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8章 你,你卑鄙!

  耶律拔山感覺到了不對,急忙轉過身來,想要接招,但為時已晚,黑須譫的一腳已經正正轟在了他的肋間。

  「膨!」

  一聲悶響,耶律拔山被踢倒在地,接連翻滾了幾下,等穩住身軀,嘴一張,「噗」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

  眾人譁然!

  這一腳,力道真是夠大的!

  黑須譫臉上的羞惱立刻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洋洋得意,

  「哈哈!說老子稀鬆,老子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作真正的力量!」

  「你,你卑鄙!」

  耶律拔山試圖爬起來,剛說了幾個字,又是忍不住「哇」的一聲,吐了口血。

  他還想再說什麼時,腦子裡卻感覺天旋地轉,胸口如被堵上了一床厚厚的棉絮,讓人喘不過氣來。

  「嗬,嗬……」

  耶律拔山嘴裡發出無意識的呼聲,片刻之後,眼一閉,本來就沒爬起身的他,徹底癱倒在了地上!

  一動不動。

  「啊!死人了!」

  圍觀眾人大嘩,各種叫聲立刻響起來,

  「不會吧?就這麼一腳而已……」

  「那又怎麼了,人家都是習武之人,這可保不准。」

  「趕緊喊大夫啊,看有沒有救!」

  「……」

  「啊!」

  一旁的老鴇也是尖叫一聲,顯然被這個意外給嚇住了,但她到底是見過世面的人,立刻派人去請大夫。

  至於向雙方家裡通報,已經用不著她了,那些護衛已經有好幾人各自飛奔離去。

  其實請大夫都用不著她,人家肯定會帶來更好的大夫,只不過她必須做出個態度來。

  鬥毆的雙方,她一個也惹不起,哪怕她也有不小的後台,但擺在這兩位的家世面前,都不夠看的。

  她已經在後悔了,今日不該辦這個什麼奪花魁的把戲的。

  這一關要是過不了,她的群芳閣只怕就要沒了,說不定她這條命,都得搭進去。

  沒看見人家的護衛已經隱隱守住了群芳閣的大門嗎?

  她想上前看個究竟,看耶律拔山是不是真的死了,

  但又不敢去,

  萬一真死了,賴到她頭上,她一張嘴就算再能說,只怕也不頂用了。

  老鴇愁腸百結不說,許嬌嬌和廖青趁著混亂,又悄悄退到了外圍。

  嗯,等會黑木傲只怕要來,她們還得避著點。

  沒一會,老鴇請的大夫倒是先到了。

  老鴇連忙讓他去看看,仍是躺在地上的耶律拔山。

  大夫摸了一會,開口道:

  「夫人,他還沒死。」

  老鴇大大鬆了一口氣,隨即又問,

  「那他,怎麼躺著不動?」

  大夫回,「自然是受傷非輕。」

  眾人伸長脖子等著他的下文,誰知半晌沒聽到下一句,不由齊齊翻了一個白眼。

  就在這時,兩隊人馬幾乎是同一時間,急匆匆地趕來了。

  領頭的一個正是黑木傲,另一個是黑須濃眉的中年人,眼神不怒而自威,在他身後,是一個滿臉焦急的夫人。

  兩人見面後,黑木傲倒是先打了一個招呼,

  「耶律大元帥,多日未見了!」

  這位中年人,正是黑山國兵馬大元帥,一等靠山王耶律撼山。

  沒錯,耶律撼山也是位受封的王爺。

  耶律撼山面無表情,回道:「見過八殿下。」

  然而他手上並沒有任何見禮的動作,

  當先縱馬到了群芳閣門前,一躍下馬,將那個蹲著的大夫一腳踢出老遠,沉聲道:

  「有請老先生看看。」

  他身後一位老大夫依言上前,仔細察看。

  而那位夫人,則衝到跟前,看著躺在地上的人,忍不住開始嚶嚶低泣起來。

  後面黑木傲派人,將圍觀的閒人趕得遠遠的,又向黑須譫詢問起事情的詳細經過。

  半晌,老大夫抬起頭,

  「元帥,三公子受傷很重!外傷倒沒什麼,主要是內傷,肋骨斷了兩根,胸腔有淤血,肺腑受創頗深,甚至有可能損及到了神經。」

  夫人立刻嗚咽出聲。

  耶律撼山眉頭大皺:

  「不是說只有一腳嗎,怎的受傷如此之重?」

  還有一句話他沒說,

  黑須譫是個什麼貨色,他的功夫有這麼高嗎?

  但這話完全是在幫對方開脫,自然不能說。

  老大夫道:

  「一個全力重擊,一個毫無防備,受此重傷並不奇怪,至於傷及到了神經,嗯,那隻怪對方下手太狠了些。」

  其實這一點大部分屬於運氣問題,但老大夫也不能這麼說。

  耶律撼山:

  「那以先生看來,犬子能不能治好?幾時能好?」

  老大夫沉吟半晌,緩緩道:

  「暫時還不好說,如果元帥非要知道一個答案的話,那這個時間很可能不會短了,一年半載,都說不好,而且神經損傷極難恢復,這個,要看三公子的造化了。」

  耶律撼山抱拳一禮:

  「請先生全力以赴,務必治好他,本帥必有重謝!」

  老大夫點頭,「老夫自當竭盡全力。」

  安排好了這邊,耶律撼山大踏步走向黑木傲,

  「八殿下,你如何看待此事?」

  黑木傲道:

  「大元帥,你放心,拔山的湯藥費包在我身上,無論多少!」

  耶律撼山眯起眼:

  「你覺得,我是來找你要湯藥費的嗎?」

  黑木傲:「撼山,我知道你不好受,但是,這件事吧,就是兩個晚輩爭風吃醋引起的,談不上誰是誰非。你要是心裡不痛快,我可以讓黑須譫向你們賠禮道歉!你看怎樣?」

  耶律撼山:

  「我不覺得怎樣!」

  黑木傲:「那你想怎樣?」

  耶律撼山:「剛才大夫的話你也聽到了,我兒子最少要在床上躺半年,八殿下就這麼一句話交待嗎?」

  黑木傲:「那你的意思,難不成也要將我兒打成臥床不起?」

  那邊的夫人急衝過來,怒道:

  「黑木傲!你管教的好兒子!來這種傷風敗俗之地不說,還仗勢欺人!我要向陛下告狀,告你兒當街行兇,不顧世家情誼痛下毒手!」

  遠處的許嬌嬌聽得有些詫異,

  這位夫人有點猛啊?

  敢這樣對一個皇子說話。

  但想想黑山國的風格,好像也算不得什麼。

  這個國家,不像她們大祥國那般尊儒重道,他們最看重的,是拳頭。這就比較好理解了。

  看樣子,這位大元帥的地位,著實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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