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張不正就來到了林草堂。
此時此刻,林初九正在和病人聊天,囑咐病人如何才能減輕痛苦,減少拉稀。
張不正把這話聽到了心裡,看來林初九真的在想辦法給人治病,這病不是假的。
他就在一邊等著,等到林初九忙完了之後,主動來找他。
「張大人來了。」
周圍的人一聽這人是張不正,於是連忙站起身來和張大人問好。
看著前來問好的人,張不正滿臉含笑,像極了百姓的父母官。
「諸位相親不用擔心,林初九是咱們縣裡最好的醫生,你們放心,她肯定會給你們治好的。」
眾人聽後,感激不已:「張大人英明。」
醫館裡雖然有很多病人,但是有很多病人是第一次來,對林初九的醫術並不熟悉。
看到縣令張大人的親自來了,而且親自承認了林初九的醫術高明,大家也都放心了。
眾人低聲議論著。
「林初九果然名不虛傳,連縣令大人都這樣讚許她,可見是真厲害。」
「我覺得也是,本來已經在這裡等了好幾天了,晚上就在客棧住,今天打算回去的,既然張大人都來了,我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乾脆再多等幾天吧。」
張不正親自來找過林初九這件事,很快就傳了出去。
外面的人很快就知道了,認為是林初九的醫術名不虛傳。
但是也有人從林初九的醫館出去之後,就躲了起來,因為擔心是疫病。
其家人問道:「你們為什麼不去了,之前不是去了圭山鎮要見林初九嗎?大夫給你們看了沒有?」
「你們還不知道吧,圭山鎮現在似乎有疫病了,這個時候小小的感冒還算什麼,還是在家保護好自己,不要被傳染了,聽說那症狀很嚴重呢。」
外頭人說的這些,林初九都沒聽見。
此時此刻她正坐在醫館裡,認真的給前來看病的病人把脈,開藥。
等到忙完了一段時間之後,趁著休息的空檔,她才去後面找了張不正。
看到林初九過來找自己,張不正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我來找你也沒有別的事情,就是想問問,昨天我不是喝酒了嗎,有沒有失態啊,比如說……說了什麼不該說的?」
林初九撇了撇嘴,似乎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張不正見狀,連忙改口解釋說:「啊,林姑娘不要擔心,我只是害怕,我說了什麼醉話,怕是嚇到你,所以特意過來問問,若是嚇到了姑娘也好給姑娘賠不是。」
林初九其實聽懂了,這就是想試探一下她有沒有聽到昨天張不正所說的秘密。
她就算聽到了,也不能說啊。
所以林初九隻能笑著回應道:「張大人真是貴人多忘事,你昨晚高興,一杯接一杯地喝酒,喝著喝著就倒在桌子上睡著了。」
「我還好奇呢,昨天你想說謝我,所以設宴,倒像是讓我過去看您睡覺的了。」
說到這裡,林初九捂嘴偷笑,她本來就是開的一個玩笑,把重要的事矇混過去。
這話說的好聽,張不正也笑了。
與此同時,他心中對林初九的懷疑也減少了幾分,興許他什麼都沒說呢。
但是他也不太相信自己,張不正這個人知道,酒後醉話,什麼重要的事都能說得出來。
但是他非但不相信自己,更不相信的就是面前的林初九,這個女人,不能輕信。
所以他又問:「看來我真是喝多了,到現在怎麼什麼都不記得了,我真的什麼都沒說嗎?」
聽了這話,林初九隻能笑著搖頭。
既然什麼都沒有問到,張不正只能跟藥鋪里的病人打個招呼,然後就離開了。
這種事問多了,反而容易被懷疑。
目送張不正離開之後,林初九打算從後門出去,沒想到看到一個人影從後門溜了進來。
許雲。
林初九怔了一怔,她見過這個人。
眼前這個年輕的小伙子曾經幫助過自己,一度讓她逃過了張不正的陷害。
「這位公子……」
「姑娘借一步說話,我是歐陽大人的手下。」許雲說道,拉著林初九去了一個不起眼的地方。
確定別人不會注意到這裡的時候,許雲才開了口。
「我覺得你應該記得我。」
林初九雖然對眼前的男人有點防備,但還是點了點頭,她是見過許雲。
作為朝廷官員,最重要的就是謹慎。
張不正作為縣令也是朝廷命官,他喝了酒說瞎話,這本來就是不應該存在的事。
更何況如今知道歐陽大人就在縣裡,更不該破綻百出,他就真的這麼不小心?
而且眼前的人——許雲,偏偏在張不正離開之後立馬就出現了,而且他說他是歐陽大人的手下只是一面之詞,怎能輕信?
看到林初九的眼神,許雲就明白了,這是在懷疑自己呢。
所以他在腰間取出玉佩,拿給林初九看。
這玉佩上有歐陽家的記號,而且不怎麼顯眼,必須仔細看才能看得出來分別。
若是乍一看,只見得這是一塊普通的玉佩。
許雲解釋說:「這不是尋常玉佩,我們歐陽老爺特地找人去製作的,市面上根本沒有第二塊,由此可見,我是歐陽大人的手下准沒錯。」
林初九又看了看眼前的人,深吸一口氣,打算賭一把。
這年輕男人看著不像是壞人,最起碼跟張不正那樣的敗類,不是同樣的面相。
最主要的是,許雲曾經救過她。
「歐陽大人告訴我,要暗中保護姑娘的安全。」
林初九猛然想起來,之前在回村的時候,好像有什麼人跟著自己。
那個人大約就是許雲。
「之前在暗中跟蹤我的人就是你?」
「沒錯。」許雲說道,「從你在鎮上出發回村裡的時候,我就在暗中保護著你,一直到你回家,林姑娘現在還不相信我嗎?」
林初九點了點頭,表示相信許雲。
「好,既然如此我就直說了,張不正昨天晚上告訴我了帳本的事情,但是沒有說誰在替他做第二份帳本,不過他無意間透露,他成為現在這副模樣,都是有人逼他的,如果你要調查這件事情,我會儘可能的拖住他,讓現在的事態延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