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沒有什麼阻力
還沒有走到娘親身邊，只是聽娘親的話，常平寧就知道娘親的態度和婆母一樣：兩人都不贊同她從村里招人去攤子上做活，擔心村裡的人學會了之後就開始自己做，跟常平寧的攤子搶生意。
常平寧想了想，在娘親身邊坐下，衝著娘親和婆母打了聲招呼，還沒等她開口，就聽到娘親埋怨自己的聲音。
「寧寧，你跟你婆婆關係不和是傳言，怎麼不早點跟我說，弄得我一開始在秀英姐面前鬧了個大花臉。」何廣芬說。
「廣芬妹子可別這麼說，咱們都是為了孩子們好。」葉秀英說著，給何廣芬面前的水碗裡滿上水。
常平寧心虛又疑惑地瞟了一眼自己的大哥，看到大哥極為緩慢地移到自己身邊，小聲告訴自己：娘親抱著寧寧在郭家受到欺負的態度，情緒惡劣地敲開郭家的門。
聽到大哥簡短的敘述，常平寧想像了一下娘親替自己出氣的場面，知道娘親雖然先前在港口的時候訓斥了自己，但其實娘親是想來郭家幫自己撐腰。
如果是常平寧有錯在先，娘親在港口訓斥完自己後，來郭家的時候，就方便替自己說情；如果是婆母的錯處，娘親先訓斥自己一通，見到親家母后，更有由頭吵架。
可是沒想到，「婆媳不和」只是外界的謠言。而當何廣芬抱著「替女兒出氣」的心思，準備跟葉秀英大吵一架的時候，才知道自己的行為有多麼荒謬。
「娘。也是村子裡其他人心思不正。」常平寧給自家娘親找台階下，「他們不知道您這麼替我著想。」
「哎，你現在是有了兩個替你著想的娘，就不是那麼需要我了。」何廣芬佯裝著生氣，點了點常平寧的頭。
「廣芬妹子這話說的，我可是受之有愧，往後一定對寧丫頭更加盡心。不讓親家母擔心。」葉秀英說著，端起旁邊桌子上的水碗，敬了敬。
「娘。」常平寧衝著何廣芬和葉秀英撒嬌，看著氛圍差不多，覺得差不多可以再說一遍她想要「分一杯羹出去」的想法。
「娘，我剛剛聽著大哥說，你們在進村子之後，聽到了村里其他人在合計怎麼從我那攤子上撈錢的？」常平寧說著，心虛地看了一眼常平安，她只好以這為由頭，說自己的想法。
果然，大哥瞪了她一眼。常平寧只好充滿歉意地沖大哥笑了笑，隨後看到婆母和娘親都露出了不贊同想要拒絕的表情，就好像知道她接下來要說什麼。
常平寧深吸一口氣，然後開口：「我想著，既然他們原本就想從我那攤子上分點錢，不如我從他們當中招一些人來做活。讓他們內部起內訌？」
葉秀英和何廣芬沒有反應過來，疑惑地對視了一眼。
「大嫂是想挑那些不怎麼說閒話的人？」郭仲舟說。
他和爹爹郭大勇不知道什麼時候說完了魚攤的事情，也搬著凳子坐過來聽，順手遞給常平安一個凳子。
常平寧感受到大家的視線都集中在自己身上，都等著聽自己說話，有點緊張地開口。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她看了一眼娘親和婆母，知道她們兩個是最反對這個提議的，好在她們現在沒有說話的意思，「我是想先招幾個完全沒有背地說過咱們家壞話的，然後再通過他們，告訴村里人。
「咱們家還想差『最後一個』，但是發現大家在背地裡說咱們家的不是，想要找一個完全不說咱們家壞話的。」常平寧說著，看了一圈周圍的人，「我覺得，村里那些人肯定會為了這『最後一個』的機會，開始改變口風。咱們再從裡面挑一個？」
常平寧說完，看著郭家院子裡的幾個人，想要從他們的表情上知道他們的反應。
「我還是不同意。攤子上的錢雖然全部都是寧丫頭賺的，最近公中也沒要多少，但是看著寧丫頭這樣把錢給出去，我心裡還是不痛快。」葉秀英說著，看了一眼旁邊的親家母，擔心被親家母誤會。
「我也覺得寧寧這樣太傻了。」何廣芬沖葉秀英點點頭，顯然她們的想法一致，「這不就是為了讓他們不說閒話，用錢收買嗎？沒必要，既然你們婆媳兩個平時處的這麼好，把這錢往自己家口袋裡放多好呀。」
何廣芬想了想，又補充道：「況且，娘還覺得，你這樣把自己的手藝教出去，被人學會了之後，跟你搶生意怎麼辦？」
「不會這樣。」常平寧說，「我觀察了一段時間。玉花嬸早就學會了炭烤海蠣子，但是她那攤子上只有一個小碳爐，烤起來的速度很慢，沒有我們攤子上的架子快。
「所以，就算是他們偷學去了，再自己支個攤子做的話，也不會影響到我們？」不過數量一旦多起來的話，反而會影響到整個港口的小食攤。
但是這後半句，常平寧沒有說出口。
常平寧說完後，看了看坐在身旁的兩位娘親，表情看上去似乎是稍微鬆動了些。常平寧繼續說下去，想要說服她們。
「您看，蕊蘭在我那攤子前做了這麼一段時間的活計，她既沒有說過閒話，還幫我打聽過消息。而且自從她來攤子上幫忙之後，我不光輕鬆了不少，進項還變多了。給點工錢也是應該的。」
說完，常平寧沖面前兩位娘親笑了笑：「我一開始想著，要是您二位有時間來攤子上的話，效果肯定比其他人要好得多。但我可不敢使喚您二位。」常平寧說了句俏皮話，想讓身邊的兩位娘親表情不要重新變得嚴肅。
「你……哎，算了，隨你吧。」何廣芬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瞟了一眼身邊的葉秀英，話到嘴邊又重新咽了回去。
葉秀英注意到何廣芬的樣子，又看到一旁表情緊張的常家大哥，眼睛轉了轉，隱約意識到了點什麼，也沒有繼續堅持下去：「既然你心裡有數，我再當著親家的面阻攔你，就該不合適了。
「況且，你這攤子本來就是你和柳小姐她們的，就算我和親家母這關過了。她們那邊也不一定會同意。」葉秀英雖然鬆口了，但還是沒有完全贊同常平寧的做法。
常平寧見狀，知道現在自己面前沒有什麼阻力了，準備喊郭仲舟去村子裡問問看。
這時，從郭家院子門口出現孟夏的身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