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於師傅,胡二他們交給我們就成。」巡邏的衙役對小於師傅很是客氣,又對著胡二等人怒目而視:「找死的東西,如今是什麼時候,還敢給老子們添亂?信不信把你們壓去城樓做箭靶子,讓戎人的利箭把你們射成篩子?!」
胡二等人見衙役們真的來了,這才開始害怕,是求道:「差爺,我們錯了,真不是想鬧事,是這家的女兒勾搭我,我以為她是看上我了,見城裡亂,這才帶著兄弟們過來保護她全家的。」
這話說的,范老大直接暴怒,,吼道:「胡二,你個畜生,竟敢顛倒黑白污我家妹子名聲,老子跟你拼了!」
說著是衝上去,要廝打胡二。
可胡二是賭坊打手,身手不錯,一個閃身躲過范老大的拳頭,再抬腳一踹,把范老大踹得撲向堂屋門檻。
砰一聲,磕掉兩顆門牙,嘴巴里血呼啦幾的,瞧著很是瘮人。
小於師傅是沒想到胡二敢這麼猖狂,知道這人不能留,必須得廢了,不然就是個禍害。
他握著刀子沖了過去,直接從背後一砍,砍掉胡二一條手臂。
「啊!」胡二正嘲笑著范老大,右手就是一疼,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右手已經沒了,是又痛又嚇,直接暈倒在地。
胡二帶來的打手兄弟們是嚇得要死,趕忙跪下求饒:「好漢饒命,我們再也不敢了,真不敢了,別砍我們!」
衙役們見狀也嚇得不輕,不過這個是高雷氏的護院大師傅,那個高雷氏凶起來連梁將軍都罵,他們可不敢得罪。
小於師傅道:「高老夫人最恨的就是這些趁亂禍害姑娘清白的惡徒,按照大楚刑律,他們在戰時禍害自己人,理應斬首。戚同知前幾天斬殺田溜子也是為了震懾城裡惡人,還望各位差爺莫要對這些惡徒手軟的好。」
衙役們道:「你說得有理,同知大人確實交代了,戰時城內要用重刑,敢趁機作亂者,重則可立即斬首。」
言下之意就是不會追究小於師傅的責任。
小於師傅見衙役們不會偏幫這群惡人後,放心了,告辭離開,騎馬追上方大夫,護送著方大夫她們到了主宅。
許三的病症跟五金的差不多,都是被毒蟲爬進了氣管,堵住一邊的呼吸,不過他比五金的要嚴重,是進了兩條蟲子,此刻已經被憋得臉色青紫,眼見著就要憋死了。
祿哥兒哭得不行,是跪下給許大道歉:「許大哥,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許三哥。」
許大見自家三弟成了這副模樣,本就心煩意亂,聞言吼道:「行了,趕緊起來吧,這種時候你說這些屁話還有什麼用?!」
砰砰砰!
「六管事快開門,方大夫來救許三了!」院門外,護院小隊長是拍門大喊著。
六管事大喜,親自去開門,看見方大夫後,道:「方大夫您可回來了,許三快不行了,張大夫根本不知道他是得了啥病?」
方大夫根本沒空搭理六管事,是招呼著張大夫:「張小子,趕緊過來幫忙。」
是把毒蟲的事兒跟張大夫說了一遍,又交代他等毒蟲爬出來後要怎麼戳掉後,開始動手救許三。
一刻多鐘後,許三體內的兩隻毒蟲是被誘蟲藥引出體外。
張大夫看見毒蟲,是嚇得臉都白了,可活計是一點沒耽誤,用長針把毒蟲戳進杯子裡。
杯子裡有鮮血調製好的誘蟲藥,毒蟲進了杯子裡後是沒有往外爬。
許大見狀大喜,問道:「方大夫,我三弟是不是好了?」
方大夫道:「不知道,還得再看看,這毒物會產小蟲子,要是它們在你三弟體內產了蟲子,那就得再用誘蟲藥。」
許大聽得臉都白了。
而許三是個倒霉蛋,毒蟲還真在他體內產小蟲子了。
又一刻多鐘後,芝麻大小的小蟲子是從他的鼻孔里、嘴巴里爬了出來。
張大夫是看得渾身發抖,動都不敢動。
方大夫怒了:「張小子你發啥愣?趕緊戳蟲子啊!」
「哦,是。」張大夫回過神來,是用長針把那些小蟲子給扒拉進杯子裡,足足扒拉了十幾隻。
「方叔,成了嗎?」張大夫問著,這微寒的春季,是渾身都被汗水浸濕。
方大夫道:「不知道,再換一份新的誘蟲藥,盯上三刻鐘再說,免得有些爬的慢,還沒爬出來。」
「誒。」張大夫是趕忙又換了一份誘蟲藥,繼續盯著許三的口鼻。
「弄個火堆,把這些蟲子都燒死。」方大夫交代著,又道:「你們都趕緊進去去,脫光衣服檢查自己的身上可有小紅點?要是有,那可能就是進蟲子了。」
六管事是趕忙照辦,先把蟲子燒死後,拉著祿哥兒他們進屋,脫光衣服,互相檢查身上可有小紅點。
好在大家都沒事。
「方大夫,我們都沒事,好好的。」六管事出來告知方大夫。
方大夫是鬆了口氣,讓六管事去盯著許三的口鼻,自己拉著張大夫,跟他說了如何發現毒蟲病、如何對付毒蟲、如何解繭黃粉、仝霜草毒的事兒。
「咱們這回是走了大運,得了這誘蟲藥,不然怕是全城的活物都要完蛋。」方大夫把藥箱裡一半的誘蟲藥給了張大夫:「你拿著,咱們主宅這邊要是有誰得了毒蟲病就用來就他們,剩下的誘蟲藥,老夫要拿去城內的各個水井使用。」
戎人是用雀鳥來投放毒蟲的,秦夫人說,那些死雀鳥可能會掉進水井裡,城裡的水井不安全了,要用誘蟲藥把水井裡的毒蟲都引出來燒死,大傢伙才能有水喝。
「是,我記住了。」張大夫是一一記下方大夫的交代,接過誘蟲藥,把方大夫送出小雜院。
方大夫臨走還交代著:「盯著點許三。」
「誒。」張大夫應著,送走方大夫後,立刻回來盯著許三,好在三刻多鐘過去,是沒有毒蟲再從許三的口鼻里爬出來。
「行了,應當是大好了。」張大夫很是高興,把方大夫留下的解繭黃粉、仝霜草毒的湯藥給許三灌了下去,又給他扎了幾針,終於把許三給扎醒了。
「許三哥!」祿哥兒是高興得哭了,他很怕自己害死許三。
許大則是啪一聲,扇了許三一巴掌:「不懂事的東西,害得大家這麼擔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