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故意噁心人
直接追到跟前來討要東西的董修遠真是面目可憎。
常平寧心裡想著，眯起眼睛打量起不遠處笑眯眯的董修遠。上一世，哪怕她和董母為了銀錢吵得不可開交，董修遠也是這樣笑著勸她體諒董母。
「怪不得董家現在不種田了。」常平安冷哼一聲，把鋤頭從肩膀上放下來，「原來靠董老弟在路上訛人是吧。」
常平寧緊張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哥，但她發現，郭伯默跟她大哥一樣，抗著的鋤頭變成了豎著拿在手裡。
董修遠面對眼前手握「武器」的兩個人，下意識後退一步。
「平安，回家。」常金生不想在女兒歸寧這天鬧出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就算是外人挑事也不行，「董家小子，我們家今天有客上門。你剛剛說的小玩意，我回去找找，找到了送到你們家去。」
「常大叔，既然家裡有客上門，嬸子肯定會把家裡收拾乾淨，一定能看到我之前送出的小玩意。」董修遠笑著，「我就辛苦一點，跟著常大叔走一趟，也省得麻煩你常大哥或者常小妹再跑一趟。」
常金生聽了董修遠的話，沒有繼續搭理他，轉身帶著幾個孩子往回走。
常平寧聽到身後傳來不遠不近的腳步聲，心裡升起一陣厭惡，她從來不知道董修遠還有這樣死皮賴臉的模樣。一旁的郭伯默似乎感覺到她的情緒不好，握住常平寧的手，輕輕捏了捏。
推開常家的院門，常平寧注意到家裡的親戚已經來了不少，常家這邊的叔叔伯伯，還有何家的姨媽舅舅。
舅母舅母正坐在何嬌嬌身旁跟她說話。常平寧猜想，舅母一定是在叮囑自家女兒懷孕期間要注意的事情。
常金生看到院子裡的兄弟姐妹，快步走進院子跟他們打招呼。
常平安見狀，攔住試圖想要跟進院子的董修遠：「你在這等著。」
董修遠看著常家院子裡的人，笑得很大度：「如果常大哥找不到的話，直接折錢給我也行。」
常平安聽了這話，放下手中的鋤頭，想要朝董書生臉上揮一拳。
「大哥，我進去拿就好。」常平寧擔心節外生枝，急忙攔住自己的大哥，說著從常平安和郭伯默手中接過兩把鋤頭，轉身走進院子。
看到嫂子正在跟舅母說話，常平寧只好去問小妹，有沒有在家看到過草編的玩意。
常平寧注意到小妹臉上懵懂的表情，簡短解釋了在路上碰到董修遠的情況。沒想到常平燕聽了她的話之後臉上的表情很心虛，跑進屋子裡，拿出了幾個歪歪扭扭的草編玩意兒，其中一個還被拆散了一半。
看到這些情況的小東西，常平寧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寧寧姐姐，對不起。」常平燕道歉，但是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我想學怎麼編這些東西，就……拆開看了看。這些是我編好了的，還有這個蜻蜓，我不知道怎麼復原。」
常平燕說著，又拿出了更多的草編玩意，比之前拿出來的看上去要好多了。
「燕燕沒事，不是你的錯。」常平寧摸了摸妹妹的頭髮。拿著從小妹這裡找到的東西帶去了院門口。
常平寧先把歪歪扭扭的東西遞給大哥，注意到董修遠嫌棄的表情，又把小妹自己編好的小玩意遞過去。
「第一批給你的，是燕燕拆開之後重新編的。第二批是燕燕自己琢磨著編好的。」常平寧拿出最後一個被拆的只剩一半的草蜻蜓，「這個燕燕還沒琢磨出結果。」
常平寧注意到董修遠的表情本來已經變得挫敗，但是在看到最後那隻草蜻蜓時，又變得情緒激動起來。
「常大哥，要不直接給錢吧？」董修遠笑眯眯。
「私塾教你的乞討？」常平安瞪了董修遠一眼。
「常家教女兒亂收別人的東西？」董修遠不甘示弱。
「董大哥，燕燕不是故意的。」常平燕從角落竄了出來，「我看到這些東西在家裡很久了，以為是不要的東西。這兩天沒事做，才拆開看看的。要是董大哥早點燕燕家來把送出的東西要回去，我就不拆了，嗚嗚嗚，都是燕燕的錯。」
董修遠被常平燕的話噎住。
常平寧知道，其他幾個人也都知道，董修遠這一遭是故意上門噁心人的。
常平燕看到身旁的哥哥姐姐沒有說話，繼續說：「要不董大哥再等等幾天，燕燕把最後的草蜻蜓學會，編好了再請大哥還回去？」
董修遠上前一步居高臨下地看著常平燕，還想再說些什麼。
「董兄弟回去吧。」郭伯默走上前，擋在董修遠面前，「董兄弟以後要是高中了，鄉里鄉親的傳出些難聽的話也不好。」
董修遠聽了之後不以為意。
「而且。」郭伯默拖長聲音，「兄弟要是去了鎮上，這曲源村里，可就只住著董大娘一個人了。天黑看不清路，很容易磕著碰著。」
董修遠張口似乎還想反駁。
「如果兄弟孝順，帶著董大娘搬去鎮上。」郭伯默似乎沒有看到董修遠的反應，自顧自地說著，「先不說在鎮上租房的費用。不過聽說鎮上房子大，出了點事，外面的人都不一定能聽得到聲音。」
董修遠聽了這話，惡狠狠地盯著郭伯默和常平安，嘴巴張合，就好像把對他們的恨意咀嚼下去。
過了一會兒，常平寧看到董修遠露出一個虛假的笑容，沖郭伯默拱手。
「多謝郭兄弟提醒。」董修遠從常平安手上拿走草編的小玩意兒，「我把這些拿走就好。」
常平安見狀笑著說：「你還占便宜了呢，多拿了幾個燕燕親手編的。」
「是！多謝常家給我占這個便宜。」董修遠說著，轉身甩著袖子離開常家。
看著董修遠離開的背影，常平寧心裡鬆了口氣，至少今天不會再有其他的麻煩了。
也的確如此。
常平寧回到廚房給娘親打下手的時候，注意到娘親用了自己從郭家帶來的五花肉做菜。
吃飯的時候，還把從郭家帶來的酒倒給了幾位長輩喝。
來常家做客的親戚都很滿意。
常平寧和郭伯默準備回去的時候，還被娘親塞了一籃子包子，包子下面還帶著一大碗肉丸。常平寧推辭，何廣芬卻說，這些是她準備今天吃的，但是他們從郭家帶了菜，做好的東西吃不完也放不住，就讓他們再帶些東西回郭家。
「就讓我親家母嘗嘗我的手藝怎麼了。」何廣英說著，把食籃往常平寧的懷裡塞了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