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萬步來說,利益關頭,哪怕這事兒就算是皇后乾的,也不是她一個外姓貴妃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
得顧全大局。
如意貴妃顫抖著站了起來,「皇上,臣妾嫁到大燕國來,已經有二十年了,早就是大燕國的人了,每日裡聽到的,看到的,都是大燕國人,是皇上,臣妾對皇上的心,日月可鑑,對大燕國也是盡忠熱愛,皇后這麼說,臣妾接受不了。」
燕皇又扶著她病怏怏的身子,心疼道,「朕明白,朕知道,你別激動,你坐下慢慢說。朕也是極想找到那個下蠱的可惡人,是不是皇后,你說出你的理由與證據,朕為你作主。」
隨即對皇后道,「皇后,你也不必要說這些有的沒有來混淆大家的視聽,朕今天必須要找出歹毒的下蠱之人,朕絕不允許這麼惡劣的事情在朕的皇宮裡發生!今天是對如意下了手,明天誰要是看朕不順眼,給朕也來一手?朕一命烏呼還不知道什麼緣由……」
這話說得嚴重,眾人忙道,「皇上千秋萬歲,氣運長虹。」
「皇上安心,皇上乃天命之人,小人近不了身的,蠱蟲對您興許都起不了作用。」
……
燕皇一揮手,「但朕的身體也是個普通人,不是銅牆鐵壁做的,你們不用拍馬屁,這個下蠱人,朕一定要找出來,要不然,朕無法安寑!如意,你繼續說,到底是不是皇后做的,諸位大人們都在場,會明辨是非的,若不是皇后乾的,各位大人也會助你找到真兇。」
許嬌嬌在一旁就是個旁聽的,她要不是當事人,她都沒有資格參與大燕國的這種事。
喝茶吃東西,看熱鬧,也另有一番風味。
燕皇要處理蠱蟲事情的急切度,不亞於如意貴妃。
當然,這也是情理當中。
疼惜如意貴妃是一個方面,另一個方面,他是怕影響惡劣,動搖了他江山社稷的安危。
重要的是他自身的安危。
皇后與如意貴妃的明爭暗鬥,作為皇上哪裡會不知道?他清楚的很,只不過這一次皇后的手段太過惡毒了點,連他這個皇上都有點發毛,所以心裡很不滿。
如意貴妃喘了一口氣,將她半年之前皇后的壽宴上,吃了壽桃之後的各種反應,再次敘說了一遍。
皇后冷笑,「笑話,你吃了一口壽桃就中了蠱?御醫都說了,吃桃子拉肚子是很平常的,桃子上毛多,你拉個肚子就能怪到本宮的頭上來?虧你想得出來!再說了,那天吃桃子的人那麼多,但凡去本宮壽宴的人,本宮都賞了壽桃,人家都吃了沒事,就你有事?你哪隻眼睛看本宮在你的壽桃上下了蠱的?」
如意貴妃就把秋瑞的事情說了一遍,秋瑞之前如何被皇后的人收買,後期如何被恐嚇要挾等。
「顏德郡主說過,我身上的蠱蟲叫噬心蠱,下了幼蠱之後,初期必須要餵養才能成長,所以,皇后的人就收買了秋瑞,秋瑞昨晚上一切都承認了,我為什麼發現秋瑞是內鬼,是因為秋瑞給我身體裡的蠱餵蠱粉之後,噬心蠱對秋瑞產生好感,所以,影響了我,把秋瑞提到了大宮女,秋瑞以前只是我祥瑞宮的二等宮女。」
如意貴妃在說,其它人都在認真的聽,通過言辭行為表情來判斷可信度。
皇后回道,「全憑你口述?秋瑞呢?死無對證了,你就把一切都推到本宮身上來了?你懷疑是本宮對秋瑞滅了口,本宮還懷疑這一切都是你自導自演,自己給自己下蠱,自己弄死了秋瑞,導演一場大戲給咱們看呢?目的就是為了攪亂後宮和平,想搞事情,對咱們大燕國別存異心!」
如意貴妃捂住胸口,蠱蟲雖然不在那裡了,但她的身體能量養份給蠱蟲吸引得差不多了,特別胸口曾經被寄居的那個地方,一激動還是會疼痛。
不是短時間內就能將養好的,只是沒有以前那樣隨時隨地的生命危險了。
「我沒有撒謊,就是皇后娘娘最有嫌疑,收買秋瑞的嬤嬤,就是皇后身邊的陪嫁王嬤嬤,秋瑞身體裡的子蠱是由母蠱控制的,母蠱說不定就在王嬤嬤的身上,請皇上以及諸位大人明鑑。」
就在這時候,外面有小太監托著宮盤來匯報。
「皇上,仵作已經在秋瑞的屍體裡找到了一隻蠱蟲。」
他的手裡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蓋了一塊白布。
白布正中央位置有什么小鼓起,應該是蓋了異物。
燕皇迫不及待,「掀開看看。」
小太監面露噁心的表情,把托盤上的白布給掀開了。
呈現在眾人面前的是盤子裡的一隻死蟲屍體,血淋淋的,大約大拇指頭大小,有數足,醜陋異常,有噁心的花紋紋路,軟塌塌的,墨黑色,嘴角上面還有吸器……
燕皇看得是眼直閉,看不下去了。
太特麼的令人噁心了!
在場的其它官員御醫喇嘛們也是第一次見,都看得渾身寒毛直豎的。
太驚悚了。
許嬌嬌都不免看了好幾眼,比起噬心蠱來,這個要小一些,共同點都是丑,就是丑得不一樣而已。
御醫首領道,「皇上,子蠱屍體在這裡,那它的母蠱說不定是類似的蟲子,我們可以直接拿著子蠱去找母蠱,既然如意貴妃懷疑皇后身邊的王嬤嬤有問題,為了顯示清白,理應第一個去查下這個王嬤嬤,皇上,你覺得意下如何?」
皇上還沒有開口,皇后就罵道,「好你個傅太醫,你是不是公報私仇!上次本宮有恙,請你給本宮治病,本宮不過就是罵了你幾句,你今天就假報私仇,夥同如意貴妃一起,要查本宮頭上來了?」
傅太醫垂頭挨罵,不敢分辯一句。
皇上看了皇后一眼,道,「皇后,傅太醫說得對,清者自清,到底是如意冤枉了你,還是另有他人作祟,都該去查一查,今天相關涉案人員,誰都不能例外,茲事體大,皇后,這不是發脾氣的時候,走,去鳳儀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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