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貴的這一手,確實有點出乎人的意料,這一座山莊,應該是他用來掩蓋這個山洞而專門修建的……」
一座山莊,修建在山腳下,任誰看到了,都會把注意力放在山莊上,而且山莊裡確實也有隱藏的地道,很容易讓人以為,這就是山莊的真面目了。
但是誰能料到,真正的秘密,根本就不在山莊裡,而是在僅有一牆之隔的山腹中呢?
這就是思維定勢的影響。
而且看守山莊的人為了保命,隨時可以放棄山莊,這就更不會讓人懷疑其他了,以為就是一個平常的將要廢棄的山莊。
但朱貴不可能真的放棄這裡,所以,就會偶爾有人來清理一下,順便把這裡當作安樂窩的一些流浪漢什麼的處理掉。
「報!」
說了兩句閒話,先行進洞打探的兵丁已經折返了,
「幾位大人,洞裡發現有兵器,具體還未探查!」
有兵器幾乎是肯定的,要不然,朱貴不會是那副死了姥姥的樣子。
「走吧!咱們一起去看看,朱貴的收藏。」
洞口很開闊,只是裡面黑乎乎的,
許嬌嬌一眼就看見石壁兩旁,各有一排鑿出來的盞子,盞子裡面還有黑乎乎的一團。
「把那些盞子點燃。」
立刻有兵丁們過去,打燃火摺子,果然將盞子點亮了起來。
洞內大放光明,這下眾人看清楚了,不由皆是吸了一口濁氣!
洞內很寬敞,但又不夠寬敞。
說寬敞,是因為洞內空間很大。
說不寬敞,那是因為洞內都被塞滿了,什麼刀槍劍戟,斧鉞鉤叉,甲冑矢弩,戟楯蔽櫓,簡直是應有盡有!
架子都沒有,全是一堆堆的碼放的!
再往裡走,許嬌嬌看到了一摞摞的熟悉的大麻袋,壘得老高,不用猜,就知道這些都是糧食!
眾人一邊走一邊嘖嘖稱奇,這得是花了多大的功夫啊?
真是難為這個朱貴了!
「朱將軍,以你的推測,這些東西如果用來打仗,夠多少人用的?」廖青問道。
朱仝將軍略一沉吟,回道:「大人,這樣看不出全貌,不過末將粗略估計,支撐數萬人的戰爭,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眾人一起咂咂有聲。
支撐數萬人作戰,那已經是一場較大的大型戰爭了!
許嬌嬌也咋舌,朱貴這狗賊,可真是屬耗子的,一個勁兒地往窩裡搬,沒想到竟然有了這麼多!
可惜,有命搬,沒命用。
前面已經走到底了,已經是石壁了,
但靠著石壁,擺放了一溜整整齊齊的深色大箱子,上下好幾層。
許嬌嬌讓人拿下幾個,打開一看,裡面不是金子就是銀子!
又拿下幾個,全是這樣的。
而且她發現,那種深黑色的箱子,裡面裝的都是金塊,或者金元寶。
那種淺一些的深灰色箱子,裡面都是銀錠或銀元寶。
全都碼放得整整齊齊的。
哎,姐這麼有財運的嗎?
怎麼走到哪裡都會碰到金銀?
但她也不稀罕這些,且這些都屬於贓款,是需要上交的。
初步估算了一下,金子大約不到一萬兩,銀子大概有一百多萬兩!
真是會撈啊!
要知道,這裡還有這麼多的裝備和糧食呢!
這要都折成金銀,該有多少?
原來晉陽府不是沒錢,而是錢都被放這裡了!
太貪了!
太黑了!
許嬌嬌帶人出了山洞,令人將鐵門重新封好,又鄭重告誡朱將軍,要派重兵把守這個山洞,等待皇上的下一步旨意。
朱將軍的軍紀很嚴,這一點,已經在被關押的婁千刀等人身上驗證過了,是可以讓人放心的。
許嬌嬌這邊在安排看守的事情,
廖青走向朱貴那邊。
朱貴耷拉著腦袋,完全沒了精神。
廖青看著他,
「想不到啊,八年來,你攢下了這麼多的物資,這一堆堆的兵甲,一箱箱的金銀,都是從百姓手裡搶來的啊!有多少人因你的這些物資而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你晚上睡得著覺嗎?」
他的聲音並不重,但他的怒火,是個人都能感覺得到。
要說憤怒,在場的只怕無人能及得上他,哪怕是許嬌嬌,都沒他的感受深。
因為他從小也是家破人亡。
如果不是現場有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廖青懷疑自己能不能控制住自己,說不定已經將面前的人打個半死了。
朱貴緩緩抬起頭,看向廖青的眼神,有種說不出的意味,繼而譏笑道:
「你發怒了?你心疼了?嗬嗬……咳咳!他們都是我的屬民,他們的一切本就應該獻給我!咳咳,賺了銀子,不就是要花出去的嗎?本官替他們代勞了!咳咳……」
廖青揮手一巴掌,將他抽得滾在了地上。
「咳!咳!嗬嗬……」朱貴吐了一大口血,臉上卻仍是詭異的笑容,繼續道:
「你知道嗎,你一家子都是賤人!都犯賤!你老子最賤,你也差不了多少……」
廖青又是一腳,將他踢得翻了好幾轉。
朱貴吐血不止,口裡卻仍道:「你這個賤種!咳咳,就這麼點本事嗎?咳咳,跟撓痒痒似的,你爺爺我曾經一腳踢死兩個幼兒!你怕是還不知道吧,咳咳,……」
廖青強行忍住了踢出的衝動,看著他道:
「你是想求死?反正活不下去了,被押去京城說不定要受重刑,還不如讓我踢死你?還能讓皇上惱怒於我?」
「咳咳!」朱貴也看向他,「真是個賤種,反應倒不慢,你爺爺我是倒了血霉,才碰上了你……」
廖青無視了他的這些咒罵,畢竟是江湖痞子出身,能是什麼好東西?他難道還跟他對罵不成?
還是正經事重要些。
於是強行壓下了憤怒,說道:「你年紀不小了,無意義的事情,應該知道不用做了。我現在問你,你還有同夥在哪裡?你準備了這麼多物資,雖然已經夠多了,但還得有人使用吧?你的安排是什麼?」
「嗬,嗬……」朱貴冷笑。
「你以為你想死了,就可以有恃無恐了?」廖青道,「可這世上多得是比死還要痛苦的手段,這,你比我更清楚吧?莫非你想試一試?」
朱貴想了想,道:「其實,告訴你們也無妨。我籌謀多年,自然是有退路的,那就是寒沙城!咳咳,沒想到吧?寒沙城的城守靳尉明,就是我的外侄!咳咳……」
這一下,別說廖青了,就連趕過來的許嬌嬌都震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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