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害羞的相紀
凌晨兩點多相紀是被尿憋醒的,想動一下僵硬的身子就傳來劇烈的疼痛,這才想起自己是受傷了。
「呼~~你小子終於捨得醒了。」
孔大奎被安排守夜,剛困到要閉眼就聽到了動靜,趕緊上前摸摸傷患額頭。
「退燒了,別說嫂子還真厲害,要不是她堅持去醫院開藥你還不知道會不會燒死呢。」
相紀順著手背上的管子往床角臨時綁的杆子上望去,嘴角扯出抹笑意,他隱約中還是聽到了些談話。
「是啊,還以為這次要撐不過去呢。」
「行了,兩木倉算啥,又沒打中關鍵部位,還越活越嬌氣起來了。」
「快快快,我要憋炸了,趕緊扶我去廁所。」
「呵呵,鄭醫生說了,傷口不適合動,要尿尿就躺床上尿。」
相紀也不知道是被尿憋的還是被氣的整張臉爆紅,堅決不讓孔大奎掀被子。
「呦,都是男人也不知道有什麼好害羞的,果然是沒結婚的小伙子。」
「沒結婚也不想讓你個老男人看,我自己去廁所。」
這人就是倔,孔大奎也不敢再逗他了,只能強迫掀開被子把尿壺遞過去就轉頭不看,任由他自己發揮。
相紀又氣又憋,現在論戰鬥力幾乎是零,只能做出廢物表現,解決完還吐出一句不好意思的謝謝。
「好了,等給你拔針後我就能去睡了,明天還有好多事要辦,你趕緊爭氣好起來哈。」
「嗯,辛苦兄弟們了,等我好了馬上接手。」
等孔大奎離開相紀反而沒了睡意,今天發生的一切歷歷在目,和嫂子的並肩作戰,還有被她救下一命,更有在車上給自己加油打氣的一幕,以後這條命不但是元哥的還是嫂子的了。
曾恬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翻個身就感覺整個身體散架了,疼的哼哼唧唧老半天。
「恬恬,該起來吃飯了。」
「好,我馬上起來。」
曾恬這才看清整個臥室的布局,比邱市的臥室大的多,但只有一個盆架和衣櫃,連掛的窗簾都是打著補丁的破布。
穿上鞋套上昨天的衣服披頭散髮的開門,陽光把眼睛刺的睜不開,還沒緩過來就被人攙扶住。
「恬恬,蔡林縣比想像的好,每周還能去趕集,而且都是些不要票的東西,人也熱情,反正比邱市住著舒服。」
「哦,媽你都出去轉一圈了。」
「可不嗎,家裡只有米麵連一粒鹽都沒有,只能讓衛龍陪著去採買。」
曾恬揉揉眼,終於能看清整個院子了,昨天就知道是個二進院,但沒合安縣買的二進院大,磚瓦也很破舊了,總感覺有種隨時會倒塌的危房。
「對了,相紀怎麼樣了?」
「退燒了,剛才還吃了一碗小米粥呢。」
「那就好,我先去看看他。」
金雲碧是只要兒媳婦身體沒問題就啥都聽話,趕緊扶著人去看她心目中的大恩人。
男人們都住在前院,四間房子兩兩一間,鄭醫生為了方便照看今天一早就搬到相紀房間了。
敲開門就看到正在屋裡用小煤火爐熬藥的鄭醫生,曾恬聞到熟悉的味道胃裡一陣翻湧,果然他老人家的藥不是人吃的。
「呦,正好,剛才相紀還讓我去給你把脈呢,自己送上門更好。」
還沒看望病人情況就被扣住了脈門,曾恬無奈的對相紀揮了揮手。
「嗯,還不錯,老實待幾天沒什麼大問題,還是我先前讓吃的藥膳起了作用。」
這就讓曾恬無語了,還翻個大大的白眼,明明全部吐出來了還能起作用?也就是肚子裡的孩子耐造。
「鄭醫生,相紀輸液和你熬的藥沒抵沖吧?」
鄭醫生用力抽回自己的手,這些人就是不討喜,一個個都不信任他的醫術。
曾恬終於扳回一局,走到床邊看明顯清醒的病患。
「傷口還很疼吧?」
「不疼了,謝謝嫂子這次救了我。」
「這話說的,沒你我都難活,咱倆是並肩作戰的戰友了。」
相紀笑著點頭,知道嫂子是不想把誰救誰掛在嘴邊,但他心裡會銘記一輩子。
「我建議輸液儘量輸一周為好,主要是消炎。」
「都聽嫂子的,在蔡林縣儘量少出門,我也正好在家養傷。」
「醫生最喜歡的就是遵醫囑的病人。行了,我先去洗漱,等一下就給你扎針。」
曾恬沒走幾步就走不動了,有些尷尬的轉頭笑笑。
「那個,我技術不過硬,你可能又要多挨幾針了。」
「噗嗤~~咳咳咳,我沒笑,真沒笑。」
鄭醫生的笑把曾恬的臉都氣扭曲了,她發誓絕不再吃小老頭開的藥。
「嫂子,扎針不疼,隨便扎。」
聽聽,看看,這才是該被關心的人說出的話。
金雲碧偏過頭偷笑,好像自從鄭醫生來了以後家裡熱鬧了很多,忍下笑意趕緊把人給拉走。
吃過飯,就在曾恬想著如何找機會拿出點衣服鞋襪啥的,就算是冬天也不能不洗澡不換內衣吧,結果還沒站起來就看到幾大袋子被搬進院子。
「邱市的家裡都給搬空了,幾乎沒拉下什麼東西。」
「這麼快,你們速度也太快了。」
「不快不行,這些東西其實在出事沒一個小時就收拾出來了,只是運來時要抹去痕跡耽誤點時間。」
曾恬張口本想問問邱市的情況,但想到就算問也幫不上忙何必再讓他們費口舌找說詞呢。
蓊市的某會議室空前「熱鬧」,幾位老爺子邊喝著氣血茶邊吵架,矛頭專指董晉及其背後的支持者,並當眾指出其叛國行為,直到當事人真的出現在會議室。
「你!你竟敢囂張的出現在這裡!」
董晉笑著坐到賀老爺子正對面,現場陷入尷尬和緊張的氛圍中。
「我為什麼不敢?是我做了什麼?一輩子為國為民不知付出多少的人該得到這樣的待遇?」
「不知廉恥,都證據確鑿了還有臉不承認,誰給你的底氣!」
金老爺子氣的拍著桌子上無數的罪證文件,雖然心裡有外孫給的底氣但還是氣到不行,就差爬到會議桌上去撕爛他的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