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有德臉上都要笑出花來了。
「哪裡哪裡,同喜同喜,咱們都是一家人……」
「有德,這次一門兩童生,可得好好的慶賀慶賀啊,我們都替你們家高興壞了。」
許有德就好這一口的,這種漲臉面的頭等大事兒,他沒有說不的。
「那是一定的,改天選個黃道吉日的,定宴請四方,請鄉鄰們來樂呵樂呵……」
「什麼改天的?就今天好了,今天我們大傢伙兒就不走了。」
許有德胸脯一拍,「行,今天就今天,老婆子,趕緊去收拾準備喜宴去。」
許張氏也高興,二話不說的就應承下來。
分派羅氏,元春花她們下去廚房裡準備好肉好菜。
一行人熱熱鬧鬧的進了老許家的宅子。
「你真考了個第一?」許嬌嬌轉頭對廖青笑,「不會是這次的試題太簡單吧?」
「怎麼可能,哪年不一樣?」廖青淡然一笑,「我比小四郎年紀大了好多,看書時間也比他長得多,考得好些也算正常。」
「你年紀很大嗎?我聽說有白鬍子的老頭都還是童生呢。」
「白鬍子老頭我沒看到,滿臉鬍鬚的倒是有好幾個,呵呵。」考試順利,廖青心情也不錯。
「四哥四哥,你現在也是童生了?跟大哥一樣了嗎?」小五郎在一旁叫道。
「就是跟你大哥一樣。」許張氏輕輕敲了一下五郎的腦袋,「讓你們一起好好學,你跟你三哥卻天天想著往家裡跑,現在羨慕了吧?後悔了吧?」
「呃……」五郎摸著腦袋,在學習和玩樂之間考慮了半天,卻想不出答案。
畢竟年紀還是太小,見識也不多,五郎想不出答案也是正常的。不過,許家有四郎和廖青參加科考,就夠了,至少考一個秀才出來,應該沒問題吧?
許嬌嬌想著,又道「小四郎年紀還是太小,知識面不夠,院試恐怕夠嗆,好好學,過兩年再去院試吧。」
院試考過了,那就是秀才了,小四郎還差點底蘊。
「嗯,聽老姑的。」小四郎道。通過這次的考試,他也發現了自己的不足,以後會盡力彌補的。
又崇拜得看著廖青,由衷的佩服道,「還是姑父厲害,姑父這次頭籌的名次,直接能參加今年的秀才考試,這下好了,和我一起考了童生,又可以和大哥一起去考秀才,姑父最厲害了,夫子都說了,依姑父的悟性,這次秀才能中的機率也是很大的。」
眾人就望向廖青,「廖青,你今年當真還要去考嗎?可以再穩實一點,等大郎今年考了,你明年再去考,讓大郎傳給你一些經驗。」
主要是平日裡,大家都沒有看過廖青怎麼讀書,怕他考不上受打擊,明明好好的童生第一名的榮光,多好,要是考不上,受了打擊,這童生第一名也怕是不香了。
廖青笑了笑,「沒事,去試試。」
言辭簡單,卻聽得出來,是下了決心的。
眾人也不好再說什麼,試就試吧,考不考得上再說。
反正也是童生第一名了,老許家人上下,全家都有光。
今天還是許家村的里正去接得人,全村人得知老許家一門兩童生,其中廖青還是第一名的時候,就差敲鑼打鼓的把他們送回來了。
連廖家村的人都前來恭喜看熱鬧。
「好好好。」許張氏跟眾人一起樂呵完,連聲道,「今兒做點好吃的,大家都別走,給我們家廖青和小四郎慶功!」
眾人都叫好,氣氛很是熱烈歡暢,連日來被許老四的糟心事所影響的壞心情,都好了不少。
***
老許家的大喜事,慶功宴雖然說是一時興起的,但也是很豐盛的。
直接送了一頭豬去鎮上宰了,一整隻豬全部用來大宴賓客了,因為一時興起的,沒別的招待,就是只有豬,全部都是豬肉宴,豬排骨,豬下水,豬肝,豬頭肉,豬蹄子,蒸肉,燒扣肉,大塊豬肉燉蘿蔔,豬血煮豆腐……
蒸得大白面的饃饃,熬得香香的小米粥,都是隨便吃,隨便添的。
整個許家村的鄉親們每家每戶都派代表來了,自然還有廖家村的親戚,廖青的父母姐弟等。
熱熱鬧鬧的喝慶祝酒。
廖青與小四郎坐在上首,鄉親們都過來敬酒,小四郎還好,年紀小,名次靠後一些,來人敬酒了,他都是以茶代酒的回禮。
到了廖青了,鄉親們可不放過了,非要他喝酒,喝多喝少的都要喝。
沒喝兩杯廖青就面紅耳赤了,他的酒量愁人。
許嬌嬌在旁邊替他擋了不少。
親戚們的一片盛情好意不容拒絕,拒絕了,人家以為你架子大。
「廖青啊,真沒想到你小子這麼厲害,還是塊讀書的料子……」
「可不是,能文能武呢,將來有大出息!童生一共一千多名,考了第一名,嘖嘖嘖,我現在出門都賊有面子了,一說起,咱村里出了童生第一人啊!」
「廖青兄弟,能不能托你一件事兒,指點一下我們家的那個臭小子,考了兩回童生了,沒考上,家裡為他讀書操碎了心,他也不是不努力,天天看書的,肯定是哪裡不得法,才沒有考上,廖青兄弟,你哪天有空給指點一二。」
……
廖青紅著臉,一一都應了。
一看他就是喝多了,眼神發飄,腳下不穩的,半個身體重量都靠在許嬌嬌的身上了。
眾人敬完酒也不走,圍在他的身邊,說各種恭喜的話。
正說著當中,廖洪海夫妻走上前來。
眾人紛紛給他們讓路,這是廖青的父母,這兩人才是賓客里的重點人物。
不僅讓路,還紛紛的出言恭喜。
廖洪海滿臉都是光,與眾人一一回言。
最後來到了廖青許嬌嬌她們的面前。
手裡頭也端著一杯酒,「廖青,爹對不起你啊!家裡窮,沒讓你去念過書,把你耽擱到今天,要是早送你去念書,你興許早就考上童生了!哎,爹對不起你,不管怎麼說,恭喜你了,好孩子,幹啥都行,爹耽誤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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