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百戶、吳百戶這邊有不少將士是沒帶媳婦來的,聽到這話臉都綠了,指著匡氏她們罵道:「潑婦,你們說啥?再敢多說一句,信不信老子們宰了你們!」
「誒喲,天老爺啊,快來看看啊,這群禹昌府的兵要殺了我們這些隨軍親眷啊,嗚嗚嗚!」韓三松他娘在村裡的時候就是潑婦中的翹楚,聽到這話是立刻坐到地上撒潑打滾大哭。
張二民媳婦、橋子媳婦是跟上,坐地上嗷嗷大哭。
其他婦人見狀,也跟著哭。
一時間是哭聲震天,連老天爺聽了都害怕,且她們還說著禹昌府的軍爺要宰了她們的話,一副受盡欺凌的模樣。
「娘的,別哭了!」韋百戶、吳百戶這邊的將士吼道:「你們這群潑婦,我們就是說說罷了,你們哭個屁?給誰哭喪呢!」
「給你們哭喪!」匡氏是帶頭懟了回去:「你們都要殺我們了,還不許我們哭兩聲?你們咋這麼不是東西?一群禽獸不如的狗東西,滅門絕種的天閹子!」
韋百戶跟吳百戶這邊的人是又被罵了一回。
這邊的動靜太大,其他府城將士的親眷也結伴過來了。
那些因為受傷沒有進山剿匪的將士也來了,是浩浩蕩蕩近千人,得知韋百戶跟吳百戶他們是過來搶東西的,是氣得要命。
而更氣的是:「什麼,你們昨晚竟然在驛站里,那為什麼不出來?!我們被匪賊殺害、毀掉了那麼多人,你們卻見死不救,你們還是人嗎?!」
將士們跟親眷們想起昨晚他們被匪賊追殺的事兒、想起那些因為匪賊而死的人、因為匪賊而壞了清白的女眷,是忍不了了,男男女女一起沖了過來,對著韋百戶跟吳百戶他們就是一頓亂砍!
韋百戶跟吳百戶他們嚇得不輕,沒想到事情會鬧得這麼大,他們以為主力軍都進山剿匪了,剩下這群傷兵婦孺一定不敢對他們咋樣,他們可以很快的拿到馬匹走人。
怎知卻鬧成這樣。
「住手,快住手,你們想打死人嗎?啊!」
韋百戶跟吳百戶這邊的將士是被打得不輕,正氣得想要還手砍殺將士親眷的時候,方副將就被人抬了過來。
方副將氣得不輕,指著韋百戶跟吳百戶道:「你們這兩個不是人的東西,本將去京城的時候定會把你們的惡行上報兵部!」
他還以為昨晚驛站里沒有軍隊駐紮,沒想到還有這麼多將士在裡面,卻裝著沒聽見他們被匪賊砍殺。
裝作不知道他們被匪賊砍殺也就算了,還敢過來搶東西,欺人太甚!
韋百戶跟吳百戶看見方副將,是老實了不少,道:「大人誤會了,我們不是過來搶東西的,是知道你們昨晚被匪賊劫了,過來看看情況。」
「啊呸,你們是用**吃飯的?這說出來的話還能倒吞回去!你們敢用自己的老命發毒誓,說你們不是來搶東西的?!」匡氏指著他們罵,臉上的橫肉都氣出來了。
其他婦人也跟著罵,韋百戶他們是又被罵了一回,氣得要死,知道今天是得不到好處了,立刻帶著將士們走人。
可方副將卻不讓他們走:「攔住他們!」
呼啦啦一陣響動,那些傷兵跟親眷是立刻圍住他們,不讓他們走。
韋百戶跟吳百戶急了,看向方副將:「大人這是何意?我們禹昌府的余副將可在驛站里,您總該給個面子吧。」
又看向方副將的腿,說了一句:「您是去不了西北了,可我們余副將卻是能去建功立業的。」
所以你識相點,別得罪余副將,不然等余副將高升了,回去報復你!
他們是不提方副將的傷腿還好,一提方副將就受不了了,喊道:「柳百戶,立刻帶兵去驛站,讓姓余的過來見我,不然後果自負!」
「是!」柳百戶是立刻帶人去了。
韋百戶跟吳百戶見狀急了,想要攔住柳百戶卻根本出不去,只能對方副將道:「方副將,你這是何必?撕破臉了對誰都不好。」
方副將冷笑道:「我的腿斷了,這武官的路是走到頭了,我怕什麼?該怕的是你們,是余副將!」
方副將一副豁出去的樣子,把韋百戶他們嚇到了,不敢再吭聲。
余副將本來是不想出面的,畢竟昨晚他們躲了起來,是見死不救,且去搶東西很不好看,是想讓韋百戶跟吳百戶出面,自己躲在後面坐收好處。
可柳百戶親自帶兵來了,把方副將的話說了,他還等了一個時辰,見方副將是一直扣押著韋百戶他們,只能出面去撈人。
不過余副將是把自己的兩百來號將士也帶來了,那架勢一看就有威脅的意思。
「方兄,咱們又見面了,這些年來可好啊,沒想到會在這裡碰上,真是緣分啊。」余副將是說著好話,又大罵韋百戶跟吳百戶:「你們兩個狗東西,還敢眼紅方副將他們的戰利品,還不趕緊跪下賠罪!」
啊,要下跪?
韋百戶跟吳百戶是不想跪的,可余副將是他們的上峰,是不敢不聽令,只能帶著將士們跪下道歉:「方副將息怒,今天的事兒全是我們兩個眼淺,想要來搶東西,跟余副將無關,請您看在我們也是抗戎將士的份上,高抬貴手,放我們一馬。」
余副將道:「方兄,他們年輕不懂事兒,你就抬抬手,放了他們。以後兄弟打敗戎人,凱旋歸來的時候,一定上方兄家門拜謝。」
這話分明就是威脅!
方副將笑了,看著余副將道:「我讓你過來,只是想要告訴你,你們昨晚躲在驛站里見死不救的事兒,我會如實上報兵部,你好自為之吧。」
「姓方的,你瘋了!」余副將是臉都黑了,兵部有令,各府抗戎大軍在西行路上要互相扶持,不能做出見死不救的事兒,要是被告發,嚴懲不貸。
大楚最近幾年是亂得很,吞兵的事情也是時有發生,余副將是沒把這個命令放在眼裡。畢竟這種事情,只要沒人告上京城兵部,都不會有人管。
可昨晚匪殺的事情太大了,方副將是一定要去京城說明情況的,到時候告他一狀,他是吃不完兜著走。
方副將冷笑:「姓余的,你聽清楚了,這事兒我是上報定了,你這種人不配去西北抗戎,去了西北也只是個殘害同袍的禍害!」
不如趕緊除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