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哥,那我們是跟著一塊兒去,還是提早、或是晚一步去?」花娘子看著嚴霸問道。
「要去一起去。」嚴霸回道,但是看著花娘子的眼神帶著濃濃的歉意,「香兒,對不起,要勞你跟著我奔波了。」
香兒?祁九里被嚴霸對花娘子的稱呼震驚了,慕川谷及時拉過人,去了後院,把大堂留給他們兩人。
「川哥哥,嚴叔這竅開的,我都不知道怎麼誇獎他了。」祁九里打趣道。
「叔的性子,那是不開竅的時候沒有一點兒花招,這一開竅不得了,反正我也是被他驚到了。」慕川谷笑著說道,「不過我覺得有很多值得我學習的地方,阿里。」
祁九里原本笑著的臉僵住了,阿里,我還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盜呢,「別,我覺得這個明兒不如九里好聽。」
「那九兒?阿九?」慕川谷徵詢意見道,「以前我還沒覺得怎麼樣,可聽了叔對未來嬸子的稱呼後,我才發現你叫我川哥哥的情意,我每每聽到別提多高興了,我自問做得不夠好,以後我一定會更好的,阿九。」
祁九里聞言認可了,「阿九這個名兒還不錯,私下裡就這般叫我吧。」
「可外面我也想叫。」慕川谷得寸進尺道,「叔都在我們面前這般叫未來嬸子的,他們還沒定親了,我們已經定親了。」
「好吧,好吧,叫吧,叫吧。」祁九里無奈失笑道。
「我今兒會去就跟爹娘說,開始做進京的準備。」慕川谷牽起祁九里的雙手說道。
「會不會太突然。」祁九里說道,「川哥哥,其實你們不用這麼趕的,慢慢來……」
「不突然。」慕川谷打斷道,「之前我就跟爹娘說過,以後你們去哪兒我們就去哪兒,他們同意的。」
「況且京城還是他們熟悉的地方,在那裡生活,他們會適應的很快,他們因為我退居到慕山村,可我爹和娘真的就跟與世隔絕一般,沒有親戚來往,最多就是跟鄰里見到打聲招呼,過年過節,家裡也絲毫沒有什麼節日氛圍,其實我娘一直是想回京城的。」慕川谷想到王珂瑩時常眺望的方向,眼底泛起心疼。
「我聽我爹提起過,我娘在京城其實是有家人的,只是因為我也是近二十年沒有聯繫了,這次能去京城,他們一定會很高興的。」
「那永寧侯府那邊?」
「一早的立場就成,放心吧,他們不會堅持的,我也沒什麼好讓他們寄予厚望的地兒。」慕川谷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說道,只是這次他的眼底沒有悲傷,只有平淡。
「為了家族的經久不衰,他們也不想跟我扯上關係的,旁人更是什麼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了又如何,沒有證據,所以我們進京跟他們毫不相干的。」
祁九里點了點頭,「川哥哥能這麼想就好,我們只要過好自己的日子就好。」
「其實我更擔心的反倒是定西王府那邊。」慕川谷說這話的時候神情很是嚴肅,「孟明雙的所作所為想來定西王府那邊也該知道了,相對的他們也會知道我的存在,所以這次去京城對我來說反而是好事。」
「京城那麼大,我又是無關緊要的人,不會有人注意到,就連永寧侯府也是,我們不出現在他們面前,他們不會知道我在京城,定西王府的人也不會知道,這樣更安全。」
祁九里贊同點頭,相比較去京城還真是比留在此地好。
被兩人談起的定西王府,此時定西王孟力戰和定西王妃葉萱梓收到了從京城送來的信。
永寧侯葉振坤給孟力戰寫了信,侯夫人林語施給閨女葉萱梓也寫了信,定西王府的人收到信,各自給王爺和王妃送去,互相之間毫不過問,仿佛不是一家人般,但下人對於這樣的場景已經習以為常了。
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明明剛成親的時候兩人甜蜜極了,對了,好似是從大小姐出生後變成這樣的;以前關係似乎更加僵,還是少爺出生後才有所緩轉,不過是不可能恢復如初了。
葉萱梓穿著一身王妃的正裝,這是她每日起來後都要的隆重打扮,十幾年如一日,頭上環翠叮噹,優雅地微微低著頭正喝著上好的茶水。
「王妃,侯夫人來信了。」
「我娘給我來信了?肯定說了這次爹爹過大壽的事,也不知道雙兒和義兒怎麼樣了,快把信拿給我瞧瞧。」葉萱梓一聽到下人的回稟,就高高興興的放下了茶杯,接過了信。
葉萱梓的貼身奶嬤嬤遣退了下人,關了門,就她一人陪著,這也是十幾年一如既往的規矩,永寧侯夫人來信的事全定西王府的人都知道,可卻沒人知道信里寫了什麼內容,也沒人會問。
本來滿心歡喜的葉萱梓在打開信,看了幾行後,臉上的神情大變,滿眼的不敢置信,信還未看完就被她一把扔在地上,整個人猶如失神般喃喃自語道,「不可能,不會的,怎麼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奶嬤嬤見葉萱梓猶如瘋癲般抱著自己的腦袋,雙眼無神,整個身子亂顫,跟之前發病的時候一模一樣,她焦急的上前一把抱住葉萱梓,「小姐,小姐,您冷靜點,您冷靜點。」
可葉萱梓猶如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一般,對周遭的事情一點兒沒有反應,奶嬤嬤嚇壞了,忙跑進內室,再出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個陶瓷小瓶子,她邊走邊倒藥,拿出一顆塞進葉萱梓的嘴裡,然後餵她喝了水。
一刻鐘的時間過去了,葉萱梓慢慢冷靜下來了,氣息緩慢了些,雙眼也有了些光澤,奶嬤嬤見狀鬆了口氣,「小姐,小姐?」
「我又發病了?」葉萱梓低聲問道。
「嗯。」奶嬤嬤紅著眼睛點了點頭。
「信,信呢?」葉萱梓顫著聲音問道。
「小姐,咱們不看信了,不看了,啊。」奶嬤嬤抱著葉萱梓哭泣道,同時心裡對林語施有些惱怒,她明明知道小姐的病,定然是又提起了什麼讓小姐想到從前的事,怎麼有這樣當娘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