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瓜子歪著小腦袋看向了劉星,大眼眸中儘是不相信。
之所以這樣想,那是因為在她的心目中,劉星的棋藝是全世界最厲害的,根本就不需要訓練。
要說讓她訓練一下,那還有點差不多。
「咳咳……是的。」劉星見徐峰子、聶海、趙啟林三個老人家都在看著他,當下只得面帶笑意的說出了違心話。
這要是放在以前,他是不可能在瓜子面前這樣做的。
因為他不會在瓜子面前撒謊,更不會做出任何傷害的事情。
瓜子見狀,才半信半疑的沒有多問。
但卻是沒有去玩耍,而是搬著小板凳坐在了劉星的身邊。
小不點也是,她沒有凳子高,就爬著站到了凳子上,然後從小小口袋中拿出了一粒奶糖,撥開了包裝紙塞到了劉星的嘴裡:「舅舅快恰,可甜了。」
「好!好!好!」劉星只得吃下小不點的奶糖。
一旁的聶海看著有些羨慕,伸出了右手:「小傢伙,我的奶糖呢?」
「窩……窩不認識你,你冒的恰。」小不點連道。
「這丫頭。」聶海聞言苦笑。
徐峰子跟趙啟林則是忍住大笑了起來。
劉星沒有去多管,畢竟小不點可不是小氣之人。
在輕咳一聲後,就率先走出了第一步棋。
沒有辦法,三個象棋高手兩個起來跟他對弈,要是不注意的話,那隨時會輸的,所以必須全神貫注起來。
當然了,他也不會怕,這可不是自信。
而是三個人跟一個人對弈象棋。
那難免會有很多分歧。
眼見這才開始下。
趙啟林、徐峰子、聶海三個就開始有很大的爭議了。
當下連忙跟一旁的瓜子說了一聲,然後靜靜的等著。
片刻之後,瓜子找姜神醫拿來了沙漏:「三位爺爺聽好了,你們爭吵歸爭吵,商議歸商議,但是必須在沙漏沙子漏完之前走棋,要不然你們就要認輸。」
這是規矩,要不然讓他們三個商量好了。
只怕這一局棋要下到天荒地老去。
徐峰子跟聶海聞言。
覺得瓜子說的很有理。
趙啟林本來想反駁。
但是一想到西洋棋大賽上。
都會有一個計時器,當下也只得沉默。
棋局又開始下了起來,劉星這邊依然是照常的棋風,走棋從來不猶豫。
哪怕棋子被對方給偷吃了,他的表情都波瀾不驚。
這一幕起先趙啟林很不在意,徐峰子也沒有放在心上。
但是等到這一局對弈走到關鍵的時候。
他們就知道劉星這樣做的目的了。
那就是不想泄露任何心理變化。
喜怒哀樂都沒有寫在臉上。
這看似沒有什麼,但一般人可是很難做到。
棋局下到這一步,往往一些小細節就能決定成敗。
從人臉上表情可以看出來,也可以從下意識的動作獲取。
但劉星都沒有表現出來,這讓徐峰子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讓聶海佩服的緊。
就連趙啟林也是拿劉星一點辦法都沒有,在分神之下,走了一步臭棋。
本想反悔,卻是被瓜子給攔住了:「哎!不能悔棋,你們可是三個對弈窩哥哥一個人呢!」
這話一出,趙啟林苦笑不已。
在跟徐峰子還有聶海對望了一眼後,直接扔掉了手中的棋子:「這一局我們輸了,輸的心服口服,看來人多並不能達到理想的訓練效果,接下來還是我一個人來吧!」
「好!」徐峰子點頭。
聶海也沒有意見。
劉星笑了笑重新擺起了棋子。
瓜子見狀欣喜的也幫起來忙:「先說好,您一個人跟窩哥哥對弈可以,但聶爺爺跟徐爺爺必須做到觀棋不語,要是違規,那就是您輸。」
「行!」趙慶林連點頭,但眼眸中有些苦笑。
對於他來說,見過護犢子的,真心沒有見過這樣護犢子的。
徐峰子跟聶海本想說兩句。
見趙慶林都表態了。
當下只得保持沉默。
第二局棋局開始了。
趙啟林為了找回面子,在開局的時候就使出了殺手鐧,然後使出了雙將手段,僅僅用半個小時,就將了劉星的軍。
這本來無可厚非。
畢竟他的外號可是棋壇鬼才。
然而瓜子卻是不樂意了:「哼!這把不公平,我剛才看到聶爺爺在對您使眼色。」
「有嗎?」趙啟林哭笑不得。
「真沒有。」聶海也是百口莫辯。
徐峰子沒說話,但不知道為什麼,看著瓜子,那是越看越喜歡。
劉星這時開口說了一句公道話:「這次趙老使用的招數是著名的圍點打援,棋局不管怎麼樣變化,都是牽一髮而動全身,我算是領教了,不過這一局可就沒有那樣好了。」
「是嗎?」趙啟林笑了笑。
擺好棋後,直接率先走出了第一步。
既然劉星這樣有信心,那他自然是要去全力以赴。
然而接下來的棋局,卻是令他大吃了一驚。
劉星不但破了他的圍點打援,而且居然使出了一種全新的戰術。
這戰術就像跗骨之蟲那樣,粘著他分身乏術。
僅僅十九分鐘,他連走的棋子都沒有了。
走,直接被將軍。
不走,還是被將軍。
「這……這怎麼可能?」趙啟林瞪著眼睛看向了劉星:「這一招叫什麼?」
「痛打落水狗。」劉星揶揄的敷衍了一句。
不是他不想說,不是他想罵趙啟林。
而是剛才的戰術,來自幾十年後。
一旦過多的泄露,只怕會出事。
所以還是保密的好。
而趙啟林果然上當,注意力被痛打落水狗這句話給轉移了,他氣得站了起來:「你說誰是狗啊?」
「他說的是剛才的棋局,你為這點小事發這樣大的脾氣幹嘛?」徐峰子拉著趙啟林坐了下來。
「是啊!你的暴躁脾氣能不能改改?劉星又不是征對得你,別大題小做行嗎?」聶海皺眉也跟著說了一句。
「好吧!」趙啟林訕笑抓了抓頭。
想開口問『痛打落水狗』戰術的具體方法。
突然間不知道怎麼了,話卡在喉嚨中說不出來了。
這時他才發現,自己剛才的火氣的確有些大,不該對劉星發脾氣。
而後果,就是讓這象棋沒法下下去了。
就連跟劉星說話的由頭,都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劉星現狀,起身牽著瓜子跟小不點就走出了辦公室。
不是他不想訓練自己的棋藝了,而是剛才的戰術一出,測出了趙啟林棋藝的真正水準。
在對弈,那也沒有必要了。
之所以這樣說,那是因為他已經有把握每局都贏趙啟林了。
趙啟林看著遠去的劉星,靠著椅子上那是苦笑不已:「徐觀主,剛才劉星使出的戰術你看懂了嗎?」
「沒有。」徐峰子回道。
「不過看著真的有痛打落水狗的樣子。」聶海認真說道。
「你!!」趙啟林臉黑。
見聶海不像是在開玩笑。
連忙擺起了象棋,模擬起來剛才跟劉星下的那一局。
……
時間一晃就過去了兩天。
早上九點多鐘的時候。
劉星正蹲坐在廚房門口吃早餐。
趙啟林帶著聶海出現了:「根據最新消息,那個井田川一已經來到HY市了,現正坐車前往老屋村集市的途中,咱們要不要去集市入口迎接一下他?」
「不去,我等下還要去百貨大廈工地上處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呢!迎接井田川一有您就行,何必拉上我呢!」劉星站了起來,在三兩口將碗中的米粥喝完了後,就給出了答案。
這讓趙啟林氣的不輕。
但他又不好反駁。
在一甩衣袖後。
就帶著聶海急匆匆的走了。
劉星看著趙啟林的樣子笑了笑。
在將碗筷放進廚房中後,就走進了竹樓。
見沒有看到瓜子的影子,當下喊了一聲:「人呢?都去哪了?」
「哥哥,窩在這裡呢!」瓜子一手拿著小板凳,一手拿起棋盤,笑嘻嘻的帶著小不點從右側的小房間跑了出來。
「都準備好了?」劉星一臉的揶揄。
「嗯,嗯!」瓜子連點頭。
「窩也是。」小不點跟著說道。
「那等我一下就出發。」劉星上了二樓。
片刻之後就下來了,但他換了一身行頭,變成了一個走街串巷小商販的模樣。
瓜子、小不點看著劉星的樣子笑了笑,但也沒有多管。
而是雙雙帶頭走出了竹樓。
劉星跟在了後面,推著父親的燒烤攤,出了美食一條街,朝集市入口的方向走去。
為了防止熟人認識他,特地戴了一頂草帽,遮住了自己的臉。
這形象一出,在路過好些集市方管理人員的時候,居然沒有一個人出來。
但王崑崙一愣之下就識破了,但他卻是裝作沒有看到。
之所以這樣,那是因為劉星之前跟他交代過。
眼見時間差不多了,當下帶著身邊的十幾個集市方管理人員就朝其他街道走去。
其中兩個想留下歇息一下,被他毫不留情踹著離開了。
這可不是他飄了,而是他知道一場好戲即將上演。
要是有集市方管理人員在集市入口逗留。
只怕會妨礙這一場好戲的開始。
……
前往老屋村集市的道路上。
一臉黑色小轎車在緩緩前進。
這讓坐在后座上矮胖的井田川一很是不滿,在皺了皺眉後,連對開車的司機道:「麻煩你開快點行嗎?我趕時間呢!」
見司機聽不懂R國語,當下又用蹩腳的中文說了一遍。
司機是趙啟林身邊的人,名叫李德義,長得白胖富態,對井田川一的嚷嚷,那是很看不慣。
當然了,他也不敢表現出來。
眼見井田川一在催促他,只的陪著笑臉:「井田先生,不是我不想開快一點,而是這條通往集市的道路上車輛很多,到時候出事了,我可沒法向我家老爺子交代。」
「那離集市還有多遠?」井田川一見李德義所言非虛,馬路上好多大型貨車在穿梭,當下連撇開了話題。
「快了,快了,您看到前面的那個高大的紅色建築沒有,那就是集市的入口。」李德義連回道。
「哦,那我問你,這集市上是不是有鐵板魷魚跟鐵板跟鐵板八爪魚賣?」井田川一靠在了座位上,然後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之所以不相信,那是因為這老屋村的集市屬於內陸城市。
按道理來說應該沒有魷魚跟八爪魚賣。
而沒有魷魚跟八爪魚。
那更加不會有鐵板魷魚跟鐵板八爪魚賣了。
為了防止被趙啟林騙,他必須事先問清楚。
要不然等下到了集市,他可就被動了。
李德義聞言先是一愣,接著連回道:「這話您問我還真問對了,我告訴您,這老屋村的集市,不但有鐵板魷魚、鐵板八爪魚賣,還有嗦螺、麻辣小龍蝦等美食呢!具體的我就不多說了,等下您到了美食一條街的現場就知道。」
「是嗎?」井田川一笑了笑。
他抬頭看向了車窗外。
見隨著小轎車的靠近,集市的輪廓越來越明顯,那是連忙拿出了相機。
但下一秒他就呆住了,不是因為集市到了。
而是被前方出現在眼前的繁榮給震驚到了。
他是一個正宗的吃貨。
到過全世界很多的地方。
要論繁華,湘南省的省會古沙根本就排不上號。
但是眼前的集市,繁華深度卻是令他驚愕不已。
要是不是意外,十個古沙只怕都沒有眼前的集市繁華。
就在要問李德義這是怎麼回事,前方馬路上傳來了奶聲奶氣的吆喝聲:「賣鐵板魷魚囉,賣鐵板八爪魚囉!一塊錢一串,不好恰不要錢。」
「要是下象棋能下贏窩跟窩哥哥,那恰鐵板魷魚、鐵板八爪魚也不要錢。」一聲甜糯的吆喝聲,跟在後面喊了出來。
這兩聲吆喝聲一出,頓是讓井田川一樂了:「這集市真是一個奇怪的地方啊!所有賣東西的商販都很喜歡下下棋嗎?他們就不怕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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