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嘴碎點

  特別是大郎,與大丫。

  她倆自認為與鄉下的孩子不同,她們是縣城裡長大的,有一定的優越感,這樣被許張氏掃臉,臉上都是青一陣白一陣的。

  許張氏是故意掃她們的臉面,老許家其它人都不敢太親熱的和大房接話。

  羅氏帶著幾個孩子,就在旁邊看著。

  二房的幾個孩子也是許張氏一條戰線上的,也只當什麼沒有看到,什麼也不說的。

  許嬌嬌笑著招呼道,「大哥,大嫂,娘她就是嘴碎點,這幾天天天盼著你們回來呢,快進屋吧。」

  說著,還幫忙她們拎包袱。

  接過大丫手裡的包袱,一拎,輕飄飄的,這根本是沒有裝多少東西的樣子。

  頂多就是一套換洗的衣裳。

  這是不打算回來長住的樣子?

  秋收下來的話,前前後後至少也要六七天的樣子吧,這麼愛美的小姑娘就帶一套換洗的衣裳?

  上次許老二的事情,她回來時,不就帶了五六套的嘛,每天穿得都不帶重複的。

  難道是怕許張氏又看上她哪件衣服,怕被賣掉了?

  還是另有原因?

  許嬌嬌不動聲色的想著。

  姚氏見許嬌嬌理睬她們,激動又高興,終於是感覺臉面好過了一些,帶著兒女跟著許嬌嬌後面進院子裡去了。

  周圍鄉鄰們還想圍觀,老許家人把院子大門一關上,啥也看不到了。

  才樂呵呵的散了去。

  這個時節馬上要準備秋收了,各家各戶也都是有事忙的,這沒得熱鬧看了,自然就歸家去做事了。

  ……

  老許家把院子門關上了,許大榮一進院子也不說別的,就拉著許有德旁邊一塊兒說話去了。

  許張氏看得不爽利,什麼話不能當著她的面兒說?

  還要拉許有德旁邊去神神叨叨的?

  這是沒有把她這個當家的娘放在眼裡吧?

  許張氏氣不爽的坐到了堂屋之內的上首位椅子,帶姚氏問話。

  姚氏她們都站在中間,其它老許家人都在旁邊候著。

  姚氏走的時候可是賭咒發誓,帶了幾個大箱子去了縣城的,說回來帶銀子的。

  都好奇的看著,到底賣了多少銀子。

  也不用許張氏開口,姚氏主動道,「娘,帶去的幾個箱子都倒騰得差不多了,枇杷酒也找了幾個賣家,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只是……」

  許張氏開門見山道,「那銀子呢,賣了多少銀子?你給我們保證的,不會低於一百三十兩,有沒有一百三十兩?」

  姚氏一臉為難,又複雜的神色,「娘,縣城裡的行情也不太好,我們賣得又急,寄售的,人家商鋪里給得價格也不太高,就直接打包的價格,不到一百兩,還是只預付了二十兩,其餘的等賣完了說沒有問題,再給!但是,枇杷酒是商量好了價格,找了幾個賣家競價,有家給出五兩銀子十斤的價格……」

  許張氏聽到就來氣了,「枇杷酒不用你們操心了,就光說那幾個箱子吧,說好不低於一百三十兩的,你給我變成了不到一百兩?不到一百兩是多少兩?是五十兩,還是六十兩的?還只預付了二十兩定金,那剩下的要什麼時候才能給?你姚雅蘭發誓說話都敢情是放屁啊!東西不賣了,給老娘都拿回來!」

  姚氏的全名,叫姚雅蘭。

  之前都沒有人叫過,外人都叫她秀才娘子,許張氏叫她老大媳婦。

  這是氣極了,才把全名連名帶姓的叫上了。

  羅氏也在旁邊湊和道,「這個,大嫂,說真的,那麼幾個箱子全部都是好東西,說真的,一百三十兩我都覺得便宜了,我還是個沒見識的村婦,那些城裡人肯定比我識貨多了,哪有隻給不到百兩銀子的?還要賒欠的?那是太不厚道了些,這不是欺負人不是?好歹我們大哥還是個秀才官人,還在大戶人家老爺家裡教書,他們就不給咱們大哥一點面子的?這麼欺負人?」

  這個話題,孩子是插不上嘴的。

  許嬌嬌坐在許張氏的旁邊,那些淡淡的微笑的表情,看著姚氏。

  姚氏臉上閃過幾絲羞愧之色。

  大丫許成鳳替她娘抱不平,臉色激動得比她娘還要紅,忍了又忍,才沒有開口說話。

  大郎默默的立在原地,眼觀鼻,鼻觀心。

  姚氏開口分辯道,「是,娘教訓得極是,枇杷酒的價格卻是商量得高,大郎有幾個同窗家裡有做酒行生意的,給出的價格是五百文一斤……」

  許張氏打斷道,「酒不用你們操心,今年的枇杷酒都已經賣光了。你就說這幾個箱子的事情!」

  之前說得好聽,不少於一百三十兩銀子的,現在就變成了二十兩了。

  光那幾個箱子,許張氏都覺得不止二十兩銀子,她還指著那幾個箱子給許嬌嬌當嫁妝箱子的。

  可是姚氏說,要連箱子一起抬去,人靠衣妝,馬靠鞍的,換個不值錢的箱子,東西都能掉價一半兒,那些沒眼力勁兒的人先是第一眼看箱子。

  幾忽悠幾忽悠的,許張氏就讓她把箱子也抬去了。

  現在想一想,肉也疼,心也疼的。

  還想賣酒?!

  想得美!

  就算酒都倒到田地里去肥田,都不會再上姚氏的當了。

  這時候,許大郎許成傑抬起頭來,「奶,枇杷酒老姑不是釀了幾百斤嗎?怎麼這麼快就賣光了?都賣給誰了?賣了多少銀子?」

  許嬌嬌側目看他。

  這個侄子身材高大,年紀比她還要大兩歲,有老許家優良的基因,倒是生得一表人才的。

  也是天天念書去學堂的,斯文秀氣倒也有,就是斯文當中帶著幾分閃礫,總有種說不出來的冷,涼,薄情的感覺。

  至少看著許張氏的時候,是這種表情。

  許嬌嬌微笑,「賣給娘娘廟了。怎麼了?大侄子,你這麼著急是有什麼事情嗎?」

  許大郎被許嬌嬌盯著心頭毛毛的,但他一想,一個鄉下村姑而已,哪怕是他長輩,他也不應該懼怕。

  女流而已。

  他將來是當家男人的,長房子孫的,還怕一個村姑不成。

  就將心裡的話說了出來,「老姑!你們怎麼能這樣?不是說好了,讓我去縣城裡找賣家的嗎?我都跟人說好了,我們家的枇杷酒只賣給他們的,人家看在我的面子上,給出的價格也是好的,說這是果酒,不同於燒刀子白酒,給了高價,你們怎麼就在家裡不聲不響的就把酒給賣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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