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愁眉苦臉,袁景就回來了。
「咱們現在的目的是要找到證據,關鍵是那個男人。」袁景說道,「不知道他們背後做了什麼手腳,那男的已經被放了。」
一聽這話,王斯敏也是眼前一亮。
「這位兄弟有些功夫在身上,說的話也在理,我比不上你們年輕人,對付無賴沒有膽量。」王斯敏解釋說,「不過真要找到這個男人問,或許還能問出點什麼來。」
「剛才我在外頭聽著,這男人好像是個賭博的,或許和賭場的人認識?」
王斯敏試探著說。
「嗯。」這話很快就在袁景那裡得到了驗證,他特意去賭場問的,那邊的人認識這男的,還提起了前不久他出老千的事,被人好打了一頓。
「嗯,既然如此,那麼就先看好這男的。」林初九也覺得,這是個不錯的辦法。
賭徒最需要的就是錢啊。
而且,他們身上也有很多弱點,只要抓住了他想要的東西,肯定能從他嘴裡問出話來。
另一邊,男人突然被放了,也覺得莫名其妙。
不過既然不用蹲大獄了,他開心還來不及呢。
其實他也想著,多半就是吳大志在背後幫他一把。
找到了老娘的屍體,男人憤憤地吐了一口唾沫。
「老東西,死了也沒用,害我一分錢也拿不到!」男人嫌棄地看著母親的屍體,「還讓我安葬你?做夢吧,餵狗去吧。」
不過他好歹把屍體扛回家了。
袁景一路跟著他,看著他回到家之後翻箱倒櫃找銀子,還以為是要安葬母親。
沒想到找到幾兩銀子之後,男人居然嫌棄地看著屍體說:「沒用的東西,還去看病,把錢都給別人了,也捨不得給你兒子?」
接著,他就把屍體直接扔在了山上,連埋都沒埋。
「我又沒錢給你安葬,自生自滅吧。」
此時此刻,就連跟著的袁景也看不下去了,賭徒居然瘋狂到如此地步,連給母親安葬也不肯。
之後,那男人就抓著手裡的銀子往鎮上去,看樣子又要去賭場了。
「這點銀子,也夠我賭一把,要是運氣好的話,能把之前輸的都賺回來……」
可是他越往前走,越覺得身後有人跟著他。
可是他回頭一看,背後空空如也,都是空蕩蕩的林間小路。
「什麼東西?」男人以為自己多想了,就繼續往前走。
他心裡其實也有鬼,特別是母親剛死不久,他也沒有好生安葬,自然是怕被找上來。
「哪有親娘來找兒子的?更何況你活著的時候,我對你也不是特別差,是吧?」
男人安慰著自己,處處給自己找藉口。
可是那種感覺還是沒有消散,身後一陣涼風吹過,明明就是有東西過去了。
「到底是誰?出來跟老子單挑!」那男人大著聲音怒吼,「敢裝神弄鬼嚇唬我?合著老子是嚇大的?出來跟我打!」
此情此景,袁景也生出了嚇唬他的心思。
乾脆捏著嗓子,裝出了女鬼的聲音,「不肖子孫~娘來看你了~」
光是這一聲,就把那男人嚇得直接跪倒在了地上,褲襠都濕了。
可是即便如此,男人仍舊哆哆嗦嗦地道:「別嚇唬我了,你自己有病才死的,又不是我害死你的,幹嘛來找我……更何況,是你死了也沒有給我帶來價值,我才把你扔到山上去的……」
袁景往前走了兩步,在月光下露出長長的影子。
這狗男人,看上去絲毫沒有悔改的心思。
看到地下的影子,那男人嚇得都快瘋掉了。
「真的不是我害死你的,不是我!」
他越是害怕,袁景就是要嚇唬他,因為這樣他才能吐出實話來。
「你~做了什麼~」
「我不是故意拿著你的屍體去鬧事兒的!」男人害怕地說。
接著,林初九直接繃不住跳了出來,質問道:「那你為什麼來我門口鬧事?」
一看,眼前竟是兩個人,男人乾脆不害怕了。
「原來是你們倆裝神弄鬼嚇唬我,我幹嘛要跟你們說。」
剛才的恐怖一下子消失殆盡,他突然變得硬氣起來,對於白天的事隻字不提。
「你之前在人家賭場出老千,贏了不少錢,人家的打手還在找你呢,要不我把你送回去?」林初九威脅道。
「或者,我也可以直接解決掉你,你沒有老婆,爹娘都死了,那些酒肉朋友自然是不會管你。」林初九無奈地搖了搖頭。
「你要是沒了,根本不會有人發現。」說這話的是袁景,而且此時此刻,他已經把刀架在男人脖子上了。
男人沒想到,他們倆會有來真的。
「你們,你們不會這麼做的,殺人犯法。」
「小兄弟,你還知道殺人犯法呀?那你白天做的事犯不犯法?」林初九笑道。
看到這眼前一幕,袁景突然想起了什麼,在他的腦海當中,似乎也有審訊犯人的畫面。
那犯人被打的皮開肉綻,可是審訊的人還往傷口上撒鹽,整個地牢里都是尖叫的聲音。
他慢慢整理著思緒,與此同時,手上的刀貼著男人的脖子越來越緊。
「不,你們不敢殺我,殺人償命。」男人還保留著一絲希望。
「不敢?」袁景又把刀靠近了一寸,男人的脖子上直接滲出了絲絲血跡,看到袁景凶神惡煞的目光,他腿都軟了。
「別逼我了,我說還不行嗎?」
男人實在忍不住,直接哭著招了,「其實前兩天,我賭輸了,回家才知道,老娘去你們醫院看過病,才想著去訛點錢的,別的真沒有了。」
林初九怎麼可能會信?
就算刀架在脖子上,這男人居然還幫最後的金主隱瞞,也是真夠義氣的。
「有沒有什麼人指使你?」
「沒有人,我就是個破皮無賴,我想訛誰就訛誰,今天被你們跑掉了,是你們幸運。」男人不要臉地說道。
可是,他心中想的卻是,當時吳大志交代過他,不管出了什麼事兒,都不能把吳大志供出來,否則他也沒有活路。
「當我是傻子呢,我見你去過妙醫堂。」林初九冷冷的說道。
袁景也在配合,手上的刀更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