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哪裡用等得上那麼長的時間,眼見得生活環境一落千丈,趙愉當天晚上就受不了了。
「媽,你今天也太衝動了,怎麼能一下子就答應了呢?」
趙愉擁著被子坐在炕上,一臉不贊同的看著沈蓉在地上通爐子。
就這間小破屋,還是沈蓉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已經很長時間沒人住了,髒亂差自不必說,連爐子都不好燒,也不知是爐管子堵了還是怎麼回事,反正一點火就冒煙,嗆的沈蓉、趙愉兩個人直咳嗽。
可是再嗆人,也總得燒著啊,不然的話,這屋子裡跟冰窖也就沒什麼區別了。
沈蓉從趙愉的話里聽出了一絲埋怨的意味,心裡也有些不舒服:「你也不想想我做這些都是為了誰?」
屋子裡煙大,熏的她眼角直泛紅。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又多少年沒做過這樣的活計了。
趙愉心裡咯噔一下,連忙緩和了語氣:「媽,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心疼你啊。」
不管怎麼說,沈蓉都是她如今唯一一根救命稻草了,這麼留在省城,總比直接跟著孫桂芳回鄉下強上一些吧?更何況,她也不相信趙老當真就那麼無情了。
「要不然,媽你還是去跟爸爸說幾句軟話,緩和一下吧。」
沈蓉嘆口氣:「他是鐵了心的不想好過,說什麼也沒用。」
趙愉眼珠子一轉,一時計上心頭:「媽,爸爸不是那樣無情無義的人,他會做出這般冷酷的舉動,說不準是聽信了誰的讒言,相信只要你們見面把話說開,那麼往後也就沒事了,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呢。」
沈蓉聽到這話明顯愣了一下。
她也想不明白怎麼一向溫和的丈夫突然一下子就這般冷酷的翻臉不認人了。
是聽信了讒言?誰的讒言?
趙愉見沈蓉手上的動作都停了下來,知道她是把話聽進去了,於是繼續再接再厲道:「其實,爸爸以前對我也是很好的,只不過就這幾天突然一下子翻臉,變得比陌生人還不如,甚至於都開始懷疑我故意摔下樓梯使苦肉計了,一定是有人跟他說了些什麼。」
「可是……」
這人是誰呢?
沈蓉看向炕上的趙愉:「怎麼會有人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呢?」
趙愉頓了頓才道:「媽,家裡最近新來的人也就那麼幾個,紀忱當然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他女兒年紀也還小,不會想到這些,那麼剩下的也就只有……」
沈蓉愣了愣,嘴邊上一個名字呼之欲出。
「……可是她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情呢?大過年的鬧得家裡不和又對她有什麼好處?」
趙愉就做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接著道:「一定都是因為我,是她容不下我。」
「她……」
「媽,你仔細想一想,是不是都是因為她來了以後,家裡才發生諸多變化的?她知道我和紀忱的事情,所以心裡嫉妒,鄉下女人多是這樣心胸狹窄的,你看孫桂芳就全明白了。」
趙愉想的是,如果能夠藉此機會擠白玉雪出局,那就再好也不過了。
老頭子不想繼續認她做女兒,那麼做兒媳婦也未嘗不可。
沈蓉聽了趙愉的話,當時也覺得有幾分道理,不然的話實在解釋不了家裡老趙半點不顧惜多年情分的原因,不是受奸人挑撥還是什麼?
哼,能夠做到如今的地步,白玉雪那個鄉下女人也是不簡單。
總不能繼續留那麼個禍害在家裡!
(本章完)