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0章 蠢如豬

  這天,喻王妃終於找到了一個機會,跟人一起再次晉見太后。

  太后自然也沒說什麼,宮裡有一些天天來拜見她呢,喻王妃的這個做法不算什麼。

  「太后,您老人家身體看著越來越好了呢!」

  「是啊是啊,聽說皇上這些日子,也是一天比一天高興,這是咱們大祥之福啊!」

  「咱們大祥有皇上和太后,眼看著一天比一天好了……」

  太后道:

  「大祥有了起色,這是諸位股肱的辛勞,跟哀家有什麼關係,你們這是吹燈講故事,盡瞎說!」

  當然,她這話也是笑著說的,閒聊嘛,就不要太計較一些事。

  就有人跟著說,

  「說起股肱之臣,咱們大祥的顏德郡主和她相公,可真是了不得呢!」

  「是啊,顏德郡主是巾幗不讓鬚眉,不對,她比鬚眉男子都要強多了,依我看,她好像比她夫君都要厲害些!」

  「真的嗎?姐姐你是不是太誇張了?」

  「是啊,母后,如今那顏德郡主威風的很呢,前兩天在興隆盛的事兒,母后您知道嗎?安興郡王都不敢跟她照面,呵呵!噢,喻王妃你別惱,我不是笑話你啊,我只是隨便聊聊。」

  最後這句話,是平陽長公主說的,

  她的身份比喻王妃高多了,她也的確是隨便說說。

  因為她這句話,確實沒有偏向性,威風這個詞,在太后面前是算不上好話的,但對安興郡王的態度,也沒講客氣。

  今天在座的都是皇親國戚,講話沒有太多顧忌,而她的身份決定了,她的顧忌更少。

  喻王妃哪能不惱?

  只不過,長公主後面說了這樣一句,已經很給她面子了,她要是不知好歹,結果會更難堪。

  而且這也是個插嘴的好機會,當下道:

  「長公主,我不惱,夫君那天是不了解情況,後來知道了真相,便轉回來了。不過我聽說府尹大人也去了,顏德郡主一點面子也沒給他呢。府尹大人管轄京城治安,去看看是分內之事,是公事,妾身覺得,他理應得到尊重。」

  這句話,她覺得沒問題,在場的人都可以提出來,因為她說的是事實,也有道理。

  她講個道理,為人打抱不平,還不行嗎?

  而且她也沒說重話。

  有人接口道:「哎呀,喻王妃你可能不知道,那個挑事的人,就是府尹的一個公子呢,這是什麼公事了?而且他那個公子,據說成天遊手好閒,沒個正形,那天還想從許老夫人手裡搶東西,真是該打!」

  長公主道:

  「該打確實是該打,誰讓他有眼無珠?不過顏德郡主這性子,好像也是太霸道了一點,一點面子不給人留。母后,等她哪天進宮時,您該勸勸她,凡事給人留點顏面才好。」

  這種話,也只有她敢說了。

  太后仍是笑眯眯,

  「有本事的人嘛,性子總是不一般的。不過你說的也沒錯,得罪人太多了,也不好。」

  喻王妃沒想到,長公主居然對顏德好像也有點意見,這真是老天爺賜給她的機會呀!

  當下又道:

  「太后和長公主說的極是,得罪人太多,總歸不好。不過顏德郡主性子可能就是那樣,妾身上次到她府中,她竟然還說忘了皇上送她的點心,呵呵,這可真是個再粗心不過的性子!」

  這話一說,屋子裡靜了那麼一下,不過也僅是那麼一瞬間。

  長公主開口了,

  「原來她這麼粗心的嗎?我看她做的那些事,都很有條理的,很有分寸的,不想平日裡是這般,呵呵。」

  太后道:「大事明白,小事糊塗,說的可能就是她那樣的人了。」

  喻王妃偷偷看了她一眼,沒看出是什麼表情。

  太后的這句話,可以理解為包容,也可以理解為自找台階。

  到底是哪一種,她不知道。

  她也只能說到這裡了,多餘的話她不能再說,不然是個人都知道她別有用心了。

  這句話,以後會不會發酵,會不會產生她們家期望的效應,也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又聊了一會後,眾人告辭離去。

  沒一會,皇上又來了。

  「這些天閒了嗎?」太后問。

  「確實閒了一些。」朱皇道,「畢竟都要過年嘛!」

  敵人也要過年的,過年一般沒誰有心情打仗,衛甘大陸也沒這個傳統。

  「邊境之地,情況怎樣了?」

  太后一般不會過問這樣的事的,不過朱皇這些天來得太勤便了,沒其它好問了,那就索性問些別的。

  但她不問,不代表她對一些大事不清楚,她只是不願干擾朱皇的判斷。

  朱皇坐下來喝茶,「邊境之地也沒事。黑山國的西路軍,上次損失太大,現在都沒緩過氣來呢,哪有餘力鬧事,能重新部署好就不錯了。」

  太后點頭,「在這種重要時期,黑山國受此重創,當真是天佑我大祥!」

  「誰說不是呢?」朱皇笑道,「不過母后您說錯了,這不是天佑,這是顏德郡主她們的功勞。」

  「呵呵。」太后也笑,「說起顏德郡主,剛還有人想給她穿小鞋呢!」

  朱皇詫異,「是誰?」

  「喻王妃。」太后輕輕道。

  「喻王妃……」朱皇皺眉,「安興郡王的王妃?她說什麼了?」

  太后:「她說,你好心送給顏德郡主的點心,卻被人家給搞忘了。」

  朱皇一怔,下意識道:「忘了?」

  太后:「是啊,忘了,你怎麼想?」

  朱皇回過味來,「忘了,就忘了唄,還能怎麼想?」

  太后:「你不惱怒?」

  朱皇:「有什麼惱怒的,顏德郡主,一直就是那樣的人。」

  太后:「你倒是寬容的很。」

  朱皇笑:「在母后面前,我不敢說假話。若是一般的人,忘了朕送的東西,朕肯定會記在心裡,後面想著報復回去。但是顏德郡主嘛,嗯,朕也會記在心裡,但報復就談不上了,畢竟這種人,朕若是在這種事上記仇,倒顯得朕小家子氣了。」

  太后點頭讚許,

  「你能這麼想,那就好。有些人吶,就是眼皮子淺薄,門縫裡看大街,為了一己之私,其它什麼都不顧。咱們大祥還沒中興呢,就想著扳倒人家,換他們來,能讓大祥興盛起來嗎?真正是其蠢如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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