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你個老傢伙還像捨不得的……

  而萬一發生這種事情,她不希望酒坊因她而停工停產。

  所以,培養幾個接班人,讓他們也能獨立把酒釀出來,是有必要的。

  當然,這要挑選絕對信得過的人。

  許嬌嬌心中已經有了幾個人選,打算讓他們每人負責釀造一種糧食酒。

  她現在釀的白酒其實都是糧食酒,但糧食與糧食,那也是有區別的。

  比如紅薯、馬鈴薯、木薯,這些東西產量都很高,價格也便宜,但它們蛋白質含量過少,果膠質含量過高,釀出來的酒口感欠佳,所以只能列為釀酒的三等原料。

  到了現代,還有以它們為主料發展出了勾兌酒,模擬出純糧食酒的口味,這種酒成本比純糧食酒低多了。

  這種原料的糧食酒,許嬌嬌目前沒有釀造。

  再比如大麥、小麥、豌豆、大米、糯米、蕎麥、玉米等等,有的在發酵的過程中會產生雜味,有的脂肪和纖維含量過少會影響白酒風味,有的粘性比較高會使發酵效率降低,但它們蛋白質含量都比較高,只要技術過關,用來釀酒還是沒問題的,只能說不夠完美,所以算是釀酒的二等原料。

  而算得上一等原料的呢,還得是高粱,這個前面已經介紹過了,不再贅述。

  除了原料之外,還有其它影響白酒品質的因素,總之很複雜,這就要看個人技術了。

  許嬌嬌打算把高粱酒的釀造技術,教給許老五。

  老五的窯坊里已經收徒弟了,段紅梅的兩個兄長都學會了制窯,段家人力氣大,做事勤快踏實,有了段家人的分擔,老五能空出時間來參與酒坊經營了。

  按理說,燒制瓷器這個行當也不錯,但這個世界,有資格欣賞工藝的人太少,不像許嬌嬌前世把陶瓷器捧上了天,所以它們並不太受重視,顧客們更希望它們裡面裝的東西更好一點。

  許老五這個人,有見識有擔當也不迂腐,算是他這一代人中,許嬌嬌最看重的,把最高端的高粱酒釀造技術教給他,許嬌嬌也放心。

  其次是大米酒,大米是本地產量較高的農作物,也是許家酒坊里的主要原料之一,許嬌嬌把大米釀酒技術教給了伺弄稻田經驗最多的許老二。

  還有小麥,這也是本地較多的作物,小麥釀酒技術,許嬌嬌暫且教給了許張氏。當然這是權宜之計,許張氏忙得很,年紀也大了,不合適。她原本想教給二郎的,可二郎現在在縣城,只能先教給許張氏再說,看二郎以後有沒空回來。

  家裡小一輩的還有好幾個,但年紀都太小了,只能以後再說。

  主要也就這三種酒了,其它的什麼糯米酒之類的,都是錦上添花,原料產量少,沒有也罷。

  除了釀酒的人,還需要的就是帳房先生了。之前都是許嬌嬌在管理,許張氏一旁輔助,後來許嬌嬌有意教了二丫打算盤,發現這丫頭沒幾天竟然就噼里啪啦撥得有模有樣,算是個較合適的接班人了。

  雖然二丫當帳房先生有點異類,帳房一般應該是男的,先生先生嘛,但在許嬌嬌這裡,這自然不是個事兒。

  ……

  許張氏回屋翻箱子。

  許有德躺在炕上午休,「怎麼了?」

  「嬌嬌接了一大筆高梁酒的定單,今年高梁產量都不高,賣價貴,嬌嬌手頭上的銀子都拿去投產酒坊新的生產線了,我怕她手頭裡不活便,咱們把家裡存的銀兩拿點出來,幫忙收點高粱……」

  「咳咳。」

  許有德差點被一口煙嗆著,連忙起了身,「我說你這老婆子,還沒有呢就著急什麼……嬌嬌不是沒開口嘛,也沒看她有什麼缺銀子的意思,你……」

  「我什麼?」許張氏瞪了他一眼,「銀子都是嬌嬌賺回來的,拿去買高粱過一陣子不又賺回來了,你個老傢伙還像捨不得的……」

  口裡說著,手上也沒停,許有德也不好強行阻攔,只得眼睜睜地看著箱子被打開了。

  許張氏在裡面翻了翻,抓起幾張銀票來。

  「咦?」

  許張氏兩手一起捏上,又摸了摸。

  許有德的一顆心提到嗓子眼。

  「這不對!」許張氏驚叫了一聲,「這不是我放進去的銀票,這是……」

  說起銀票,許張氏現在並不陌生,大大小小面額的,過她手的不知有好多張了,每次她收進來都很仔細的查看過,而現在她手裡的這幾張雖然看著挺像,但手感明顯不同。

  「老頭子,這銀票不對,是假的……有賊來過了!快抓賊,抓賊……」許張氏有點驚慌了,這可是有好幾十兩銀子呢。

  許有德暗嘆口氣,「這……是不是你看錯了?」

  「怎麼可能?」許張氏嘴裡喊著,手裡卻拿著銀票迎著亮光看了又看,最後還是道「假的,這絕對是假的!哎喲,哪個殺千刀的哦,偷了老娘的棺材錢哦,你拿去買棺材喲……」

  許有德尷尬皺眉,卻不好說什麼,科考還沒開始呢,也不知那些銀子花出去沒有,押題有沒買到,要是自己承認了,許張氏恐怕腳都不會停,趕去縣城要銀子……那樣的話,他一番苦心豈不白費了?還得拖幾天才好,不過看這樣子,拖不了幾天……算了,能拖一天算一天吧。

  許有德心裡轉著念頭,許張氏嚎了幾聲,見許有德悶頭不吭聲,當即道,「你個死老頭子,銀子都丟光了你還無動於衷,莫不是就是你偷的吧?」

  許有德叭著旱菸袋。

  許張氏也只是隨口一問,她們是幾十年的老夫妻了,以前從未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家裡但凡有大點的事,許有德都是跟她商量著來的。

  銀票被偷走,卻又換上了假的,這肯定是怕被她發現啊,一個小偷會擔心這種事?只有顧忌她的人才會這樣做吧?而一個外來的小偷是不會顧忌她的,要顧忌,也不會來偷她銀票了。

  這八成是家賊了。

  許張氏也不是蠢的,冷靜下來後,仔細一想,得出了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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