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振華把她一直送到家門口才轉身走了,宋紅果進門後,剛要關大門,就聽到急切的一聲,「宋醫生,等一下!」
緊接著,喬永輝從暗處走過來,看樣子,像是在這裡等了很久了。
宋紅果見到他也沒太意外,平靜的讓開身子,「進來說吧。」
喬永輝沒有遲疑跟了進去,卻也沒往裡走,與她隔著一米多的距離,就站在大門口不遠,「你們在王家的事兒,我都知道了。」
宋紅果挑眉,「你跟著去看了?」
「嗯,在院牆外聽的。」喬永輝清俊的臉在月色下晦暗不明,「也有其他好事兒的人,大概聽了個一知半解,這事兒瞞不住,村里人就算明面上不敢議論,背後也肯定會嘀咕……」
宋紅果不以為意的道,「無所謂,總歸最丟臉的是王家人,我們也就是茶餘飯後的一點談資而已,只要不在意,那就不是個事兒。」
喬永輝看了她一眼,她臉上的雲淡風輕,也感染了他,仿佛那些背地裡的揣測、嘲弄、譏笑,確實不值一提,他混亂無助的心漸漸安定下來,「剛才是振華哥送你回來的吧?你們……可有商量怎麼辦?」
宋紅果也沒瞞他,他等在這裡,很明顯也是不甘心的,想參與進去,「我收拾王二妮,三表哥對付王長江。」
喬永輝對趙振華的手段略知一二,倒是不擔心會吃虧,他不放心的是她,他遲疑著道,「要不,還是我來吧,你別髒了手。」
宋紅果笑笑,「一報還一報而已,哪就髒了手?我什麼都不做,才是對不起自己呢,自己的仇,當然要親手了結才痛快。」
喬永輝擰眉問她,「那你想怎麼做?」
宋紅果道,「你明天就知道了。」
聞言,喬永輝眼睛閃了閃,「你今晚就要動手?」
宋紅果輕描淡寫的嗯了聲,「她實在欠收拾,還能留著過夜啊?」
她一點不遮掩自己的心思,也不介意對方是否會認為她心狠手辣,有仇不報才窩囊呢,她相信喬永輝也是如此,只不過是眼下受身份限制,才活的隱忍了些。
果然,喬永輝不但不忌憚驚訝,甚至還有幾分激動,「晚上什麼時候?我和你一起去,可以給你幫忙。」
宋紅果沒矯情的推拒,倆個人確實更方便一些,哪怕是有個放風的也好,她點點頭,「凌晨兩點,那會兒人睡的最沉。」
「好!」應下後,喬永輝想到什麼,又道,「我手裡有一種迷藥,是以前上山捕獵用來對付狼或是野豬的,對人也有用,用了後,睡的更死,啥動靜都聽不見。」
宋紅果其實也準備了,不過見他主動提供,自然不會潑冷水,談好事情,喬永輝就離開了,她鎖好大門,倆小傢伙都在屋裡等她。
凌遠撲過來抱住她,漂亮的小臉上滿是擔憂,眼底還有藏不住的驚慌不安,倆手摟著她脖子,倒也不問什麼,只小聲的依賴的喊著「媽媽」。
宋紅果安撫的拍著他的背,哄了兩句,才叫他放鬆下來。
凌志可不好糊弄,繃著小臉問,「是不是不好解決?那些人欺負您,連舅姥爺和姨姥娘都沒辦法應對嗎?」
宋紅果見他這副明明緊張卻偏要嚴肅的模樣,笑著捏捏他的臉,「放心吧,我心裡有數兒,已經解決了大半了。」
凌志半信半疑,「真的?」
宋紅果用力點頭,「千真萬確,王家人是不好對付,卻不是因為他們有多厲害,而是不要臉,人一旦豁出臉皮去,行事就沒了顧忌,倒是叫本分規矩的人無從下手了,再者,還牽扯到名聲的問題和喬永輝的身份,所以不好鬧大,這才諸多制肘,處理起來礙手礙腳的不痛快,但再麻煩,也會有解決之道,你舅姥爺已經拿出處理態度了,只要他站在我們這邊,就什麼事兒都不會有,放心吧。」
凌志猜到一些,也明白大人不想讓他插手的緣由,他剛開始只能幹著急,現在聽她胸有成竹,總算踏實了幾分,不再纏著她追問,喊了凌遠從她懷裡下來,接著便催她去洗漱,熱水早就燒好了,在灶台上一直溫著,就等她回來。
宋紅果簡單洗了個澡,躺到炕上時,已經快十點了,這次兄弟倆沒纏著她講睡前故事,很懂事的自己睡了。
夜裡,萬籟俱寂,她卻一時間沒有睡意,便喊系統出來聊天,「小田田,我要是出手傷害王二妮,她的系統會阻攔嗎?」
系統道,「他沒手沒腳的,怎麼攔?」
宋紅果繼續問,「那宿主之間互相傷害,算破壞遊戲規則嗎?你們系統有相應的預防或處理措施嗎?」
系統遲疑了下,不確定的道,「應該不會,沒這方面地限制,但系統是不能插手的,頂多幫著出出主意,卻不能幫自家宿主去傷害另一個宿主。」
宋紅果哼笑,「明白,你們要是可以下場,那還有我們啥事兒啊?乾脆你們直接廝殺分出個輸贏不就得了?」
系統沒接話,安靜裝死。
宋紅果翻了個白眼,轉移話題,「你覺得經過這一回,王二妮的系統還會攛掇她去纏喬永輝嗎?應該能死心了吧?本來就是個長期投資,二十年內都看不到收益的,即便真嫁了,就王二妮那腦子,能拴住喬永輝?等八十年代,喬永輝的身份再不是制肘,那就是龍飛九天之時,他還會允許王二妮占著他妻子的名分?肯定會踹了啊,屆時竹籃打水一場空,可就陪大了,還不如退而求其次,找個能拿捏的呢。」
系統幽幽的道,「你以為我同事想不到吶?還不是垂死掙扎一下嘛,總得試試才能死心,萬一夢想成真了呢?」
宋紅果噗嗤一樂,「行吧,你同事也不容易呀。」
系統含糊了幾句,明顯不太想說這些話題,他支支吾吾的道,「那個,我問你個問題,沒旁的意思,你別生氣哈。」
「什麼問題?」
系統道,「我就是想不通,之前在王家,你咋,咋表現的那麼……不給力呢?」
說不給力還是含蓄的,難聽點就是有些窩囊無能,這讓它很難接受,一直憋到現在,可給鬱悶的夠嗆。
不說大殺四方,可也不能是個鵪鶉呀,明明在醫院,遇上有人欺負,都還擊的毫不猶豫,咋在村里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