小姐不成?
許王氏還虛弱著,還沒來得及說話,王馬氏就冷哼一聲道:「賠不是,這個不是怎麼賠?我家妹子最是老實不過,如今平白被她給污了名聲,以後還怎麼見人?」
「王馬氏,你少說一句,這事兒自有顧三奶奶跟小東家做主。」說話的人是王勇夫。
他因為要給作坊守夜,正在家裡補覺,得知作坊里的事情後,立刻趕來,此刻揚聲問道:「小東家,顧三奶奶,我能進來嗎?」
三奶奶就道:「勇子,你進來吧。」
王勇夫急忙進了堂屋,給顧錦里和三奶奶拱手行禮後,問道:「顧三奶奶,能讓大富東家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跟我們再說一遍嗎?」
「要是這事兒是我家妹子的錯,我一定饒不了她,要是我妹子是無辜的,還請顧三奶奶給我們家做主。」
「我們家雖然是賣身為奴,可也不會平白受人冤枉而不吭聲。再說了,我們家是賣給小東家家,若是做了錯事,理應由小東家家懲罰,不必大富東家的女兒出手管教。」
在場的人都聽出來了,王勇夫這是氣得狠了,要給許王氏討公道呢。
顧玉梅氣得不輕,想要懟王勇夫,卻被陳氏給瞪回去。
這死丫頭可給她老實點吧,再敢說話,家裡又要被她給連累。
顧錦里點頭:「王叔,要是許嬸子是冤枉的,我們自然會為她討公道。」
她看向顧大富,道:「大富叔,事情是因您而起,您把今天的事情說說吧,看看誰是誰非?」
顧大富是羞愧得一直低著頭,聞言把今天的事情說了一遍,又著重說道:「我就是看見許王氏暈倒順手扶了她背部一把,根本就沒有抱住她,是梅姐兒誤會了,我向你們賠不是,孩子不懂事,實在是對不住了。」
顧錦里道:「既然事情的真相已經弄清楚,那咱們該罰就罰,該打就打,光是道歉可不頂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