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真面目
幾人最終決定,拔掉一半種紅苕,另一半包穀苗留下,希望能收個種子回來,不然明年連個作種的都沒有。
夜裡,李小玉進空間,站在黑土地邊上,一個意念收好成熟的作物,獨留下包穀。
這個得親自動手,不然用意念收下包穀後,包穀杆就化為黑土的養分了。
那可是六十斤黃糖,可不能浪費了,外面買是要糖票的,自家可找不出一張糖票來。
沒辦法,沒票就是這麼的可憐,啥東西也買不了。好在自己前幾年有努力囤貨,還是能對付過去的。
等有機會的時候再添補上,可不能讓這些東西空了。
在空間裡埋頭努力砍包穀杆的李小玉並不知道,在北方的某軍校,因受傷處於恢復期的歐峰,正躺在宿舍床上摩挲著手中的三個小竹筒。
小竹筒里的藥已經用光,竹筒外面有一些暗色的印跡,應該是鮮血染在上面幹掉後的顏色。
小竹筒一直被歐峰珍藏著,捨不得用裡面的神藥,這次是這藥救了自己和兄弟們的幾條命。
藥也用完了,這輩子都還不清那小丫頭了,不知道她在哪裡?耳邊再次想起那小丫頭說的話。
「帥哥,你可別浪費我的藥粉哦!要記得救命之恩,重金來報哈!他日有緣相見,可別忘了報恩!希望你不是一個罪大惡極之人!」
小丫頭,希望我們能早日相見,我必定以身相報,用一輩子來報恩。
在空間裡勞作的李小玉不斷地打噴嚏,嘴裡嘀咕道:「這是感冒了還是有人在想我啊?難道是二哥要回來了,可是有給我帶好吃的回來!」
幹了半夜的活,實在是做不動了,李小玉用井水洗完澡,出空間睡去。
第二日,李小玉拿出空間裡自己制的老茶葉。
「爺爺,這是給你帶的茶葉,昨天忘記給你了,別再捨不得了,千萬別讓我老媽知道茶葉是我給的哈!」
李小玉說完一溜煙跑去廚房,她可不想讓爺爺問茶葉是哪來的,更不想讓老媽知道這件事,不然非得挨罰不可。
現在老漢兒和老媽就喜歡罰人,動不動就蹲馬步,很累人的!
李爺爺聞了聞手中竹筒裝的茶葉,有一股蘭花香,跟上次給的茶葉是一樣的。這個茶葉可是好東西,沖泡後湯色橙黃明亮,葉片紅綠相間,香氣馥郁有蘭花香,香高而持久,入口甘爽滑順。
這樣的好東西肯定很難得,真不知道小孫女去哪尋的,可得藏著點。要是被那幾個老東西知道了,肯定天天往自家跑。
李爺爺聰明地將茶葉藏起來,每次還是只泡兩片,有個味就行。還不讓那幾個老傢伙嘗,甚至看都不讓他們看,就怕被他們知道後賴上自己。
此時斑竹林的村民正在保管室聽隊長講話:「今天把大家聚到一塊,是想和你們商量一件事關我們村的大事。
今年的天氣反常,如果再這樣下去很難有收成,你們也看到了。我和村里幾位老人商量後的意見,是拔掉長勢差些的,還有就是離得遠的包穀苗,改種紅苕。
另一半的包穀苗里也種上紅苕,跟去年一樣。不管哪一樣總能有一點收穫,也能有餬口的東西。」
「隊長,那山頂上已經乾枯的還要種紅苕嗎,那個種下去估計也活不了吧?」
李隊長沉默一會:「山頂上就不管了,從槽土開始種,長勢不好的都拔掉。」
原本紅苕苗應該象去年一樣間插在包穀地里的,只因天干,光顧著挑水灌苗,把這一茬給忘記了,不然也不會到現在才說種紅苕的事。
李隊長很自責,做為一個隊長竟然能把這事給忘掉。
村里原來的自留地因去年種的菜不夠分的,大家今年就把自留地種滿了紅苕。本想紅苕藤和紅茹都可以吃,而且還量多,沒想到卻幫了村裡的大忙。
如果現在開始才育苗,等出苗再插扦,那就太晚了。
天氣炎熱,太陽灸烤大地。要插扦紅苕藤,只能選擇太陽下山的時候,不然成活不了。
村里連夜全體動工,用三個晚上插扦完可能種植的地。
又累又餓,是現在斑竹林所有幹活人的寫照。像李媽這種能吃飽的人都受不了,就更不用說那些半飽的人。
挑水、熬夜,高強度的勞動,加上飢餓,暈倒在路邊的事,時有發生。
在全村人都在拼命幹活的時候,也有人用各種方法偷懶。李修文一家就是最典型的,李隊長安排李修文去挑水。
他從河裡挑了一擔,還沒到地里就把腳崴了,水也撒了個乾淨。他坐在路邊不動,還吆喝要隊裡出錢給他看傷,說他這是工傷,不給看就告隊長欺負軍屬。
誰來勸都沒用,最終有人把李爺爺找來,李爺爺拿著手裡煙杆要敲他,沒想到他竟然爬起來跑了……
這一舉動讓看到的人都驚呆了,沒想到一個五十歲的人,還能做出這樣不要臉的事。
杜大花被分配栽紅苕藤,這個更絕,別人都在火把的照明下幹活,她卻把背簍一倒,踡縮在裡面睡覺,跟睡在她家的床上一樣舒坦。
收工的時候還能準時地醒來,爬起來擦擦眼屎,回家繼續睡覺去。她那兒子早已滿十五歲,幹活從來都不見一個人影。
李媽記工分的時候,這兩口子不會要滿工分,但必須得給八個工分,不然就跟李媽和隊長鬧,說他們欺負軍屬。
大家都不願意得罪軍屬,李隊長也不願意做一個壞人,認為這樣的人還是少得罪的好,只得讓李媽給他們記下八個工分。
隊裡有些人就有樣學樣,但被隊長厲聲喝止:「滾,等你也成了軍屬再說!」
現在的李修文,知道自己沒有再當隊長或者會計的可能,是完全的不顧臉面,露出他的真面目。
讓隊裡所有人都刷新了對他的認知,沒想到他隱藏得這麼深,還真是深藏不露。
兩口子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隊裡大部分的人家,都開始有意地疏遠他們一家,生怕被這樣的人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