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如此,當初就同意廖洪海的話,讓他上了老廖家的祖譜也好。
如果上了老廖家的祖譜,他想輕易的變動門戶,遷祖譜,那就必須爹娘父母以及族裡的長輩們同意才成。
不像現在這般,根本不需要經過他們的意見。
真是馬前失蹄,沒有長後眼唷!
這一後悔就腦門兒一陣陣的炸疼……
「嬌嬌,我突然頭有些疼,我休息喝口茶,瓜子你自己剝著吃啊……」
許嬌嬌回,「娘,說了讓您不要客氣,我自己吃就成了。對了,娘,我好歹也算是半個大夫,您是經常性的頭疼嗎?我給把把脈,看能不能扎針緩解緩解……」
廖氏忙回道,「也不礙事兒,都是老毛病了,我緩緩就好了。我這毛病就是以前老廖抱回廖青時落下來的病根,你別看廖青現在懂事話少,剛抱回來的時候,不到一歲,鬧騰得不行,整天哭鬧,要人抱著,一放在床上就哭,哭得腦門子青疼青疼的,整宿整宿不睡覺,哄著他看著他,我本來就身子骨比一般人弱,這麼一熬,就留下了病根,隔三岔五的就會發作一下,後面我不說,廖青剛抱回來的那兩年,我看他跟眼珠子一樣親的,唉,現在孩子們大了,也記不得小時候的事情了……」
許嬌嬌說道,「娘真是辛苦了。」
不要她看,她就不看,她又沒有上趕著給人治病的習慣。
對於廖氏的話,她是聽一半信一半的,廖青當時抱養回來,她也相信廖氏對他是好的,因為那時候,廖氏沒有生兒子,生了三個女兒,在村里被人嘲笑,做夢都想有個兒子,廖洪海也是,所以,撿了被人遺棄的廖青,就直接帶回來了,但至於她這病根是不是照顧廖青留下來的,就是兩說。
說許張氏提起過一嘴,廖洪海以前的老娘還在,是個特別會搓磨兒媳婦的老婦人。
因為廖氏三胎都是女兒,她的婆婆就經常搓磨打罵她,廖洪海又是個走四方的貨郎子,常年不在家裡的,維護不了廖氏,那廖婆婆對廖氏各種搓磨,廖氏因為生女兒塌頭,不敢反抗,很是受了一些苦的。
後面廖青抱回來了,她又生了親生的兒子,搓磨她的婆婆又死了,廖氏才漸漸翻身過來,日子順暢了起來。
「也沒有什麼辛苦不辛苦的,自己養大的兒子,將來肯定還是會孝順的,那就是值得的事情了。算了,咱們娘倆不說這些了,你看我一跟你說廖青小時候的事情,就說個沒完的……」廖氏似乎緩了過來,臉上又帶起笑來。
許嬌嬌想起一件事情來,「娘,廖青的八字是準的嗎?他不是撿回來的嗎?我與他成親時還算過八字,如果不是準的,那算得怕是沒有什麼意義……」
提起這個來,又是廖氏心裡的刺。
她之所以認為廖青是廖洪海的親生兒子,無論廖洪海怎麼解釋,她都不信的原因就在這裡。
「是真的,老廖撿他的時候,襁褓當中,留了一塊破布的,破布上寫了廖青的生辰八字的,他身上當時還有一塊木魚的腰佩……」
老廖說是在大城裡撿回來的,說是人家逃難時扔下的,這壓根兒說不過去。
首先人家大城裡都是大戶人家的,孩子逃難要扔的話,也來不及寫生辰八字,都逃難了,要扔孩子保命了,還會去寫生辰八字嗎?
再說了,就算要寫,也不會用塊破布寫生辰八字,人家豪門貴族的,沒有這麼掉檔次。廖青隨身的不僅有塊破布八字,還有個不值錢的木魚腰佩,木頭做的,這一看就是窮家小戶出來的孩子。
廖洪海常年在外面跑四方當貨郎,不是個有錢人,能看上他的,估計也是窮家小戶的女人,所以孩子這麼寒磣的弄回來。
她連生三個女兒,廖洪海面子上不好過,在外面找個窮女人幫他生個兒子,也大有可能。
要不然,為什麼撿了兒子就回家來好好過日子,再不出門去了?
之前出門還不是因為她沒有幫他生兒子,他覺得在村子裡塌頭,被人嘲笑,所以才出去走四方做貨郎的?
總之,這是廖氏心裡一個大坑,這麼多年來,都過不去的坎了。
幸好,她自己爭氣,後面生了兩個兒子,這一生才能揚眉吐氣起來。
「還真有生辰八字,那挺好的,我就怕我娘白出銀子白找大師算一場。娘,您的頭疼好點了沒有?怎麼看著臉色更差了一些?」許嬌嬌關切問道。
廖氏回道,「我沒事兒,我常年就是這樣,身子骨虛了,靜養幾天就神色好,心裡擱了事兒就臉色差,不用擔心。嬌嬌,廖青陪嫁的家具都合適吧,我看你們小兩口的屋子多,屋子大的,還需要不需要家具什麼的,可以讓老廖再給你們做點。屋子大了,空蕩蕩的不擺東西不好看。」
「暫時不需要了,謝謝爹娘費心。」
廖氏道,「嗨,費啥心啊就是費力氣費時間罷了,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他們父子倆打了半個月就給打好了,要是還要的話,再繼續打,都是山裡的材料,也不值當什麼。」
許嬌嬌表示了感謝,「暫時用不著,謝謝娘的好意了。」
明明是廖青自己動手做的,廖氏給自動的劃到廖家給出的陪嫁頭上去了。
她是真給自己漲臉啊!
廖氏嗯嗯幾聲,試探道,「行,咱們今天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要講那麼客氣的。對了,嬌嬌,你們成親,我去你們小兩口的後院看了好幾遍,你們小兩口的後院屋子又大又多又結實的,真正是好房子,我跟你爹還說起過,這麼好的房子可惜你們小兩口人少,住不過來,上房就夠你們小倆口住了,還有左右兩個廂房的都是空著的,空時間長了,怕長蛀蟲,這麼好的房子要是蛀壞了,我們都跟著心疼的……」
許嬌嬌回說,「娘,您放心吧,屋子的木頭都用了防腐防蟲的藥材浸泡過的,刷了桐油的,大部分都是磚牆結構,不會輕易壞的,再說了,也不是空著的,好幾間都堆了糧食,當倉庫使用的,將來估計還怕不夠呢,酒坊擴大了規模,好多東西都放不下了,只能這樣擠一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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